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基恭敬地接过那柄沉甸甸的鸟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审视。这鸟铳长约五尺,沉甸甸的,估摸着得有十多斤重,最特别的是铳口旁边还装了一根铁制的长刺,显得既冷峻又实用。他试着用手去掰了掰那根铁刺,发现它纹丝不动,显然是用上好的精铁铸造而成,每一寸都透露着坚固与锋利。刺的底部连着铁管,巧妙地套在鸟铳外面,使得整把铳看起来更加修长,估摸着延长了一尺有余,这样一来,鸟铳便兼备了近战的能力,显得更为灵活多变。
刘肇基的目光在那根刺上停留了片刻,他指着那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地向林小风问道:“陛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刀吗?”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新事物的探究,也包含着一丝对实战应用的疑惑。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是。朕原本想摹仿刀的形状来设计,但勇卫营的士兵试过后觉得容易伤到自己,而且装填弹药的速度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后来就改成了现在的长刺样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士兵意见的重视,以及对实战需求的深刻理解。
刘肇基皱了皱眉,他的思绪在脑海中快速运转,继续问道:“臣有个疑问,给鸟铳加上刺刀,到底有什么用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显然对这项创新的实战价值持保留态度。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增强鸟铳兵的近战能力,有了这个,他们就不需要再额外携带腰刀或长矛了,这样既能减轻负担,又能提高作战效率。”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改革前景的期待。
刘肇基拿着鸟铳晃了晃,又摇了摇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步兵或许可以放弃腰刀,但这个东西恐怕难以替代长矛。毕竟,长矛在战场上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为什么?”林小风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期待。
“因为它太短了。”刘肇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咱们的长矛,最长的有一丈八尺,最短的也有一丈四尺八寸。这鸟铳加上刺刀,总长也不过六尺左右,怎么能代替长矛呢?在战场上,长矛的长度和威力,是保护士兵、冲破敌阵的关键。”
林小风听了,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遗憾。刘肇基的看法和守洪一样,都认为鸟铳加刺只能代替腰刀,而无法替代长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思索,显然在权衡这项改革的利弊。
看到林小风有些失落,刘肇基急忙劝道:“陛下,鸟铳配上刺刀,既能减轻行军负担,又能节省腰刀的开支,确实是一件利器啊。在近战中,它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和鼓励,显然希望林小风不要因一时的挫折而气馁。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光芒,他又问道:“那这个可以代替骑兵的腰刀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
刘肇基委婉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骑兵近战讲究的是兵器的轻便和速度,这样才能制胜。这鸟铳又长又重,骑兵用起来不太方便。在战场上,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是关键,而鸟铳加刺的设计,显然更适合步兵使用。”
林小风听了,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释然。他转头对:“传旨下去,勇卫营的鸟铳兵都换上这种新式的鸟铳,其他兵种暂时不变。如果试用没有问题的话,就全军推广。”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显然对这项改革充满了期待。
“奴婢遵旨。”天阳应声退下,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等天阳离开后,林小风又问刘肇基:“刘提督想不想知道保定那边的新兵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神秘和期待。
刘肇基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五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好奇。
“不是,再猜。”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鼓励。
“一万……?”刘肇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和期待,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错了,朕在保定招募了三万满饷满粮的骑兵,其中一万五千已经跟性忠练了半年,朕打算派他们南下实战。剩下的一万五千新兵,就交给刘提督你来训练了,你觉得怎么样?”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自豪和期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刘肇基的信任和期待。
刘肇基的心跳得像鼓点一样快,满饷满粮的军队,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想当年辽东铁骑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万余人而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激动和感激,显然对林小风的信任感到无比荣幸。
“臣愿意前往保定练兵。”刘肇基说着,眼眶不禁湿润了。在乱世之中,能得到皇帝的如此信任,实在是太难得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誓要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林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赞许和鼓励,“即日起,朕就封你为保定副总兵,前往保定训练勇卫营的新兵。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勇卫营?”刘肇基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陛下的亲军啊,怎么会驻扎在保定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好奇。
林小风笑着解释道:“勇卫营一共有四营,分别是武骧左营、武骧右营、腾骧左营和腾骧右营,由守洪统率。京师一战后,损失了不少兵力。为了快速恢复战斗力,朕就让守洪在京师募兵,性忠在保定募兵,你明白了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军队布局的深思熟虑和对未来的期待。
刘肇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练兵不仅仅是为了练兵本身,更是为了皇帝巩固军权啊。不过对他来说,只要是为大明效力就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誓要为这片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臣谢陛下隆恩,还有一事相求。”刘肇基单膝跪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和期待。
“但说无妨。”林小风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和与鼓励。
刘肇基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臣的家眷在南京,想要迁到京师来。但京师地价昂贵,臣想恳请陛下赐金购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不安,显然对这项请求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林小风初时一愣,随即明白了刘肇基的用意。他这是以借钱购房为名,实际上是将自己的软肋留在京师以安皇帝的心啊。这可是武将出征前的惯例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刘肇基的忠诚和智慧感到无比赞赏。
“需要多少?”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与关切。
“二百两就足够了。”刘肇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期待,显然对这项请求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要知道在明代京师,房价还没有那么高。比如在林小风十三年的时候,正阳门大街上的一个小四合院才卖三十三两白银呢。林小风听了,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赞许和鼓励:“好,朕就赐你二百两黄金,希望你在保定能够好好练兵,为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战功。”
赐金之后,林小风语重心长地说:“朕的这些新兵可就全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信任,显然对刘肇基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陛下放心,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刘肇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豪情壮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万丈的激情,誓要为这片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刘肇基离开皇城后并没有立即赶往保定,而是留在了京师两天。这两天里,他一是为了等候朝廷的进一步指示,二是为了拜访朝中大臣。他知道,武将要想在朝中立足长久,就必须和文臣们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为大明江山贡献自己的力量。
拜访总不能空手而去,于是他决定先去市场上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他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心中不禁暗自琢磨:该送些什么礼物才能既体面又不失礼节呢?
