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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157章(1 / 2)

然而,他刚骑马进城门,城楼上的弓箭手便突然发动攻击。箭矢如雨点般射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已进城的乌日格听到身后的异响,急忙回头望去。只见城门仍在缓缓关闭,他透过门缝往外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他当场怒吼:“塔尔达利,你疯了吗?”

塔尔达利从城墙后缓缓走出:“国师,我建议您冷静下来再与我交谈。”林小风不停地对他眨眼睛,示意他回头看。乌日格不自觉地转过身去,一看之下差点魂飞魄散。百姓们都用忿怒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国师,此处不便交谈,我们还是去宫中详谈吧。”塔尔达利说道。乌日格艰难地应了一声:“好。”“还请六王子为我解惑。”乌日格战战兢兢地说道。

在回宫的路上,他已经感受到了萨尔朗城内的巨大变化。大街小巷都张贴着精致的塔尔达利画像,而更令他心惊的是周围百姓那种狂热的崇拜眼神。他隐约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邪教的世界。

塔尔达利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父皇在外面的战况如何?”乌日格不自觉地冒出冷汗,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痛苦地说道:“情况很糟糕,我们刚进入靖江国就遭遇了大败。他们使用了一种威力惊人的奇怪武器。如果不是意外的话,父皇可能还在三商关坚守。”“如果我们不了解他们使用的武器,这场战争就很难继续下去。我这次回来是想找林小风询问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父皇还在苦战中,我们西夏筹备了这么多年,决不能功亏一篑!”

“我知道了。”塔尔达利神色淡漠地转向林小风问道:“老师,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他吗?”老师?!乌日格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五官几乎扭曲在一起。

林小风说:“我想和国师私下谈谈。我们刚才射杀了一波西夏军,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守军和百姓肯定会有猜疑,这可能会损害你的影响力。”塔尔达利的目光在林小风和乌日格之间游移。林小风又说:“现在全城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难道还担心我能惹出什么事来吗?何况我和你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太多。”“嗯,我对老师当然放心,你们可以继续谈了。”塔尔达利想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大殿里只剩下了乌日格和林小风两个人。乌日格非常戒备,双拳紧握,青筋都暴露出来了。这个该死的家伙!现在竟然还能惹出这么多事端来。我已经无法离开萨尔朗城了。当初真应该早点杀了他!乌日格越想越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林兄,你可真是···”

话未说完,林小风突然发难,一记扫堂腿把乌日格扫倒在地。乌日格的老脸杵在地上,两道鼻血飞溅而出。他想要迅速站起来,却突然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双手也被按住了。林小风急促地说道:“我们靖江国使用的武器叫做炸药,城里的高官都已经死了。现在塔尔达利一家独大,我也被他威胁了。如果你不打我,我就放你起来,我们慢慢说。”

乌日格被按在地上,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被一个年轻人如此羞辱。他的鼻血还在不停地流,身心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强忍住心中的杀意,怒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竟然偷袭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林小风,你真是无耻至极!”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回应他的怒骂,只是默默地抬起右腿,一记膝撞狠狠地撞向了乌日格的臀部。

“呃!”乌日格哀嚎了一声,“我…我不打你···你快放开我!”听到他的求饶,林小风才迅速起身与他保持距离,并摆出了一个拳击的架势,上下跳动着朝乌日格挥了两拳以示威胁。然而乌日格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气和勇气,他只能恨声说道:“城里的高官是怎么死的?”林小风依然保持警惕边移动边说道:“你就当作是被类似炸药的东西一起炸死的吧。”

乌日格的眼角抽搐着大吼道:“你能别动了吗!我已经说了不打你了!快停下来!”看到林小风似乎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他这才放下架势保持距离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塔尔达利现在是什么情况?”乌日格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城里的高官都已经死了。我帮助他树立了威信并掌控了整个城市。但是我知道这场战争我们西夏一定会胜利,只是需要有人来帮助守城。”“让你当皇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林小风疑惑地问道。乌日格冷哼一声说道:“他想要把我当作傀儡皇帝来挑拨离间朝廷和我之间的关系。这样等到我被朝廷冷落的时候他就可以招安我。”

“你就别多打听我的事儿了。”林小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身份,真是个招人麻烦的根源。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或许能自保,但家人的安全就悬了。所以啊,他只能选择妥协。

乌日格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爽快地说:“行,那我不问了。”

林小风好奇地问:“你怎么就确定靖江国会来救我?”

