这一日赵嬷嬷惯例地来别院问安，柯依卿找了个借口将夏荷打发出去，屋内只留下她们二人。
赵嬷嬷也知晓她是有话要问自己，便笑着开口：“夫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要的就是嬷嬷的这句话。”
既然对方直接问了，索性她也直接说，她问的正是宫中的岚贵妃。
“岚贵妃？”赵嬷嬷脸色微变，“夫人是从什么地方听到岚贵妃消息的？”
“夏荷在我身边伺候久了，我无意中听她提起过旧主，听说待她极好。”
赵嬷嬷冷哼一声，“岚贵妃一进宫就疯了，对着下人动辄打骂，难为夏荷还惦记着这样的旧主。”
动辄打骂？柯依卿心中一动，若是岚贵妃真的如此，那夏荷为何还要这般维护她？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不等她思索出来，赵嬷嬷就有些不悦道：“夫人还是要珍重自身，岚贵妃是个没福气的，死得也晦气，您还是少打听为妙。”
“嬷嬷所言极是。”
“她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但奴婢伺候她时，约莫已经过三十了。”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中诞生。
原来岚贵妃最后几年病重，太医给她看病时无意中说漏了嘴，说岚贵妃早年育有三子，身子的亏损没有补回来。
“原来如此，不怪你对她忠心耿耿，那她为何进宫，母家又是谁？”
柯依卿笑盈盈道：“是啊嬷嬷，此前是命妇太执着了，辜负了太后娘娘的美意。”
夏荷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确定道：“贵妃娘娘痴傻时，偶尔会唤着夫君、夫君救我之类的。”
“是。”
嬷嬷走后，夏荷幽幽叹道：“夫人有什么事直接问奴婢便好，何必拐弯抹角问旁人？”
燕铭虽说小时候一直被太后养着，但这岚贵妃因为疯了也一直被关着，两人根本没有交集，哪里来的对不起？
所以这个岚贵妃，肯定在进宫之前就与燕铭有关系。
“奴婢被指配到贵妃娘娘那里时，她已然失手杀了许多宫女太监，因此大家都不乐意到她那儿伺候，但贵妃娘娘深得圣上宠爱，内务府的人不敢马虎，便派了我过去。”
可惜的是，因为岚贵妃保养得当，夏荷也无法很准确地说出她的具体年龄。
“奴婢没见过比岚贵妃更美的人了，但若是说年轻，却也实在算不上。”
许是又知晓了一个宫闱秘辛，心里装着事注意力便也被转移了，玉长生写信给她，说是自己在和长公主商量这件事，长公主听说帮的乃是德济堂东家，便也很是心动，不日便会给她答复。
“你从未感到奇怪么？”
育有三子？她只知晓燕铭一人啊，还有两个孩子去哪里了？
她将这些疑问深埋起来，等哪天燕铭过来求和了，她再问问也不迟。
“我不是没问过你，但你什么都不肯说。”
好在皇后娘娘身边还有个嘴替尤贵媛，其实尤贵媛因为年宴上的事情，对柯依卿还算有些好感，但皇后不那么喜欢她，尤贵媛便只好出言讥讽。
“夫人好生休息吧，老奴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当时宫里一直有传闻，说岚贵妃是被圣上强掳进宫的，之前她嫁过人。”
“夫人想知晓什么？”
“听赵嬷嬷说，岚贵妃一进宫就疯了，这是真的么？”
既没有听她提起过，也没见有人进宫探望。
她装作被骇住的模样，好在赵嬷嬷对她了解不深，加上她那娇美柔弱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赵嬷嬷当场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