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出去了,回来的这样晚?”
柯依卿眉心一跳,她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媳妇去果园看看收成,谁想居然路上遇到一个痴汉,一直说是我相公,这才耽搁了些。”
老夫人惊得瞪大眼睛:“你、你说谁?”
玉锦也福了福身子,“那乞丐一样的汉子,说自己是三爷。”
“哪里来的糊涂东西,怨不得你,肯定是他看错了!”老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人后来怎么样了?”
“哦,母亲说他呀?他运气不好,被路过的官差打了二十鞭,听说还是个有家室的,就是脑子不大好使,也是个可怜人!”
“二十鞭?”老夫人跌坐在地,这样下去指不定成什么样了,不行,她要去找幺儿!她拄起拐杖就要往外走。
柯依卿上前拦住,“外面这样晚,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老夫人怎么会这样想,只是这个点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城门早就关了。”
老夫人干笑着,“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城门了,不过是突发奇想,想出去转转罢了。”
柯依卿饶到她身前,直勾勾地瞧她:“居然是这样,媳妇还以为您是急着出城,去看看那自称三爷的乞丐呢。”
老夫人眼神闪躲,最后还是嬷嬷上前解围,“少夫人错怪老夫人了,老夫人过来是想同你商议冠军侯家贺礼一事。”
“贺礼?”
“是啊,他们家的状元郎,听说那怪病好了,冠军侯便宴请八大世家之人前去欢庆哩!”
玉长生,居然是他?
柯依卿眉眼柔和下来,“状元郎是个福气绵厚之人,贺礼确实该好好挑挑。”
嬷嬷咳了两声,“老夫人的家当都拿去给了梨园,这贺礼一事……”
“行,贺礼我来出。”
这下老夫人这才算松了口气,虽然意外她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但只要这贺礼钱不是她出,她就安心了。
等两人走了,玉锦便急道:“夫人,如今咱们的银钱全投给了铺子,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置办贺礼呀!”
柯依卿笑笑,“之前王先生不是还送了许多字画吗?咱们挑一副寓意好的,裱好了送给他。”
“字画?玉家状元郎会喜欢吗?”
“他喜欢,他很喜欢。”
也算是误打误撞吧,上辈子玉长生便很喜爱王和宁的字画,知道王和宁疯了之后更是非常惋惜,就连王和宁的后事都是他亲自操办的。
这一世,我还你一个健康安泰的王先生,不知道你会不会开心?
她咽下心中叹息,转而关注手中的账本。
就这样过了几日,总算到了冠军侯宴请四方的日子。
马车里,柯依卿身着湖蓝色的锦缎,还披着雪色披风,难得的秀丽端庄。
玉锦也痴道:“许久不见夫人这样打扮了,这红玛瑙坠子真是衬您!”
她闻言一愣,许久不打扮了?好像是自从和那冤家一刀两断之后,她便无心折腾自己了。
“我今年不过也才二十岁,确实该多打扮打扮。”
两人调笑几句,马车却许久不动,“车夫,前面这是怎么了?”
车夫苦笑道:“前面是燕大人,送来好几车贺礼,估计还要好一会儿呢?”
燕铭,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