乌日格反问道:“你怎么问出这种傻问题?使团里有一百多靖江人,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救我。我只要守住城就行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林小风得意地笑道:“你可别小看我和太子的关系!”

乌日格鄙视地吐了口唾沫,“恶心!我们的军队还在前线拼杀,胜负未定,到时候就是你和塔尔达利的末日!”

“别傻了,我猜三商关已经被我们攻下了。你忘了我们还有热气球和炸药这些厉害武器?关城里的人就像被围的野兽,西夏军就像等宰的羔羊,巴特尔可能已经没命了。”

“什么!?”乌日格如遭雷击。那种恐怖的武器真能从天而降?如果真如林小风所说,那关城里的人岂不是都要遭殃,陛下…

乌日格的脸色越来越白。林小风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哼,谁和你是我们?你想说啥?”乌日格别过头去,显然没兴趣。

林小风说:“如果西夏国战败,我们靖江得选个对我们友好的新皇帝。”

“西夏的重要政治家和皇子都差不多死了,其他人都在战场上,现在只有塔尔达利可选。”

“他以前帮我们靖江立过大功,保护过使团。我和他有私下约定,他应该不会反对。你们这些败军之将,说话也没啥分量。”

乌日格心惊地问:“等等,皇子都死了,这是啥意思??”

“就是塔尔达利杀了他的兄弟们,永绝后患。”

乌日格听完腿都软了,自言自语道:“他怎么敢这么做,他怎么敢?!”

林小风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敢。我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挺老实的,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一定是你,害了他!”乌日格情绪失控地大叫。

林小风生气地说:“怎么是我的错?我一直在帮他掌权。他刚掌权就变得嚣张,一定是你们教育的问题。”

“我问你,巴特尔是不是经常打骂他,又排挤他,让他心理变态?”

“······”乌日格沉默了。因为林小风说的没错,巴特尔陛下确实这样对待塔尔达利。久而久之,塔尔达利就成了一个被忽视的老实人。但现在,他的变化太大了。

林小风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数了,嘲讽道:“你看,就是你们的错!”乌日格气得牙根痒痒的。这种情况下,林小风还想推卸责任?

“好了,别老打断我。”林小风继续说,“塔尔达利现在已经失控了。他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没什么真本事,只能利用声望来控制下属。很多小家族和官员已经归附了他。”

“他真登上皇位,只会给西夏带来灾难。”

乌日格冷哼道:“这不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林小风摇头否认。如果塔尔达利继续这样下去,西夏的朝堂将会充斥小人。而他本身能力不足,被小人吹捧,再加上民间的狂热支持,不知道会狂妄到什么程度。一个混乱的西夏,绝不是靖江想看到的。

“西夏的混乱对我们靖江有啥好处?我们需要稳定的贸易伙伴。合作共赢才是目标。你们乱成一团对我们有啥好处?”

“我关心的是全人类的福祉。他祸害西夏百姓,我绝不答应!”

“嘁!”乌日格斜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带他先祸害的?”

“我是为了增强西夏百姓的凝聚力才这么做的。是他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林小风淡定地说。

乌日格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骂人的冲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小风提出疑问:“除了巴特尔的子嗣,皇室中还有谁能镇得住场面?”

乌日格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就算有合适的人选,又怎么样?塔尔达利有如此强大的民意支持,前所未有。你有什么办法能扳倒他?”

林小风忽然嘻皮笑脸地说:“国师,你现在看起来像个乞丐和尚。我觉得你挺适合当皇帝的。”

乌日格脸色大变:“你在说什么!我乌日格对西夏忠心耿耿,绝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

“开个玩笑,别生气。”林小风赶忙安慰,“人选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个想法,你愿意配合我吗?”

“说吧。”

“在我们靖江人来之前,你去辅佐塔尔达利,尽快赢得他的信任。要尽心尽力地辅佐,最好让他把你当作左膀右臂。”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你到底希望他好还是不好?”乌日格疑惑不已。

“我当然希望他下台,否则我何必跟你说这么多?后续的安排你以后会明白的。你觉得怎么样?”

乌日格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进城后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真相太惊人了,他还没有完全消化。但有一点林小风说对了,塔尔达利绝对不能在西夏兴风作浪。又瞥见林小风一身龙袍,想必这将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似乎两人现在站在了统一战线上。过了很久,乌日格最终慎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暂且试一试。但如果你敢耍花招,别怪我不客气。”

“哇塞,我们真的到了萨尔朗城?”李德贤趴在地上,手里抓着望远镜,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满脸的不敢相信。

梁焕坤拿着地图,反复对照了好几遍,肯定地说:“对,这就是萨尔朗城,没错的,殿下。您还有啥好疑惑的?”

