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芝刚刚几乎是把所有“赔礼”都报了一遍名字。
虞京墨没记住几个，其中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千年老参”。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给蔺倾川一个小孩子送千年人参干什么，但不妨碍她让他们拿回去自己用。
身体倒不用补，最好功效都发挥在补脑上。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高芝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和委屈。
虞京墨：“……”
要不是她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差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让高芝破大防了！
然而事实是她只不过说了一个事实。
“请问，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虞京墨这么问了，高芝就立刻道，“凝儿其实只是想跟蔺小少爷交朋友，可能用错了方法！”
“大家都是同学，凝儿又是女孩子，希望蔺小少爷能大度一些……”
高芝越说越顺畅，似乎也说服了自己，逐渐变得理所当然。
虞京墨眼底温度渐渐消失，最后却轻笑了一声。
高芝嘴边滔滔不绝的话蓦然一停。
这个笑声没有丝毫温度，不带一点情绪，硬是让高芝心中微寒。
虞京墨收起笑，缓缓开口一字一顿：“你脸真大。”
高芝听清楚后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短短四个字让她脸色又青又白，眼眶顿时就红了！
熟悉高芝的都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外表。
但很可惜这里也没有熟悉她的人，她只能独自面对这样残酷的话语。
“道德绑架别来沾边，绅士风度不是这样用的，我就一句话，让彭凝儿离远点，如果你不想关系更差的话。”
虞京墨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姜味，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头都不愿意回一下继续开口。
“这次的事应该是你自作主张的吧？”
对面原本有些重的呼吸声突然消失。
虞京墨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至于高芝只是单纯为了彭凝儿，还是有别的目的，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你真自信啊！”虞京墨用平淡的声音说出感叹句。
虽然她不想再跟高芝聊下去了，但她更不想面对身后那杯在她看来冒着黑气的姜茶。
所以只好让高芝继续委屈一下了。
“是谁给你的自信能跟我说说嘛，”担心高芝听不懂她又解释一句，“就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高芝眼中有一瞬慌乱。
下一秒反应过来这里只有自己，正在跟自己说话的人看不见她，高芝才心头猛松。
“当然没有了！这确实是我自己想再试试的，跟别人没关系！”
虞京墨本来只是随口一说，高芝的反应让她不禁挑了挑眉。
该不会真的有人给高芝出主意吧？
她边想边转身，发现送姜茶上来的王嫂还没走！
“王姨，你先去忙吧，我肯定完。”虞京墨捂着手机话筒语气平静。
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王嫂：“那太太您还是趁热喝，别等到冷了，那就更难喝了。”
虞京墨点头保证：“我肯定在冷之前喝完！”
等王嫂下楼了，虞京墨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回到小客厅。
她打开旁边一个柜子的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外包装都没拆的小盒子。
“蔺太太，我真的只是希望凝儿能有一个快乐的校园生活……”
王嫂离开了，虞京墨也不想再跟高芝拉扯。
将手机放到一边，一边开盒子一边道，“现在这样都是她自己作的，总不能她做了让人不喜欢的事，别人还要无条件容忍甚至还喜欢她吧？”
“她又不是钱！”
“高女士，我明白你或许觉得自己外甥女怎样都好，但也别真把她当世界中心啊。”
“现在不搞我阳光开朗所有人就都爱我那一套了。”
“……”高芝抚了抚胸口，想要挤出一点笑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