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凤翙饱餐一顿之后,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抱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禀报道:“多谢陛下的隆恩浩荡。”他的声音虽低沉,却透露出无比的诚挚。林小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威严也有温情,“起来吧。”尽管外面有十多万流贼围城,城内人心惶惶,但林小风的内心却异常平静,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守城的主心骨已经到来,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阎典史,”林小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流贼大军围城,我把京师托付给你,你能守住吗?”这句话一出,祝凤翙几乎要吐出口中的食物,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小风。站在一旁的郭天阳也是满面惊讶,眉头紧锁,怀疑皇帝的心智是否还安稳,竟将如此重任托付给一个九品小吏。
祝凤翙身材瘦削,面容坚毅,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论他是否有管理京营的才能,就他的身份而言,京营的士卒怎能服气!他沉吟片刻,然后拱手道:“陛下,这不合适。臣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接受这样的重任心中有愧。而且京师是大明的根本,臣只是一个九品小吏,实在难以担当这样的重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真诚和无奈。
林小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心中颇为满意。祝凤翙有血性,有骨气!他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立功升官,而不是靠任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既然如此,”林小风瞬间已经有了计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西便门的守将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你去那里守城。”“孙子说过:兵者,诡道也!作为文官,我并不期望你亲自守城。京师有百万民众,不缺你一个人!作为将领,需要智、信、仁、勇、严。我希望你能从将领的角度,用策略、用智慧来守城。”“流贼攻城的方法你应该有所耳闻,仔细想想如何应对。想好了就试试,有效的话就记录下来!我会让其他城门的守将效仿。”“这样,京师就能守住了!”
祝凤翙聆听林小风的教诲,不时点头默默记住。等林小风说完,他先是静静地站立思索片刻,然后谨慎地问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请陛下指示。”“说吧。”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
祝凤翙深深地行了一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孙子兵法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流贼大军围城,可有针对敌军的攻心之计?”
林小风一愣,心中的疑惑终于被解开。自从穿越以来,他做了很多事情,但总觉得有所缺失。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今天被祝凤翙一句话点破攻心!以前他只顾着团结军民,却忽视了对敌军的心理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你读过兵法?”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略知一二。”祝凤翙谦逊地回答。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林小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郭天阳,“郭天阳?”
“奴婢在!”郭天阳急忙应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准备一些白布,宽两丈,越长越好!明天挂在城墙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闻言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皇上想要干什么?挂白布是投降的意思!好不容易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难道真的要投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祝凤翙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他不来还好,一来皇上竟然想要投降旋即,他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见林小风盯着他看,祝凤翙躬身行礼:“陛下,是要在白布上写字吗?”
“对,你觉得写什么字比较合适?”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祝凤翙沉思片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攻心无非是要动摇敌军的军心。李自成的兵马由三部份组成:第一部分是投降李自成的西北边军,颇受李自成器重,是他的精锐也是嫡系。此次北伐约有七八万人,其中四成是步兵,六成是骑兵;第二部分是沿途投降的明军,战力参差不齐,但也算正规军,稍加休整也可以算是精锐;第三部分是灾民、逃亡的百姓。灾民们往往拖家带口跟随李自成,虽然数量巨大,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妇女、儿童及老人,战斗力可想而知。
他想要动摇第一部分的军心比较困难,他们原本是西北边军,因为朝廷将大部分军饷给予辽东,导致他们缺饷严重,早已没有为国效力之心。投降李自成后,李自成没有亏待他们,他们对李自成也忠心耿耿。第三部分无需考虑,那些灾民都是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没有了主力他们自然会散去。关键是第二部分,这些人投降后待遇并没有提高多少,而且李自成对他们也并非十分信任。
思考良久后,祝凤翙悠悠说道:“陛下,臣以为在白布上写这几个字比较合适。”“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粮饷充足,不欠军饷!”“不知陛下以为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就按阎典史的办法办。记住,明天太阳升起前,这些白布必须在城头上挂好,谁慢了我就治谁的罪!”“对了,阎典史是直隶通州人,在京师没有住处,为他找个住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等郭天阳开口,祝凤翙急忙说道:“陛下令我守西便门,那西便门就是我的住处,不劳陛下费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执着。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像看宝贝似的盯着祝凤翙的脸,“退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臣遵旨。”祝凤翙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祝凤翙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林小风立刻吩咐郭天阳:“伪造一份中旨,你乔装改扮后亲自送给户部右侍郎吴惟华,令他自西便门出城,出城后找李自成议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头皮发麻,“皇爷,这”“你只管去,我自有安排。”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郭天阳不敢质疑,他前脚刚走,后脚公孙遇春就来了。林小风冷笑着继续吩咐:“你派人将吴惟华的府邸包围,如果他不接郭天阳手上的旨意,你就用他全家人的性命逼迫他。等吴惟华离开后,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再派几个人跟着他,等他自西便门出城后立刻将他府上所有的家眷全部逮捕,听候发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决绝。
公孙遇春怔了怔,有些不解地问道:“陛下为何不杀了他?”“我怕脏了你们的手,恶人自有恶人杀,我将这个机会交给李闯贼!”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嘲讽。
公孙遇春更搞不懂了,如果吴惟华是去议和的,那么李自成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他。陛下哪儿来的自信呢?不过他并没有质疑林小风,领命后起身离去。
林小风本想暂时留吴惟华一命,奈何他自己作死,在流贼围城用人之际时弹劾唐胜宇。想离间皇上和将士们?没门!这厮太坏了,坏到骨子里去了。历史上吴惟华在多尔衮入京时拜迎马首,投降后自荐前往山、陕各地招抚,因随征太原、大同等地有功,顺治二年封恭顺侯。所有的功劳,都是用大明子民的鲜血换来的!不杀他无法解心头之恨!