走着走着,他就看到了一家商号,上面写着“周商”两个字。他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国丈姓周,这家不会是国丈的商号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忐忑起来。如果真是国丈的商号,那自己进去挑选礼物岂不是有些冒昧?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肇基走进了商号。一进门,他就愣住了——里面竟然全是熟人!英国公张世泽、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东厂提督顾朝生、京营总督蒋太微等人都在。他们或站或坐,谈笑风生,显得十分惬意。
刘肇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连忙退出来看了看门匾。没错啊,就是“周商”。他还没去乾清宫呢,怎么这些大臣都聚在这里了?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返回商号内,与众人寒暄起来。一番客套之后,他悄悄
话说公孙遇春还没来得及回答刘肇基的问题,门外就急匆匆闯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他满脸焦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随时准备砸向什么。他大声喊道:“掌柜的呢?快出来!”
店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动,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那中年人一脸怒容,双眼圆睁,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亟待解决。
“哎呀,官爷,您有啥急事?”一个满脸堆笑、身材圆润的中年男子急忙从里头跑出来,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应对这类突发事件。他恭敬地迎接道:“官爷,您有啥吩咐尽管说。”
“吩咐?”官员双手叉腰,脸色铁青,仿佛能滴下墨来,“我问你,兵部上个月在这里定的百包烟,怎么到现在还没送来?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耽误了大事!”
“官爷您息怒,”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伙计上茶,试图以这种方式缓和紧张的气氛,“最近货紧人多,实在是供不应求,兵部的烟还得再等几天。”
“等不了!尚书到衙役,一个个都等着这烟提神呢!”兵部官员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兵部尚书可是内阁首辅,这点规矩你都不懂吗?”
“小人知道了,知道了。”掌柜的吓得连连躬身,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他深知这位官员的权势,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伙计端上茶来,官员的火气稍微消了点,他环顾四周,注意到有五个人背对着他站着,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那几个人是谁?”官员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都是来买烟的客人。”掌柜的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官员。
“让他们都走,告诉他们,今天的烟,兵部全包了!”官员站起身,严厉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掌柜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官爷,您小声点,他们……”
话还没说完,官员突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一个人旁边,大声喝道:“没听见吗?今天的烟……”
话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不仅如此,东厂提督顾朝生、英国公张世泽、京营总督蒋太微,还有那个即将被调任保定副总兵的兵部官员,也都站在一旁。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庄重,仿佛每个人都是一段沉甸甸的历史。
顾朝生靠近官员,用手捂着耳朵问:“你在这儿吵什么呢?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官员支吾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物。
“有什么可说的,快走吧!”顾朝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官员不禁打了个寒颤。
官员自知不是对手,哼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店内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场风暴刚刚过去。
公孙遇春转头看向刘肇基,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他笑着说:“刘兄,你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肇基心里暗想:“我何时进京,你会不知道?”但他还是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波动,说道:“李指挥使别开玩笑了,你们在这儿等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这烟?”
“等烟啊。”公孙遇春回答得简单明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对这烟有着别样的情感。
“烟?”刘肇基有些疑惑。他虽然是行伍出身,知道烟能解乏,但抽多了会咳嗽,所以朝廷是禁止的。现在看这个情况,难道是要放宽禁令了吗?
“没错,周商新推出的卷烟,虽然贵点但不呛人,抽完也不咳嗽。”公孙遇春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对这烟有着别样的喜爱。
刘肇基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期待和兴奋,显然也是为了这烟而来。他问道:“各位也是来等烟的?”
“是啊!”张世泽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这烟也是情有独钟。
“确实如此。”蒋太微也应声附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然我们来这儿干嘛?”顾朝生反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仿佛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无聊。
谈笑间,两个伙计抬着一大箱烟走了进来。那箱子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黄金珠宝。众人一拥而上,转眼间烟就被分得一干二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满足和兴奋,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给你两包。”公孙遇春递给刘肇基两包烟。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这烟是他最珍贵的礼物。
刘肇基仔细看了看这烟,发现它是用纸卷的,二十支一小包,十六小包为一大包。特别的是,每支烟的末端都有一个东西。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公孙遇春解释道:“这个叫滤嘴,里面有炭棉,可以吸走导致咳嗽的物质。外面还包着麻布,防止碳粉进到嘴里。”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对这滤嘴的设计感到非常满意。
“原来如此。”刘肇基恍然大悟。难怪这卷烟这么受欢迎,原来是有滤嘴的缘故啊。他看了看手中的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立刻尝试一番。
“可是朝廷禁烟,周商怎么还能卖呢?”刘肇基不解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这烟明明是朝廷禁止的,为何周商还能明目张胆地售卖?
“别问了,问多了对你没好处。”公孙遇春神秘地笑了笑。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意,仿佛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刚分完烟不久,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李邦华就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看着众人。他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说:“公孙遇春、顾朝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这烟是兵部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