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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下集预告(1 / 2)

厨房里,绿川煦俯身去捡地上四散的瓷盘碎片。

一连两次没能捡起来,反倒是指腹被扎了一下,缓缓沁出了血珠。

好友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我来吧。”

沉静又镇定。

绿川煦深吸口气勉强扯起嘴角,起身让出位置给安室透:“抱歉,手上沾了水有点滑。”

说完余光瞧见一点异色,他侧头就迎上了诸星大似有深意的祖母绿眼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诸星大惊讶道:“喔,竟然是绿川你打碎的盘子,可真是难得。”

绿川煦眉梢眼角下塌,是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背对着厨房门口蹲着捡陶瓷碎片的金发青年回了诸星大一声冷哼,似乎是对他隐晦指责自己“经常毛手毛脚”而感到不满。

并且不屑于搭理他。

诸星大的视线从安室透的背影上一掠而过,在绿川煦的脸上停留一秒,旋即耸肩离开,回客厅拎起他的爱枪就上楼去了。

绿川煦不知道自己的神色有没有露出破绽,他的心里乱作一团。

人在手足无措心态慌乱时,目光会下意识追寻自己熟悉的人向其求得帮助。

绿川煦遵循本能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金发好友,却看见了一双同样止不住颤抖的手。

那双手的指尖已经浮现出了浓郁鲜红的血,可手指的主人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依然严格执行着“拾起碎片”的任务。

绿川煦甚至都没有过脑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弯下腰去,一把攥住了安室透还要往地上伸的胳膊。

金麦碎发深深浅浅的散在青年额前,也遮住了那双蓝紫灰调的眼睛。

绿川煦看不清好友的神情,只开口命令道:“别捡了。”

他的声音居然哑得不成调子。

绿川煦吐气:“我去拿扫把过来。”

安室透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撤出,低声道:“我去拿胶带。”

只听声音没有任何异样,逻辑也清晰,但绿川煦是决计不敢相信他的这副表象了。

世界上的事情变幻往往很是奇妙。

当身边有一个人比手足无措的你更加慌乱不安时,你的关注点就会莫名转移到这个人身上,在安抚对方的同时,你自己也会冷静许多。

绿川煦现在就是那个被迫冷静下来的人。

等他花了几分钟彻底整理好表情,在走出厨房准备先去客厅茶几抽屉里拿出医药箱给好友包扎时,雪发少年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坐在电视机对面的沙发里。

直播画面还在继续,杯户公园现场的那名记者在得知死者身份以后显然大惊失色,并且很快就捋顺了木云和泉的死因。

“犯人在炸弹里留下威胁,而木云警官为了拿到犯人安装的第二枚炸弹的地址,选择了牺牲自己英勇就义,让我们对木云警官表达最真挚的敬意……”

绿川煦神情一僵。

而雪发少年就在此时突然偏头看向他,淡声道:“他没死。”

“别听这记者胡扯,那个人没这么容易死的。”

【第一奶,小疯子发出实力肯定】

【!!!我不管!这就是真相!】

【很好疯哥儿,就凭你觉得老师姬没死,我跟你拜把子当兄弟!】

【白疯疯:晦气】

同一时间,在某条路上飞速行驶着的保时捷356A里。

伏特加听着车内电台播报的直播语音,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副驾驶上正在制造冷气的上司大人,吞了吞口水试探道:

“搜查一课课长不就是……他这下真死了啊?”

因为一直跟在琴酒身边,他是组织里少数几个知道景芝酒真正下落的老资历成员之一。

银发杀手靠在座椅上没什么温度的冷笑一声,浑身杀机四溢:“那家伙又在玩什么民心所向的破烂花招。”

伏特加:“……”行,您老是一点也没觉得景芝酒会死在别人手里啊。

【第二奶!来自组织killer的盖戳认定】

【别这样,这样我可就信了嗷,老师一定没死!!】

【所以这就是,往往你的敌人才是最认可你能力的人吗(欲言又止】

【白疯疯琴酒他们真的,我哭死】

【别人看见木云老师为民众牺牲:敬佩遗憾,痛彻心扉】

【琴哥看见木云老师为民众牺牲的报道:开始阴谋论(休想骗我.jpg)】

【srds我第一次觉得,琴酒说话挺好听的,倒还不如是那样】

【那是什么话!我大哥说话一直这么狂炫酷霸拽!】

【你们聊,我眼泪还没流干】

杯户公园摩天轮下。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满地的钢铁残骸,相顾无言。

直到其中一个拽了拽另一个的袖口,默然指了指对方攥紧在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卷发青年木木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猛地睁大了眼睛,接起来就急声道:“喂?!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嗓音幽静:“你声音再大一点,我就在幽冥了。”

木云和泉的声音状态听起来挺差,但松田阵平闷在肺里的那口气突然就舒散开来了。

还活着就好。

像是知道他最想要询问的是什么,木云和泉三言两语解释道:“爆炸前一秒我从车厢里跳出来了,现在在某块幸运钢铁支架上。”

松田阵平立刻眯着眼睛仰头,觉得阳光刺眼就又重新把墨镜甩开戴上,还朝旁边一脸惴惴不安、想问又不敢问的好友呲出个灿烂笑容。

“快!萩,跟我一直找找那家伙现在正挂在哪块摩天轮支架上!”

幼驯染的默契令萩原研二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隐藏含义,欣喜和担忧同时涌上那张俊逸潇洒的面庞。

两人抻着脖子左右张望片刻,萩原研二转身去找人借用望远镜,松田阵平则有些焦急的纳闷。

“我们怎么没看见你?”

木云和泉那边没有回声儿,松田阵平连忙提高音量喊他名字。

就这么重复了两三次,电话那头才重新响起那道喑哑又平静的嗓音。

“……因为我是躺在上面的啊。”木云和泉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