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看颜汐皱着眉头苦恼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头,“没事,你喜欢,就去做吧。”
虽然,夫人经商,会让人非议,还有人会取笑他铜臭商贾,但是,汐儿喜欢啊。每次听她谈起经商之事,眉飞色舞,只觉整个人都是鲜活的,他怎么忍心让她停下呢。
嫁给自己,她过得很辛苦。要是换个人,她赚的钱早够得她过得富贵奢侈了。可嫁给自己,明面上她作为知州夫人要带头捐钱,背地里她作为知州夫人,还是在砸钱。
要是不让她经商,将她圈在高墙之内做个贵妇人,他就怕汐儿会如移植的梅兰,独自黯淡枯萎。
自己能给的太少,怎么忍心再剥夺她的乐趣呢?
“对你,有没有妨碍?”颜汐有些迟疑地问,“要不……我……我用管事的名义?”
“你现在就是用管事的名义啊,无妨,清者自清。而且,我本来就是靠夫人做生意才能读书科举的。”刘衡微微一笑,“我有夫人养,其他人可没这福气。”
吃软饭也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颜汐不由捏了捏刘衡的脸,“好厚的脸皮啊。”
两人笑闹了几句,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开春之后,两人要忙的事太多了。
首先是圣上果然御笔亲书了十个善字,派了钦差一路送到辽州府。
钦差进入应城那天,几乎是满城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将见多识广的钦差大人,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辽州百姓的目光太可怕了,盯着马车,感觉都能将马车给烧了。
等钦差将十个黄绢托着的善字递到刘衡手上,刘衡就觉得自己拿着的不是绢纸,而是沉甸甸的银子啊。这下,辽州兴修水利、开田拓地的钱都稳了。
送走钦差后,刘知州还舍不得马上将御赐墨宝送出去,愣是又拖了两天,跟夫人两个又见了一拨人,收了几万两银子,红榜又改了两轮后,终于,圣上的御赐墨宝开始赐下来了。
拿到墨宝的十家富商豪绅,一个个感激涕零。刘知州亲自送到了这些人家的祠堂门口,大肆褒奖了为善乡里的善行之后,让随行工匠将御赐墨宝给挂到了人家的祠堂里。
然后,刘知州带着应城大小官吏,冲着墨宝行了大礼。
光宗耀祖啊,据说有一家富商的老父亲,激动之下,人都差点厥过去了。醒来之后,直接请了戏班唱了三天大戏。
过了二月二,开始化冻之后,汪同知带着招募来的壮丁,在应城附近的县城开始兴修水利沟渠,用水不便的地方开始打井。各个县城都分到了一些高产的麦种。刘衡将这些高产有耕种经验的老农请来,到各个县城传授经验,让大家精耕细作。而有些肥料不足的田地,都先让大家种上一茬大豆。
在浑河两岸,颜汐想到水土保护的事,跟刘衡提了种树的事。
刘衡和汪同知一商量,种树要是买树种还得花钱,自己育苗到山里移栽比较省钱啊。于是,辽州的名山大川迎来了一次“辣手摧花”,刘知州这位不懂风雅的,在山里看了一圈野树之后,在沟渠和浑河边上种了不少果树,大多都是山里挖来的苗。
为了保护树苗,刘衡让各个县衙督办,这些树苗都有了养护之人。
这中间,响应最快的还是新野县,徐穆杰这个新上任的县令,亲自在浑河新野段种了一排果树,又从浑河引流灌溉了县内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