吩咐完一切后,林小风正欲提笔书写动员令,却见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他面带惧色地说道:“皇爷,杜程金和回来了,正在皇城外跪地求见。”程金和尚膳监掌印太监,颇受林小风信任!派他监军他反而投降了。林小风闻此名顿时大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投降的人竟然还敢回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
昔日,程金和在宣府担任监军之时,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不祥。他竟出城三十里,跪地迎接李自成,那场景宛如一幅荒诞的画卷。若是文臣武将做出此举,林小风或许还能理解,毕竟在他们心中,皇帝如同公司的主人,而文武大臣则像是打工的人,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这些人若在公司受了委屈,想要换个主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太监却不同,他们身为皇帝的内臣,地位特殊,如同主人的亲眷,他们的背叛,无异于监守自盗,令人不齿。哪家公司敢用这样的人呢?程金和此举,实在是自取其辱,让人不禁为他的愚蠢和背叛感到悲哀。
“来人!”林小风一声令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锦衣卫二人推门而入,他们目光凶狠,如同饥饿的猎豹,盯着传信的小太监。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跪地求饶:“皇爷,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命令锦衣卫:“程金和,尚膳监掌印太监,不思忠君爱国,临阵投降,辜负了朕的期望。速将他押至阜成门城楼,斩首示众,并灭其三族!”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宣判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命运。
“遵命!”锦衣卫二人愣了一下,随即领命飞奔而出。他们心中暗自庆幸,程金和曾在东厂任职,而锦衣卫与东厂一向不和。如今程金和落在他们手里,必然会被泄愤报复,这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结果。
锦衣卫离开后,传信的小太监才意识到林小风并不是在怒斥他,于是磕头告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林小风则拿起毛笔,继续撰写动员令。他的笔墨之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无比的愤怒,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者必将受到严惩。
在钓鱼台的李自成营帐内,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落在营帐上。李自成辗转反侧,并非因为失眠,而是阜成门上的炮声连连,如同雷鸣般扰得他无法安睡。每过半小时,炮声就会响起一次,即使他勉强入睡也会被炮声惊醒。这炮声实在太过扰人了,让他无法静心思考。
“皇上.您睡了吗?”营帐外有人轻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李自成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问道:“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疲惫。
守帐的亲兵低声回答:“皇上,景常浩刘将军有急事求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仿佛知道这个时候打扰皇上是不合适的。
“让他进来!”李自成坐起身来,命人点燃灯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不知道景常浩会带来什么消息。
景常浩身着戎装进入营帐,他步伐稳健,神色凝重。他单膝跪地行礼:“皇上恕罪,臣不该打扰您休息。但是林小风派人来议和,臣无法决断,只好来打扰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议和?李自成感到困惑不已。他之前派遣程金和去议和,但至今没有回复。如果林小风真的想要和谈,只需要让程金和回复即可。为何又要派人来呢?这其中必然有诈!
