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勒王子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那美丽的柯夫人,正凄凄惨惨地掩面痛哭呢,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一个宫女跳将上来,喊道:“杜勒王子,您身上的衣裳怎得换了?”
一个小小宫女,也配与他这般说话?
他黑着脸,“你是什么人,也配问本王子的话?”
“我、我看你分明就是拒不招供!”
突厥那边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俗,怒火上来的杜勒,对着这名宫女便喊打喊杀。
他随身的两个仆从因为汉话说得不好,因此前面的情况也都一知半解的,但此时一看自家主子对一个宫女动手,也立马跳出来制住她。
直到此时,璃月才记起突厥的可怖来。
“杜勒王子,这乃是我大齐的皇宫,如此作为,是否不太妥当?”
璃月出言不逊时皇后不说,一直拖到杜勒动手才开口,目的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发问。
可惜对方跟她讲的不是一个套路的。
杜勒气冲冲的,“那你说说看,这小宫女是什么意思。”
皇后意有所指道:“她乃是郦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她问的话,自然也是郦妃娘娘的意思了。”
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别问我,有事找郦妃么?
柯依卿哭声一顿,看来皇后与楚韵的矛盾,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啊。
杜勒与他的随从瞪着眼睛,满脸怒气地巡视着:“你们谁是郦妃?”
在他们的国家里,王储这样尊贵的身份,只有大齐的皇帝皇子才配同他说话,连皇后与太后,都是镶边角色,更遑论一个小小妃子?
楚韵一个久居深宫的妃子,也确实没见过这阵仗,但是抱着将柯依卿拖下水的决心,她还是苍白着脸站了出来。
“杜勒王子,我便是郦妃。”
“说吧,你问本王子换没换衣服做什么?”
楚韵一噎,周围也断断续续地有人噗嗤笑出来。
要不是柯依卿功底好,否则也要忍不住了。
好好的逼问奸情一事,被这杜勒硬生生变得有几分滑稽在,是啊,她一个后宫妃子,怎么管起了前朝官宦夫人的私事了?
到底有几分多管闲事在,底下人都摇着头不认可,有些个心思活络的,也重新考虑了一番立储站队。
十一皇子有这么个蠢笨的生母教养,以后真能是个种子选手?
还是再看看吧。
达到这个效果柯依卿是没想到的,她正忙着看楚韵好戏呢。
楚韵四下张望,只见宰相老神在在地坐着喝酒,没有半分要帮她的意思,此时燕铭也不知所踪,就连先前帮她说话的曹贵姬,也因为害怕突厥人,而闭嘴不言。
眼下情况对她不利,要不还是算了?
但这王子这般咄咄逼人,怕是不能善了。
杜勒不耐烦了,“怎得问个话都恁烦人,究竟有没有事?没事莫要扰了本王子的雅兴。”
“杜勒王子,郦妃娘娘这是猜疑我二人有奸情呢……”
柯依卿此时幽幽道,楚韵想发设法的害她,今日不是对方丢丢脸就能扯平的,高低要咬下一块肉来,不然她也不会甘心。
“我和你?有奸情?!”
这些话是他们进来之前就对好的,此时说出来,杜勒倒也不算别扭。
“若是没有,为何您换了衣裳,而柯夫人的外衫却被扯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