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身上戴了多少金玉啊?不会压死人吧?”
“哎哟,这男的真是太牛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气派的人,真是招摇过市啊!”
“这也是北廊大学的宣传手段吧,北廊大学到底有多富裕啊!”
大家情绪高涨,被那些金银珠宝迷得五迷三道的,都纷纷往北廊广场涌去。
这时候北廊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了,附近的百姓来得更快。
广场就像个主题公园一样热闹,围栏已经设好了,百姓们排队排得像长蛇一样。
北廊大学的舞台上坐着跟马车上一样华贵的人,桌前放着笔墨纸砚,左右两边还有美女侍立。
主持人高声维持秩序:“大家别乱!符合条件的都可以来面试!”
“北廊大学的科学家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大家欢呼着响应。
哇塞!台上坐的那些就是报纸上说的大专科学家啊,真是太牛了!
“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成为科学家?”主持人激情四溢,手里拿着台词本。
“想!!想!!想!!”台下的声音像打雷一样。
“怎么才能成为科学家?大声告诉我!”
前排那些托儿立马配合:“报考北廊大学,考大专!”
大家齐声呐喊:“报考北廊大学,考大专!”
气氛热烈得不得了,林小风在舞台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李德贤皱着眉头说:“老林,招生就招生呗,搞这么花哨干嘛?”
林小风微微一笑:“殿下,这都是为了提升学院的名望。”
其实更是想提升科学家的形象,方便招生。
后世总说科学家清贫,但咱们这里的科学家可是要享受富贵生活的,会所嫩模都不是问题。
试问谁家愿意让孩子过一辈子清贫生活?如果还是按老路子宣传,虽然道德上说得过去,但谁愿意来上学啊?
现在这么搞,极尽奢华,让大家看到科学的光明前途!
想成为科学家的,快来北廊大学吧!
李德贤站在舞台一侧,悄悄观察了好一阵子。只见那边熙熙攘攘,热闹得不得了,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忧虑。
他转过头对林小风说:“老林啊,我总觉得这样不妥。看这风气,哪里是搞学问的样子?记得我以前的老师常说,要清心寡欲,保持谦逊,这样才能专心治学。研究院,不应该是研究学问的地方吗?要是大家都被物质欲望牵着鼻子走,那还怎么能做好研究呢?”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的眼睛,笑着回应:“殿下说的话当然有道理。但那种清贫治学的境界,您这样的贵人可以提倡,百官也可以跟着说,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就不太合适了。他们是真的穷啊,清贫治学对他们来说,更多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说起来,清贫治学、摒弃物欲,听起来是挺有道理的。可实际上呢,那些真正贫穷的人,反而更容易被物质欲望所诱惑。他们没尝过美食,没玩过好玩的,看到美女就心动。那些美好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纱,诱惑力反而更大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得花更多的精力去抵抗自己的欲望。
其实啊,现代的科学家,一开始大多是富裕又有闲的贵族。他们无聊的时候,就把研究当成一种乐趣。就像释迦牟尼要成佛,也得先是个王子才行。他们尝遍了世间的各种滋味,觉得厌倦了,才转向真理,追求更高层次的刺激。
佛说“有缘者得度”,这可不是空话。那些贫穷的人,怎么能修成正果呢?这花花世界,他们还没尝过呢,一遇到诱惑就破功了。
当然啦,也有例外。有些出身贫寒的人,也能成为杰出的科学家,像牛顿爵士、特斯拉法王那样的。可他们的大脑结构跟普通人不一样啊,而且他们那时候已经有皇家研究院这样的机构了,教育体系也完备。
想想看,英国皇家研究院都成立了,咱们满清还忙着入关呢。
“殿下啊,咱们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招生的问题,而不是怎么教书。只要能招到有潜力的学生,其他都是小事。”
“再说啊,人一旦富有了,也不可能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乐。我敢保证,让他们整天玩乐两个月,他们肯定就腻了,想干点正事了。”
这就像那些还没女朋友的人,天天都想着她。可一旦有了女朋友,天天腻在一起,不出两个月,也就没那么兴奋了,开始懂得珍惜生活,成长为更成熟的男人。
女人们也是一样,有时候她们会抱怨说:“今天好累啊,明天再做吧。”其实就是想偷个懒。
李德贤听了,笑着说:“老林啊,你说得太绝对了。京城里的亲王们,有的是整天玩乐,也没见他们累啊。”
那他们是真的想玩吗?还是没得选呢?其实,他们只是在麻醉自己罢了。
林小风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接着说:“殿下啊,那样的亲王毕竟是少数。您听说过阳曲县的蝙蝠大侠吗?”