李德贤挠挠头:“可是城门关得紧紧的,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咋就看不到一个牧民呢?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有烟火气,人都哪去了?”

他们刚踏进萨尔朗的地界,还没来得及商量个计划,就觉得城外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观察了好一会儿,感觉这里像是要守城,又像是要清场。

萨尔朗这是要干啥?

难道是前线的侦察兵传回了什么消息,所以他们才这样严阵以待?

不过,城头上站岗的士兵并不多,而且看起来并无恶意,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可惜他们不能靠近,只能在老远的地方用望远镜瞅瞅。

梁焕坤问:“殿下,那我们接下来咋整?”

李德贤皱着眉说:“别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先派几个人去附近摸摸情况。”

梁焕坤点点头,然后转身小声地给手下吩咐了几句。

几个趴在地上的士兵立马站起来,分头行动去了。

夜幕降临,探子们陆续回来了。

“殿下,周围确实有人住过的痕迹,但现在一个人影都没了。就剩下些锅碗瓢盆和空房子,粮食和牲口都不见了。”

梁焕坤也纳闷了:“难道都被拉去当兵了,牲口也都被征用了?”

“不应该啊,巴特尔没必要这么搞。再说,就算征兵,女人总得留家里吧。又是守城又是清场的,看来人都被叫到城里去了。”

夜色越来越浓,萨尔朗的情况越来越看不清。李德贤沉吟了一会儿,问:“炸药包还在吗?”

“在呢,殿下有啥打算?”

李德贤点了点头。

他们出发的时候,除了带了些手榴弹啥的,还背了几包炸药。

虽然背着怪沉的,但炸开城门绰绰有余。

“不等了,咱攻城吧!”

“殿下,可我们的手榴弹都打光了,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能攻下这座城?再说,咱们对使团在哪儿一无所知,要是被困住了,那岂不是全完了。”

李德贤解释道:“不会的,他们住的地方肯定在皇宫外头,跟那些办事机构挨在一起。皇室安排外国使节,总得有个规矩。”

“咱们就顺着大路杀进去,在皇宫周边找找,肯定能有所收获。只要咱们动作快点,就不会有事。”

“而且城里的守军都是些虾兵蟹将,咱们穿着重甲,拿着热兵器,怕个啥。说不定还能抓几个高官显贵啥的。”

“找到人后,立马撤!”

梁焕坤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咱们晚上…”

李德贤伸手一挡:“慢着,谁说让你晚上行动了?咱们明天中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中午天气热,街上人多,咱们正好趁火打劫,这样更方便。”

“先派人去捡些树枝啥的,晚上带着炸药包摸到城墙下放好。城墙上站岗的稀稀拉拉的,想必他们也不会往下看。你有怀表,跟他配合好时间。”

“城门一破,咱们就冲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萨尔朗城的大街上就人山人海的,林小风都惊呆了。

塔尔达利的名声越来越大,就这么吆喝了几声,全城的人几乎都跑出来了,都来看他们的偶像。

现在大街上挤得满满当当的,人挨着人,一眼都望不到头。

老百姓们都伸长了脖子,快挤到城门边上了。

林小风好久没陪塔尔达利演讲了,虽然他偶尔会帮他改改稿子啥的。

今天的场面确实让他大吃一惊。

这阵仗比杰伦的演唱会还热闹,而且这还只是上午就这么多人。

塔尔达利还在那个新搭的台子上讲得唾沫横飞。

前面的老百姓们嗷嗷叫着,林小风和乌日格在旁边嘀嘀咕咕的。

听着旁边人群嚷嚷嚷嚷的,乌日格感叹道:“真是匪夷所思,这种法子竟然能让人如此疯狂。林兄,你咋想出这种绝招的?”