李自成沉思片刻后,对景常浩说:“宗敏,你带吴惟华去中军大帐,我随后就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和冷静,仿佛已经猜到了林小风的用意。接着,他又命令附近的亲兵:“通知军师程鸣和、左辅南宫尚朴到中军大帐议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把翁国藩也叫来,我有事要问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仿佛对翁国藩并不完全信任。
翁国藩是宣府总兵,他在李自成攻打宣府时与程金和一同投降。然而,他的忠诚却一直受到李自成的质疑。不久之后,翁国藩急匆匆地赶到李自成的营帐外。他出来得太急了,衣服都没整理好,边跑边拉扯衣襟,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臣翁国藩叩见皇上。”翁国藩跪在地上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李自成坐在营帐内高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翁国藩像条舔狗一样跪在营帐外低声回答:“臣知无不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卑微和讨好,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赢得李自成的信任。
“你认识吴惟华吗?”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和审视。
“认识,他是户部右侍郎吴惟华,顺天人氏,恭顺伯吴允诚的后代。他的先祖是鞑靼巴图特部的人,在永乐年间归顺了明廷,朱棣赐给他们吴姓。”翁国藩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仿佛害怕自己说错话。
“听说.”翁国藩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迟疑。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像个婆妈一样!”李自成不耐烦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和不满。
翁国藩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说:“皇上恕罪。臣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犹豫的是因为传言,所以有些犹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恳求,仿佛害怕李自成会因此怪罪他。
“说吧。”李自成冷哼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无情。
“遵旨。”翁国藩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他开始讲述起关于吴惟华的传言:“传言吴惟华与山西、陕西的商人勾结经商,利用他户部右侍郎的身份作为掩护。他不仅将明廷严禁的铁矿、火器、火药卖给建奴后金,甚至还将明廷的机密泄露给建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吴惟华的背叛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明廷在辽东屡战屡败,吴惟华脱不了干系!”他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吴惟华对质的准备。
“退下吧。”李自成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虽然翁国藩的话让他对吴惟华产生了更深的疑虑,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与吴惟华翻脸的时候。
“臣告退。”翁国藩离开后,李自成沉默了很久。他虽然一路上都在劝明军投降,但他内心却鄙视那些吃里扒外的行为。因此,他对吴惟华并没有好感。考虑到吴惟华是林小风的信使,他暂时还没有做出决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和谈请求。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落在营帐上。李自成整理好衣装后,在亲兵的护送下前往中军大帐。大帐内已经有四个人在等他了:景常浩、程鸣和、南宫尚朴都坐在那里,他们的脸上都露出凝重和期待的神色。而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则站在帐中,面露惧色,那个人就是吴惟华。
“臣等参见皇上。”众人见到李自成进来后纷纷行礼,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尊重。见到其他人行礼后,吴惟华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大顺皇帝李自成。然而,李自成的相貌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堂堂正正,反而有些怪异。他的额头特别奇怪,普通人的额头是往外鼓的,而李自成的额头却是塌下去的。这让吴惟华感到有些意外和不安。
吴惟华不敢多看,急忙跪在地上行君臣大礼:“臣吴惟华叩见大顺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害怕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改变。看到吴惟华这副模样后,中军帐内的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这个人真是太没骨气了!李自成也对他感到厌恶,挥了挥手说:“起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
军师程鸣和坐在一旁问道:“吴惟华啊,我听说朱由检派你来和谈,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朱由检知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仿佛对吴惟华的背叛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吴惟华咬牙恨恨地说:“我也是被逼的啊!如果我不来的话,锦衣卫那帮狗东西就会抓走我的家人押往诏狱明朝特务机关设立的监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比悲哀。
程鸣和眨了眨眼睛,先看了看南宫尚朴,然后又看了看李自成。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从吴惟华的话中可以推断出明廷内部已经乱了套。至少林小风已经失去了对文臣的控制。好啊!真是好啊!
“朱由检想要怎么和谈呢?”左辅南宫尚朴冷着脸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他并不相信林小风会真心实意地和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李自成听闻林小风提出的议和策略,心中大为惊愕。他想象着那幅画面:如果赐予林小风财富和封地,能让其退守河南,与自己共同剿灭那些贼寇,那该有多好。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让他心动不已。然而,这念头并未停留太久,便被现实的阴云所遮蔽。
军师程鸣和见状,急忙劝阻道:“皇上,您要慎重啊!这很可能是朱由检的缓兵之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危机。
南宫尚朴也附和道:“皇上,您看,我军现在已经包围了北京,朱由检除了退位让江山给大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景常浩则更为激进,他拔剑架在吴惟华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蛊惑皇上,我就杀了你!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把林小风和明朝的官员们困在北京。一旦城破,江山易主,我们的地位也将随之晋升。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坏了大事!”他的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李自成淡然一笑,挥手示意景常浩放下剑:“别急,我怎么会上林小风的当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转而问吴惟华:“你是从哪个城门出来的?北京城里现在有多少守军?西便门的守军和火炮又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仿佛要穿透吴惟华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