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玉锦与柯依卿大眼瞪小眼,两人眼下黑眼圈都很重。
“夫人怎得没睡好?”
“你不也是?”
玉锦撇嘴,“这几日李大哥将账本送进来,奴婢晚上睡不着,便点了灯火来来。”
“莫要这般刻苦,若是熬坏了眼睛该怎么办?”
对于此话,玉锦只是摇头,却并不搭腔。
来日她的夫人如果真的死了,夫人留下的德济堂她一定要撑住,所以才夜以继日地学习。
这些话她都深埋在心里,半句没对柯依卿吐露过。
梓幸掀开帘子跑进来,“夫人,太后又送了恁多补品,该怎么办?”
柯依卿打了个哈欠,“你挑些好的,等史大人送信进来时,麻烦他给薛姨太捎些回去。”
“不一样?”燕铭吃糕点的手一顿。
翠竹与红叶对视一眼,两人无声无息地褪下了。
就是不知道之前送出去的药渣有没有送到谢黎手中。
对方不声不响地就要脱裤子。
这么些天的历练下来,玉锦的胆子大了许多,直接端了一壶冷茶过来当头浇下。
“命妇此前无意中中过毒,胎儿应当也是受了些影响,所以才会小一些。”
“夫人千金之躯,怎好对奴婢行如此大礼?”
信上谢黎似乎非常气愤,言是这次燕铭带给她的药渣和史大人带出去的不一样,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猜到了,所以才托你给我带出去。”
对于他的抱怨,最后以三个亲亲结束。
她拉着想要挑选补品的梓幸,规规矩矩地谢了恩。
“玉锦,泼茶?”
她有心想让人缓缓,但情况却不容许,若是今天再不问出来,以后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随时还有可能被太后发现。
“燕铭?燕铭?”
她方眼望去,光是人参便有二十多根,其他大补之物就更别提了。
信呢?
“让薛姨太从我库房取吧,太后的咱们暂时不动了。”
“嬷嬷言重了。”
“这……怎么可能……”
柯依卿为之震撼。
她披上外套走出门去看,来来往往的太监都搬着东西。
“影响大么?”
但到底屋外还有翠竹和红叶伺候着,就算要送些给人,也高低要出去瞅瞅。
柯依卿暗道:太医也是太后的人,这赵嬷嬷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脉象如何?
他皱着眉抢过信纸读了起来。
“是。”
柯依卿没好气地又塞了个糕点给他,然后才打开信封细细看起来。
“再过一旬便是五个月大了。”
太后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宫里。
赵嬷嬷跟在这群小太监身后,笑盈盈道:“这有什么?太后娘娘关怀您,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夫人只管收下便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