李德贤想了想,说:“好像在你们县的书摊上看到过,是你编的吧?那蝙蝠大侠,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真是傻得可以。老林啊,你这故事编得真不怎么样。”
林小风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心想那蝙蝠大侠的故事,其实是因为水土不服,无聊的时候给县民们编的,没想到现在被人这么嫌弃。
“殿下说得是,蝙蝠大侠确实有点傻。其实啊,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制度都是为大多数人设立的。总有些特例,那就特殊处理呗。就像故事里的那些变异妖怪,杀了就是了。”
“咱们这研究院也一样啊,万一真有个成才的,进了大专,进了皇家研究院,结果还是整天玩乐,不出成果,那就直接开除他呗。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啊,殿下,还有个情况您可能没考虑到。”林小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李德贤急忙问:“什么情况我没考虑到?”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咱们招的学生啊,都是平民百姓,他们穷得叮当响,自卑又敏感,一辈子都放不开手脚。”
“缺乏自信,他们的想象力就受到限制。其实啊,在科学这条路上,有时候想象力比基础知识还要重要呢。”
“所以啊,咱们得给他们展示一个美好的前景,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钱这东西,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真的是英雄胆啊。要培养他们的自信,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林小风只能选择用物质来刺激他们的胆量了。
李德贤听了,也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你说得有道理。可能我是过得太舒适了,没体会过百姓的心酸。你有经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行再调整。”
说完,他又继续观察起面试来。
北廊广场上,阳曲县的“科学家”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面试。
至于面试的内容嘛,其实很简单。
先看这人是不是傻子,眼神里有没有点灵光,然后再随便问两句。
这时候,台上站着一个从县里热兵器所来的胡一默,他正在面试。看着更是让他烦躁。幸好身边有个美女陪着,阵阵香风飘来,多少能让他提提神。
刚面试完一个人,那人就一脸钦佩地坐下,说:“科学家好,我叫田五。”
胡一默推了推墨镜,无奈地说:“大哥,你看起来得有五十了吧?”
“我才二十七,就是干活累,显得老。”
“行,田五。你先念念桌子上的字。”
田五舔了舔嘴唇,低头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识字。”
“没关系,我问你答。八十七加二十三等于多少?快点!”
田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九十六?”
“下一位!”
田五灰溜溜地走了。
胡一默揉了揉太阳穴,一个上午了,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不识字,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
真是让人头疼啊!
不过幸好,下一位选手让他稍微提了点神。
眼前站着一个青年,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儒服,一副穷酸相。但眼神里却有股灵气。
“面试官好,我叫萧天炎。”
“好,念桌子上的字。”
萧天炎低头一看,眼睛一亮,念道:“我扑在书上,犹如饥饿之人扑在面包上。-——林小风。”
“我一生都致力于一件事,就是为靖江的辉煌而奋斗!——林小风。”
“人皆马命,马应立死。只要一息尚存,即应工作。-——致劳动者。”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奉献,去帮助他人,这样生活才有意义。
“哈哈,你说得真好,非常到位!”胡一默赞许地点点头,他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萧天炎看不清他的表情。尽管如此,萧天炎还是觉得胡一默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再问你两个简单的问题吧,四十四加三十七等于多少?”胡一默问。
“八十一。”萧天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胡一默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九十四加八十三呢?”
“一百七十七。”萧天炎再次迅速回答。
胡一默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靖江这个地方,数学风气并不浓厚,百姓们日常算个账还行,但要单独让他们做算术题,很多人都会感到困难。甚至有些人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搞不清楚。可眼前这个孩子,算得这么快还这么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千三百五十六减二百八十一再加六百三九,等于多少?”胡一默继续出题。
“一千七百一十四。”萧天炎迅速给出了答案。
这孩子显然是有些天赋的,要么就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个难得的人才。胡一默兴奋地一拍桌子,说:“好!来,把你的姓名和住址写在这里!”
