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魂为媒,诅咒姜氏大道断绝,生生世世,男为奴,女为娼。
诅咒朱婉儿世世为婢,人尽可夫!”
“轰!”
仿佛上苍听到了她的誓言。
压抑的天空炸响一声惊雷!
看热闹的人群如鸟兽散开,生怕溅上一身血。
这些话。
听到都是一种罪。
两个恶奴则冷冷看着钟言。
这些话并不能让他们心中泛起半点涟漪。
这些年他们已经听够了。
死在他们手里的草芥。
每个临死前都会演一场这样的戏码。
只是有什么用呢。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
皇朝如何更迭。
琅琊姜氏、
依旧是琅琊姜氏
“可惜了这副脸蛋!”
那眉心生着黑痣的恶奴啧啧叹了口气。
如果先前这小娘子还有机会服侍主人。
在她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
便已经自绝了活路。
毕竟,
圣人不可辱
人群散开后。
混迹在人群中的陈知命瞬间就显得突兀起来。
稀碎的雨滴拍打在青石板上。
他撑着一柄伞。
静静立在路中间。
“那天在城外和我道别,是为了不连累我?”
“不是!”
钟言红着眼眶,冷声道:“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陈知命笑了起来。
自顾说道:“留下两件护卫服,是怕我被城门口的侍卫杀死?”
“你这是干什么?”
两个恶仆嘲讽地看着陈知命:“是要陪她做一对苦命鸳鸯?”
“聒噪!”
陈知命眉头微皱,手掌向虚空随手一拽。
两滴雨水如厉箭划过虚空。
“嗤!”
两个恶奴身体瞬间僵直。
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知命。
在他们眉心处。
各有一个指尖大小的黑洞。
缓缓渗出血液。
陈知命从两个恶仆中间走过。
撑伞走到钟言身前,认真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钟言怔怔地看着陈知命。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入城以来。
短短数日。
她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黑暗。
护卫被姜家人随手捏死,就连情同手足的婢女钟芸也在她面前受尽屈辱含愤自尽。
此时的她。
早就已经心如死灰。
如果还有半分眷念,大约便是想起那个病秧子似的书生时。
从客栈离开后。
她跌跌撞撞来到人最多的地方。
也只是为了再看一眼那个书生罢了。
看到了。
也就可以死了。
伸手缓缓触摸陈知命的脸庞,钟言惨白的脸上扯起一抹笑意:“知道吗?
你真的很好看。
可惜啊
我看不到了!”
“说归说,不要动手动脚!”
陈知命嫌弃地嘀咕了一句,却没有把钟言的手推开。
任由她冰冷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
雨越下越大。
巡城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
朴刀尽数出鞘。
眼底恐惧和兴奋交织。
多少年了
这琅琊郡城,不知多少年没见过胆子大成这模样的狂徒了。
这对男女。
此时已经不是人。
而是他们平步青云一步登天的垫脚石。
只可惜。
这垫脚石有些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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