虽然他不是头一回看塔尔达利演讲了,但每次都有新发现。

就连塔尔达利自己有点飘飘然也完全可以理解。

人山人海的感染力确实很强,他心底也隐隐有些激动。

“呵呵,这都是些小把戏,我肚子里还有的是法宝。”林小风得意地笑道。

而这时候,在在萨尔朗城外,李德贤和梁焕坤正带着人马,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他们能不能成功救出使团并顺利脱身,就得看他们的勇气和智慧了。

城门下,火药堆积成山,那引火线像一条狡猾的蛇,蜿蜒穿越甬道,径直延伸到城门洞口。而城内的百姓们却还在载歌载舞,对即将到来的大难浑然不知。塔尔达利得意地向欢腾的民众挥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城门在巨响声中瞬间崩溃,大地都为之震动。炸药的力量将城门从中间撕裂,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城门只剩上半部分悬在城墙上。没过多久,那残破的城门轰然坠落。原本欢声笑语的民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纷纷回首惊呼。塔尔达利的脑海一片空白,城门炸得粉碎,碎屑四溅,硝烟滚滚,尘土飞扬,入眼处只有黑褐色雾霭在翻腾。黑雾渐渐散去,城内却依然弥漫着烟尘。民众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塔尔达利的侍卫也急忙护送他到街边躲避。

众人都手足无措,唯独林小风镇定地笑着说:“国师,我们来了。”乌日格捂着口鼻,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问道:“你说什么?”显然,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烟尘中,铁甲重骑兵的影子若隐若现,而群马践踏的声音却清晰可闻。民众意识到有人攻城,更加混乱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李德贤骑马狂奔,看着尘土中纷乱的人影感叹道。“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梁焕坤也疑惑地问道。林小风笑容满面,不顾尘土挥舞着双手。但是,随着大军渐渐靠近,林小风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来的并不是靖江国的军队,而是西夏的重甲骑兵。林小风想要躲避,但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像拎布袋一样将他拎走。他惊恐地大喊:“比芭拉林小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他的声音被万马奔腾的蹄声淹没了。

英勇无比的梁焕坤一马当先,冲进城内就捕获了一个大猎物。当他看到金光闪闪的身影时,觉得这次行动似乎更加顺利了。“殿下!我把西夏皇上擒住了。”“卧槽,太牛逼了!”李德贤激动地说道,“但是西夏皇上为什么会在大白天溜达呢?”“不知道,但是他穿着龙袍,肯定没错!”李德贤勒住马仔细观察了一下,疑惑地说道:“巴特尔已经被斩首了,西夏哪里还有皇上?”“在这里。”梁焕坤猛地扯过林小风将他放到马背上,然后推开他的面甲想要仔细看看。当梁焕坤推开面甲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幽怨地盯着他看。“老······老爷?!”梁焕坤愕然地说道。“咳咳!梁焕坤,你怎么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我!呸!”林小风干咳着吐出嘴里的沙子。李德贤也推开了自己的面甲,惊骇地看着他。“老林?!”林小风尴尬地看向李德贤说道:“殿下,你好啊。”

李德贤看到他穿着一身龙袍,脑子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穿我父皇的衣服?老林,你在城中称帝了?我他妈自作多情了?”“啊,殿下,你先放我下来吧。城中很安全,我慢慢跟你解释。”梁焕坤缓缓地放下了林小风。许多锦衣卫激动地看着他,这次行动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最终还是救出了林大人,看到他依然胖乎乎的身材,想必其他人也没事,所有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林小风刚站稳想要解释,却发现士兵们已经从两旁包抄了过来。塔尔达利和乌日格也结伴走了过来,路边有一些胆大的民众偷偷地窥视着他们。锦衣卫们立刻紧张起来,而李德贤环顾四周,发现只是一些普通的步兵,于是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步兵根本拦不住他们,如果想要逃跑的话,一轮冲锋就可以冲出城去。

塔尔达利看到李德贤骑马而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来帮助林小风掩饰的话,那岂不是节外生枝了吗?塔尔达利的思绪一片混乱,感觉脑袋里的cpu都已经满负荷运转了。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急于跟李德贤说话,反而转身对塔尔达利说:“六王子,我靖江的太子已经到了,还请让你的士兵散开。我有话想要单独跟他说,可以吗?”塔尔达利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散兵没关系,你们一起进宫去谈吧。”林小风刚想拒绝,乌日格却突然俯身到塔尔达利耳边低声说道:“六王子,就让他们单独聊聊吧。林小风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他也已经穿上了黄袍,无法挽回了。如果太子帮助他掩饰的话,只会给你们带来更多的麻烦。”“更何况,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还需要六王子来安抚百姓,这才是正事啊!”