萧天炎心里一阵欢喜,赶紧拿过一张白纸写了下来。
“明天早上七点,到北廊报社参加第二轮考试,别忘了啊!”胡一默接过纸,在萧天炎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甲字。
萧天炎看着那个甲字,心里激动得不得了,连声向胡一默道谢。然后,他转身轻快地离开了。
萧天炎一路走回家,心里都乐开了花。可是,当他走到家门口时,那份喜悦突然就消失了。他走进那间破旧的屋子,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正在灶台前忙碌着。听到开门的声音,老人转过头来看着他。
“天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跟同学们一起读书吗?”老人问。
萧天炎看着老人那满脸皱纹、风霜满面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他忐忑地叫了一声“爹”,然后心虚地说:“今天老师有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老人名叫萧过靖,他看着儿子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只是继续低头忙碌着。萧天炎局促不安地问:“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被东家辞了,明天得再去找别的活干。饭做好了吗?正好一起吃。”萧过靖说着,打开了锅盖。一股蒸汽冒出来,消散后露出了几根焖熟的地瓜。
他取了两副碗筷放在那张破旧且满是污渍的饭桌上,又拿了个小碗装了些咸菜放在旁边。一切准备好后,他说:“吃吧,别浪费时间了,吃完饭继续读书。”
父子俩相对而坐,默默地吃着饭,一句话也没说。在这阴暗破旧的屋子里,气氛显得更加沉闷。吃到一半的时候,萧过靖突然说:“今天城里有个趣事,听说西郊那边要办个大学,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我回来的路上也听人说了。”
萧天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急切地问:“爹,那你觉得北廊大学怎么样?”
“哼,听说那学校就是培养工匠的,真是可笑。搞得这么声势浩大,简直就是斯文扫地。”萧过靖不屑地说,“去北廊大学能有什么出息?能进朝堂吗?也敢称自己是大学。”
萧天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嘴,低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萧过靖察觉到了儿子的情绪变化,他皱眉问:“今天在学校学得怎么样?”
“没没,老师今天不舒服,我们就自己看书了。”萧天炎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到底在学什么!”萧过靖的语气加重了些,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萧,“我从小就教你,要说实话!”
萧天炎被吓得一哆嗦,他颤颤巍巍地说:“我我去看了北廊大学的考试。”
“畜生!”萧过靖突然怒喝一声,一脚踹向萧天炎。萧天炎没防备,被踢倒在地角,疼得蜷缩成一团。
萧过靖双眼泛红,喘着粗气说:“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干活供你读书,你却想去当工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对得起我吗!”
萧天炎畏缩地看着父亲,心里充满了愧疚。萧过靖痛心地说:“你娘死得早,只留下你这么个独子。我也是个读书人,但为了养你,我放弃了考举人的机会,放弃了前途,变成了个农夫,给人当牛做马,只为换点微薄的收入。我唯一的尊严就是这身破旧的儒服,就算被人嘲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儿子。我精心培养你,希望你能出人头地,鲤鱼跃龙门,进入朝堂。光宗耀祖,光大门楣!为了这个,我受了多少苦楚。可惜你这孩子虽然聪明,但读书却不努力,三次生员试都落榜了。不过你的潜力还在,只要努力,一定能中!我一直这么鼓励自己。可是今天,我的这个梦碎了!你娘死了,你也不争气,我所受的委屈,就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回荡。我感到眩晕,冲击着我的感官,清泪顺着皱纹流了下来。”
突然,萧过靖像疯了一样,抄起桌边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萧天炎打去,边打边骂:“畜生!畜生!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扫帚重重地落在萧天炎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他以前读书不勤快时,父亲也打过他,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
萧天炎用手捂着脸,痛得大叫起来,但他没有还手,只是透过指缝看到父亲泪流满面。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泪水越聚越多,萧天炎终于松开了手,他跪在萧过靖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哀求道:“爹!打我吧!儿子不孝,对不起您!您打死我吧!”
