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彩窗照射进来的阳光,经过折射后,散发出一种永恒时间的魅力。
床上躺着一个绝色女子。
她一只雪白的藕臂横放在额头,睁着双眼。
天花板有着一副宏大场景的绘画。
主题是光与影的碰撞。
少女年纪时的自己,刚刚丧父,被母亲带回家里,便将这看作是一种正义与邪恶的阵营对抗。
黑暗寓意着死亡、虚无。
就像是吞没了父亲的那种不可名状的怪兽,
导致记忆中的一块美好区域沦为了阴影。
最初的那几天,自己常常做噩梦。
于是请求母亲,想要更换房间。
“孩子别害怕。”
但母亲说,“那些真正让你我想要逃避的,才是最能从中得到成长的。”
没过多久,自己敢于面对黑暗了。
然后发现,
原来光明才是真正让自己不能适应的
门外响起脚步声。
松月奈重新缩回进被子里,“我说了,不可能。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姐,是我。”一道犹豫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你我也不想见。”
松月奈语气生寒。
武久直站在门外,“他们来了。”
霎时。
松月奈又掀开被子,直立起上半身。
“姐?我能进来吗。”
武久直再次试探,“妈妈可能马上就过来了。”
“说!”
松月奈吐出一个字。
武久直道,“他们很快就锁定了你在家里”
“废话。”
松月奈冷笑,“除了你们有强行绑走我的能耐,还有谁?”
“姐,不是绑架。那是妈妈给你的保命符,是当你遇到危难,家人会不顾一切立马出现在你身边的。”武久直解释。
松月奈半点不想纠缠这个话题,闭上眼睛。
“他们进了界塔。”
武久直一语又让松月奈快速睁眼。
松月奈先是心中掀起波澜,
紧接着又像是潮水般快速退去,余下的是四肢疲软的乏力感。
“与我无关。”
她突然重新倒头,“告诉妈妈,我不关心。她也别想来见我说什么。我修炼混沌法则修炼出了差错,到时候失心疯,突然暴毙,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姐姐你别做出违心的举动就好。”
武久直担忧,又道,“妈妈她其实也不一定是要逼你嫁人。
那个男的被我吓得嘴里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是个典型的吃软饭的,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
“妈妈只是想你能被套住。只要你愿意留在家里,嫁不嫁人的都无所谓的。”
一门之隔。
松月奈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下。
双手紧紧抓扯床被。
然后松开。
“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总是一副凡事都得依着她的性格。”
松月奈开口,语气变得冷漠,“不过我提醒一点,我那个沈师兄的背后也不简单。”
果然还是在意的吗
武久直皱眉。
他就怕自己姐姐,到时候被逼得答应了那种荒唐的婚姻。
母亲确实做事太极端了。
“沈师兄”武久直问,“沈然吗,他有什么?总不会和万物母貘总部的那些变态真有关系。”
“”
没有回应。
自然而然讲话的武久直,陡地一怔。
“真有关系?”
武久直瞳孔微缩,立即意识到这其中涉及到了重大的信息。
但就在这时,
武久直又警觉地转头,“妈妈她们好像来了。姐,你记住!干万要记住,不能答应说嫁人!”
门内,松月奈稍微心里宽慰了些。
只是一想到那几个家伙,居然追到了这里来。
心中又被一股异样的感觉所填充。
可自己能怎么办呢?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副光与影相碰撞的图案,
“你们要干嘛。”她自语。
界塔中。
沈然不动声色地合拢手掌,然后讪笑两声,“瞧给你急的。我这不无聊嘛,溜达,就溜达。”
“万物母貘族的臭小子,你胆大包天了是!”
那道监视者的苍老声,愤怒道。
“怎么?邀请咱们进来,连看都不能看一眼?摸摸又不少块肉。”
沈然振振有词。
还是阿七从中拉劝,
沈然才作罢。
“咳咳。”
阿七咳嗽了好几声。
心道沈师兄前面不还好好的?
虽是万物母貘出身,但与人打交道挺和气的啊。
怎么这会儿的反应有点
“塔子已经过去了。”
随后,阿七说道,“挺快的其实也。”
“走吧。”沈然迈步,外表看不出有何不对之处,“赫拉师姐怎么样不清楚,塔子他肯定要在门后面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