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昌?”谢黎刚歇下来想喝口热茶,就听到这个恨的牙痒痒的名字。
“我听店里小厮说,他最近一直过来,还买了不少药材。”
谢黎的眉毛拧起来,“我明明吩咐了他们不卖给他,怎么还卖出去了?”
“会不会是他们以为你口是心非,所以卖了不告诉你?”
两人对视一眼,便去找人去问。
那抓药的郎中却满脸不赞同,“谢圣手,那位官人可说了,您如今还没有和离,趁早回家去吧!”
谢黎冷笑,“好啊,我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我对他不过是个外室,走了便再无关系,还要哪门子和离?!”
“那官人瞧着也是个好的,您一个女人家在外打拼像什么样子?还是早些回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这郎中语带嘲讽,还说男女有别,她整日给汉子把脉,实在不成体统,想来当初那赵官人不要她也是情理之中。
“东家,这样的下属你可瞧明白了?”
东家?那郎中悚然,果然,谢黎身后走出那美娇娘来。
不是东家还是谁?
“我听说你还是谢圣手招进来的,可惜是个不懂知恩图报的,我庙小,你去找赵官人吧。”
那郎中骇的就要跳起来,要知道在这饥荒时期他还能过得不错,全靠德济堂这份活计呀!
“东家,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药材是不是你卖出去的?”
“是、是小人。”
“听闻你与最近新来的账房先生关系不错?”
那郎中虽然奇怪,但还是点头,说两人是同乡,又在一起做活,因此较为亲厚。
谢黎骂道:“若是旁人就算了,如今咱们药材这么紧张,他无病无痛的,你卖给他做什么?”
“谢圣手,小人这也是想着,他银子讨您开心,到时候和好了,这药材还是能回到咱们的手上啊。”
柯依卿冷眼睨着他,“假话。”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又跪地求饶了几句,“小人本也不打算卖给赵官人,是新来的账房先生,他……”
“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他告诉小人,说我反正卖给赵官人,以后还是咱们铺子的药材,还说您不过是小性子作祟,日后要是和好了,我反而难做。”
谢黎听得大为光火,咬牙切齿就要找那账房先生理论。
她拍拍人的手,小声附耳道:“那姓赵的不是个好东西,此事颇多疑点,暂时不要声张。”
“那你说该怎么办?”
柯依卿冲她柔柔一笑,“你去忙着吧,这种事我来就好。”
谢黎点头,又再三承诺,说自己与那姓赵的早已恩断义绝,不必忌讳。
“好,我明白了。”
送走了谢黎,她转头就要扶起这郎中,“先起来吧。”
“还请东家不要辞退我。”郎中苦着脸,又是一拜。
“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东家请说。”
最近这几天,德济堂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都说库房没药材了,大堂义诊处,也有许多人为此揪心。
若是这德济堂没药材了,那还会给他们这些吃白食的治病吃药吗?
那赵昱昌今日像往常一样过来,照例地去谢黎那儿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