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那二夫人一见是她,便喝骂道:“快给我扶里面去,外面都是些穷酸人,苦死我了。”
柯依卿表面依来顺受的样子,话里话外却说她没给钱,给钱了才能在里面。
“你!”二夫人愤愤不平,却不敢再惹她,就怕万一惹急了人,自己又被抬出去了。
旁边的‘穷酸人’脸上也不好看,也小声议论着。
“这妇人是谁?怎么敢对东家这么大呼小叫的?”
“听说是以前的妯娌。”
那人一听有关系,便爱屋及乌地改观了些,又纳闷:“怎么是以前的?”
“她男人不好,找了个外室,与东家和离了。”
那人当即出离愤怒,“果然是一家人,她男人是个坏的,这妯娌也让人生厌!”
也有人嗤笑,说平阳侯一家子蔫坏,吃着东家的用着东家的,与人和离了还要谋人家财物,不知羞的很。
顾二爷坐在大堂处,闻言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声讨还没结束,这些人又伙同着说病好了要去侯府丢臭鸡蛋。
“咱们这些穷酸人,也就是东家心善,谢圣手又仁慈,才能白得来这义诊和药材,不然老早死干净了。”
“是啊是啊,做人不能忘本。”
“东家一个和离的妇人,若是咱们再不帮衬着,怕是要被欺负死了!”
欺负死了?到底谁被谁欺负死了?!
顾二爷睁大他的斗鸡眼,张嘴就要骂骂咧咧,但一想到家门口的臭鸡蛋,曾经挚友写来的挤兑信,他便又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原处。
他自我安慰道:不是他懦弱,而是他老娘和三弟都被送去了大牢,如今侯府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男丁,他一定要珍重自身。
这么想着,顾二爷心中好受了许多。
但一想到柯依卿如今的好日子,他便恨得牙痒痒,这么个小寡妇,凭什么日子过得比他滋润?
不行,他要找人说道说道,要让柯依卿明白,什么叫礼义廉耻!
“你说找我要银子?”
“不错,这钱是你应该给的。”
她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也不知他究竟从哪里生出的底气,居然找前弟妹要钱?
“你一个汉子,有手有脚的,凭什么你要我就给?”
顾二爷摇头晃脑,一脸理所当然,“你嫁到我家,做了三年的媳妇儿,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侯府危难时刻你帮衬着也是应该的。”
“再者,这德济堂我们都让给你了,怎么着你也得表示表示。”
柯依卿心底发笑:也好意思,她嫁入侯府三年,府上开支全靠她嫁妆运转,这德济堂也是她找燕铭借钱开起来的。
和他平阳侯府,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给你的,若再耍赖,我便叫人把你们两都丢出去。”
二夫人悚然,她这幅模样,若再不医治,只怕就要死了!
“相公,这事以后再说吧,今日……”
“啊!”
又是凄厉的惨叫,引得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顾二爷被她拒绝却不敢发难,只好将气出在二夫人身上。
他骂道:“你这个放荡的婊子,敢背着我偷汉子,老子在这说句话你也要插嘴,找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