塔尔达利诧异地看着乌日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林小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先去吧。我晚点会过去找你的。”林小风微笑着说道:“我们只是叙叙旧而已,该说什么我心里有数。六王子,请放心。”

话音刚落,林小风就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德贤的身边。李德贤身穿龙袍,显得有些拘谨不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小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开口问道:“殿下,前线战事现在怎么样了?”

李德贤和乌日格对视一眼,回应道:“西夏兵败了,巴特尔已经死了。”听到这话,乌日格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虽然他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难免悲伤。他亲眼见证了巴特尔的崛起,现在又亲眼见证了他的陨落,这种感受只有他自己能深切体会。塔尔达利的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臣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请殿下随臣入宫详细商谈。”林小风说着,就带领着三千锦衣卫进入了皇宫,一直把李德贤带到了主殿。李德贤环顾四周,撇了撇嘴说:“这里可不如靖江王府舒服。”“宫里怎么这么冷清?大殿里也应该有侍从才对。”

林小风解释道:“塔尔达利已经把所有人都遣散了,现在皇宫就像一个空壳。朝臣们大都聚集在塔尔达利的府上议事,我身上这件龙袍也是他强迫我穿上的。”接着,林小风详细地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李德贤听得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听完林小风的叙述后,李德贤感叹道:“老林啊,我真是佩服你!这个策略岂不是跟京都的孔爱国用过的故技重施吗?”林小风咧嘴笑了笑说:“差不多吧,不过咱们这个是进阶版的。”

李德贤愤怒地说:“塔尔达利竟然如此野心勃勃,残害兄弟,还想陷害你,真是个小人!”林小风点了点头:“这个人看起来很狡猾,但实际上外强中干,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奸计。”

“你没事就好,我不远万里赶来也不算白来一趟。”李德贤叹息道,“不过他占据全城,如果你拒绝黄袍加身,他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事情败露吧?”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说:“顺从他也是无奈之举。”“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有软肋。”“什么软肋?”“殿下你信任我吗?”“那我不问了。”多年的相交让他们的信任变得深厚,李德贤从不对林小风设防。

李德贤继续说:“如果传到朝堂上去,必然会成为问题。要不我现在就帮你解决这个烦恼?”林小风心中暗想,太子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他问:“殿下你有什么解决办法?”李德贤回答说:“很简单,除掉塔尔达利就行了。萨尔朗城里有多少守兵?”

“巴特尔抽调了大军,现在只剩下三万多人。”林小风无奈地说,“但是殿下,你这个方法绝对不行。”“才三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带领三千人就能打败他们。”李德贤傲慢地说,“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我现在就出发。”林小风叹息道:“殿下,你先听我说。塔尔达利现在权势滔天,萨尔朗的军民都听他的。如果你轻举妄动,我们都会很危险。”

李德贤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领兵,并且大获全胜,也算是实现了他的梦想。“我率军赶来救你,日夜兼程,所以速度很快。大部队可能还在战斗中。”说完李德贤得意地笑:“我和巴特尔正面交锋,以三千人大败两万多敌人,亲手斩下了巴特尔的头颅!”看着李德贤得意地大笑,林小风的嘴角也逐渐上扬。

他顺手脱下龙袍,披在了李德贤的身上。李德贤的笑声戛然而止,朝林小风眨了眨迷惑的眼睛。林小风严肃地说:“请陛下登基。”李德贤竟然显得有些腼腆,但在林小风的稳稳引导下,他还是大方地坐上了龙椅。

他的目光扫视着左右两侧,装模作样地抬手说:“众爱卿平身。”折腾了一会儿,李德贤拍了拍龙椅的一侧对林小风说:“老林,站着太累了,来,坐,我们近点说话。”

幽暗的大殿里,只有门口透进一束光线映照在砖石上。龙椅上,两个年轻人并肩而坐,目光都注视着前方。李德贤兴奋过后显得格外疲惫,他向后一靠,有气无力地说:“真没想到我这次来能看到这么多事情,人生的际遇真是太神奇了。”

“我这次来真的很怕你会死在西夏国,我也能理解塔尔达利。你不在身边,我心里就没底,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小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殿下,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以三千人打败西夏最精锐的两万士兵,这样的战绩真是让人仰望。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的?”李德贤得意地说:“这也不难,用手榴弹炸他们几次就行了。”“你从哪里弄来的手榴弹?”“胡一默告诉我的,你们县里的存货都被我拿来了。”“妈的!这小子太机灵了,回去就把他阉了送给皇孙当公公!”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嘻嘻,巧了,我也有这个想法。”