萧过靖听到儿子的话,手停了下来。他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软了,随手把扫帚扔在一旁,失魂落魄地走进了里屋。
萧天炎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目送着父亲那凄凉而孤寂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膝盖下,斑斑血迹,就像他的心一样,被割裂得支离破碎。他木然地跪在那里,任由那些血迹缓缓地流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萧天炎的心乱得像是被狂风吹过的草地,他完全无法平静下来。他尝试着站起来,但双膝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只能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
他看到父亲萧过靖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样子,苍老的面容上又增添了几分风霜。萧过靖坐在榻边,嘴唇微微动着,似乎在自言自语。萧天炎看着父亲,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他悲痛地跪在父亲面前,哭泣着说:“爹,我错了,我应该回去好好读书。”
萧过靖那双昏黄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我也有错,人各有志,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从此以后,我不再管你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工匠之道,那就去追求吧。”
萧天炎听到这句话,像是被电击一般愣住了。他知道父亲一直希望他能通过读书来传承家族的文化,可如今父亲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父亲心中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萧过靖含着泪说:“我没本事,家里穷得连供你读书的钱都没有。”
“我不是科举之才,但这次面试我得了甲等,如果能进北廊大学,将来一定能赚钱养家。”萧完,又磕了一个头。
听到那沉闷的响声,萧过靖心如刀绞,他不忍再看儿子,转过头去,含着泪说:“去吧,别再说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萧天炎擦去眼泪,悲伤地说:“儿子不孝!”说完起身夺门而出,留下萧过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
萧天炎跑到街市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着。他的眼前一片灰暗,脑海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才回到家。
他看到灶台上放着已经凉透的红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看到父亲已经蜷缩着身体睡着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躺在榻上。房间很狭窄,他和父亲共寝。他听着父亲均匀的呼吸声,思绪翻涌着。他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杂念,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明天还要去报社参加考试呢。
第二天,萧天炎早早地起床,发现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是常态,因为父亲要早点去上工。他收拾好心情,赶往北廊报社参加考试。每次考试他都紧张得不得了,肚子也经常疼。但是北廊大学的考试与众不同,没有那些深奥的古籍和枯燥的说教,这让他觉得很合心意。他的心神开始发散,幻想着各种奇怪的东西。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激起了他的兴趣。而且,西郊的富贵生活也在向他招手,如果他能考上,就能改善家里的生活,父亲也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早出晚归了。家里的重担,应该换他来扛了。
到了报社门口,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引导考生了。人并不多,萧天炎到的时候,只有寥寥数十人。他跟着引导人员进入考场,眼前一亮。这次考试还是面试,面试官正是昨天的那个人——胡一默。胡一默看到萧天炎,眼睛也一亮。昨天萧天炎算数的速度无人能及,可见他脑子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二十分钟后,考试结束了。萧天炎径直回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过靖也回家了。萧天炎忙起身去收拾父亲劳作的工具,但萧过靖却避开了他,自己收拾起来。萧些什么,却又觉得羞愤难当,一天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犹豫了很久,他才嗫嚅着说:“爹,我考上了。”
萧过靖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萧天炎艰难地说:“五天后就开学了,可能得住校。学费至少要五钱银子,专业还没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过靖已经转身进屋了,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钱袋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萧天炎捡起钱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铜板和碎银,大约有一两多。他动容了,这是家里的全部积蓄啊,现在却都给了他,家里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爹,我用不了这么多。”
“我已经找到新活了,你不用担心。”父亲冷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随即屋里又归于寂静。五天后,萧天炎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他收拾好行囊,留下了一封信,早早地出了家门。这五天里,他和父亲几乎没有说过话。父亲的心结难以解开,萧天炎也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去闯出一条新路。
他咬牙雇了一辆车,悠悠地来到了北廊大学门外。门外聚集着很多人,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萧天炎也感到心胸开阔起来。校门宏伟壮观,上面写着“北廊大学”四个大字,中间还镶嵌着校徽,形状像一只雄鸡。萧天炎不明白这个校徽的意义。门外还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八个字:“思想自由,兼容并包”。
在门外,前天面试他的那位面试官正在迎接新生。胡一默满面春风地引导着新生们进入校园,突然他感到一股穷酸之气刺目。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萧天炎。于是他高声喊道:“萧天炎!”
萧天炎一愣,快步走上前去。胡一默笑着说:“咱们俩真是有缘啊。”
萧天炎腼腆地一笑:“老师好。”
“别叫我老师,在北廊大学里,一律称师。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新生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典礼结束后我会带你们游览校园。”
“多谢师!”萧天炎兴奋地点头,跟着胡一默走进了校园。一进入校园,萧天炎就呆立在那里。眼前的草坪整齐划一,非常舒服。草坪间还点缀着一些小树林。湖面波光粼粼,光彩夺目。不远处,建筑鳞次栉比,其中一半还在建设中,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这个景象既大气又美观,萧天炎第一次看到,不由得叹为观止。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胡一默已经走远了。萧天炎想追上去,突然看到脚下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爱护花草,人人有责。”他心中一动,怕踩到小草,于是收住了脚步。
胡一默回头一看,发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便转过身来大声喊道:“喂,你们怎么不跟上?站在那里干什么?”