在萨尔朗城的街头巷尾,纷扰依旧没有平息,百姓在混乱中受伤倒地,骑兵的冲撞更是让人心惊胆战。塔尔达利急需整顿这个混乱的局面,然而太子的突然出现带来了新的变数。塔尔达利的智囊团,那位诡计多端的老师,也让他倍感压力,担心又会惹出什么新的麻烦。

“国师,你先回宫吧。”塔尔达利在混乱的街头发表演讲,乌日格在旁边提醒,这让他稍微感到一丝宽慰。

乌日格沉吟片刻,郑重建议:“六王子,最近城内活动频繁,我建议暂停演讲,撤下告示和画作,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猜疑和野心,反而招致不良后果。”塔尔达利听后如梦初醒:“国师说得对啊,我这就去办。”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乌日格只能在心中叹息,对塔尔达利的愚蠢感到无奈,同时也对林小风被他所控制感到不解。

在皇宫的龙椅上,林小风和李德贤海阔天空地畅谈着他们在萨尔朗的所见所闻。李德贤突然好奇地问道:“老林,你在京都以孔爱国的名义进行宣传,没惹出什么乱子,但为何对塔尔达利如此警惕,甚至鄙视他呢?”林小风解释道:“他们两者看似相似,实则大相径庭。孔爱国以身作则,引导百姓,不干涉内政,也不揽权。而塔尔达利却把百姓当作工具,利用他们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排除异己,甚至发动战争,他的每一次行动都在消耗百姓的力量。”

李德贤感叹道:“但是,百姓的需求和索取似乎永无止境,生活难以为继啊。”

“然而,如果上下一心,集中力量,岂不是更能顺利应对困难吗?”林小风反问。

“确实如此,但失败的事情总是比成功的多啊。”李德贤叹息道。

林小风进一步解释道:“短期内,上下一心或许能形成坚不可摧的力量。但一旦策略失误,百姓生活陷入困境,人群就会被撕裂。那些未受困境影响或从中获利的人,会极端支持;而那些陷入困境或被蒙蔽的人,则会迅速转向另一个极端。”

“一旦形成两个极端,就会陷入立场之争。人一旦站定立场,就会无视现实,互相攻击。这时,那些实事求是的人也会被卷入其中,无法动弹。”

“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了中间道路可走。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恐怕就离国家撕裂不远了。”

李德贤急切地问道:“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林小风耸了耸肩膀,坦言道:“只要是人造成的问题,人就一定能解决。只不过有些问题,需要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再加上集思广益才有可能解决。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殿下你必须记住萨尔朗的教训。掌权者只有克制自己才能掌控权势。古往今来,有多少强人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甚至改变现实,但没有一个成功的。只有顺应规律的人才能取得成功。”

看着李德贤陷入沉思,气氛变得凝重,林小风笑着转移话题:“殿下,说说你的事情吧,这一路上打了几场仗?”提起这件事,李德贤立刻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他的战争经历。他口若悬河地分析着每一场战争,详细到每一个细节和局部的改进。尽管林小风对此并不太感兴趣,但一直默默地点头表示赞同。当谈到与巴特尔一战时,他忍不住插口问道:“锦衣卫的兄弟们死伤了多少?”李德贤也立刻沉默了下来:“战争伤亡在所难免,死了几十个兄弟,还有二百多人受伤。”

这样的战绩几乎已经无可挑剔,但想到那些牺牲的兄弟,林小风还是感到心痛。他站起身来说道:“殿下,我想去看看现在出事的都是些什么人。”“锦衣卫本不该卷入这场战争,但是却因我而亡,回去之后我要一一进行补偿。”“好的,那我们走吧。”

当他们走出主殿,近三千名锦衣卫整齐地列队,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等候着他们检阅。这些锦衣卫虽然算不上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但他们的表现已经足以让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也感到敬畏。他们整齐而肃穆地站在原地,满身脏污,身上的铠甲散发着一股杀气,让人感到胆寒。

林小风在队列中缓缓行走,查看情况。他发现好像熟识的面孔都在,于是走到领队的梁焕坤面前低声问道:“从县里来的兄弟们伤亡如何?我好像没看到韩桂良。”“老爷,咱们的人都没事,”梁焕坤回答道,“咱们的人都被华俊哥训练过如何在战场上求生,其他人还来不及学习,就已经折损了几十个兄弟了。”“韩桂良已经不在锦衣卫了,您出京的时候他就退出了,回到了阳曲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