萧天炎赶紧高声回答:“夫子,这里有个牌子,写着‘请勿践踏草坪’。”
“哦?不能踩吗?”胡一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
他低下头仔细一瞧,果然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禁止践踏草坪的提示。
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脚,猛地一脚踢去,只听砰的一声,牌子飞出了好几米远,激起一片尘土。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这肯定是那些修草坪的笨蛋立的牌子!这地难道不是给人踩的吗?真是愚蠢!”
然后他对萧:“别管它了,我们走吧!”
萧天炎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心里后悔不已。
这是什么样的老师啊!怎么这么暴力!之前对他的恭敬和谨慎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啊!
胡一默察觉到萧天炎异样的表情,赶紧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说:“我这个人性格直爽,说话也直来直去,你别介意啊!我们以后都是搞学问的,应该直言不讳,该享受就享受,该快乐就快乐,少些拐弯抹角。人际关系的复杂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天塌下来自有校长顶着。走吧。”
萧天炎只好呐呐地应了一声,然后跟着胡一默踩过草坪继续前行。
他们来到了广场上,只见主席台已经搭建完毕。
李德贤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四周的景色。
而林小风则拿着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新生们,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显露。
这些学生们怎么都在踩草坪啊?
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修的,竟然被他们这样糟蹋!
牌子立在那里却没人看,一点规矩都没有,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林小风叹了口气,放下望远镜,静静地等待着学生们入场。
喧闹了半个时辰后,大家都到齐了。
六百多名师生整齐地坐在台下,等待着林小风发言。
林小风笑着拿起旁边的大喇叭,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到齐了吗?”
“我是林小风,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校长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废话不多说,欢迎新生们入校,鼓掌!”
阳曲县来的人率先鼓起掌来,掌声渐渐响起。
林小风挥手示意大家停下,说:“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上午好!”
掌声再次响起。
“北廊大学新成立,首批新生都已经入校了!对于你们新生来说,这是一个充满期待、希望和微微紧张的时刻。我代表北廊大学,对你们考入本校、加入本校,成为本校的一员,表示最热烈的祝贺和欢迎!”
掌声不断。
“今天开学典礼的致辞,我本来想简短地说几句。但是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个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都说明了开端的重要性。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应该重视开学这一天、这一次。那么,如何重视呢?首先……”
萧天炎坐在台下,满眼钦佩地看着林小风。
这可是他见过的大官啊,林小风在京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这就是大官的风范吗?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高的成就。
“万事开头难,学习也是如此,要抓紧时间。学习是一件辛苦的事情,需要付出努力,需要有克服困难的决心,战胜懒惰的毅力……”
林小风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台下的学生们已经听得眼睛闪闪发光了。
讲得真好啊!听得人热血沸腾,我也要努力学习!
然而那些从阳曲县来的老师们却不是这样。
他们一个个都像是失去了亲人一样,偶尔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身后的学生们。
完了!看这个样子,今天的新生欢迎典礼没有一两个时辰是结束不了的了。
这些愚蠢的新生们,现在还这么聚精会神地听着,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校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求真务实,开拓创新,为全面提高……”
“努力让心中有目标,每天都有行动,能够坚持下去;心态平和,张弛有度;面对困难……”
一个半时辰后,主席台阴凉下,林小风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台下的人已经快要脱水了,一个个都痛苦不堪。
萧天炎的眼神已经从激动变成了绝望。
这个林大人怎么这么能说啊!朝廷里的人都能说吗?难怪我科举没中。
“我们携手共进,以勤奋执着、刚毅自信的精神,谱写青春最绚丽的乐章,实现青春的梦想,共同铸就明天的辉煌!最后,祝老师们工作顺利,祝同学们学习进步,心想事成!”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小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台下东倒西歪的人们,心里暗骂。
这帮狗东西,竟敢踩我的草坪!
李德贤坐在旁边,已经打了一个时辰的哆嗦,直到结束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他凑近林小风的耳朵,低声恨恨地说:“老林,我真想掐死你!你前世是不是没长过嘴啊?”
林小风嘿嘿一笑:“殿下,这以后都是学校的传统了。”
他又大声对台下喊道:“接下来由各位老师带领新生们参观校区,解散吧!胡一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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