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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2 / 2)

江管家听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补充道:“也许林小风并不了解我们的实情,而且钱公子素来行事稳重、保密严谨,项协宏至今尚未泄露半点风声,仍在源亥城中巧妙周旋。”汉江王心头暗自哀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被林小风搅扰得难以安宁,愤怒之下,他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微颤。杀与不杀,皆是一道棘手的抉择:若对林小风痛下杀手,皇兄必然严查到底;若放任其自由,项协宏已深入源亥城腹地,探知诸多机密,无疑是个难缠的对手。权衡再三,汉江王最终决定亲赴源亥城查明真相。

而在源亥城的一隅偏房内,项协宏与众部下围坐一堂,他身形消瘦了不少,众人私下窃窃私语,原来这一切皆源于他每日饮茶之余,还费尽心思策反女内奸,这份付出让同伴们既羡慕又生出了减肥的决心。骆华俊抱怨自己已被软禁得太久,而项协宏则诉说着在钱府中的虚以委蛇,揣测钱公子疑心极重,只有等到家人安全抵达源亥城,他们才能真正展开行动。项协宏透露已经通过书信向林小风通报了自己的困境,估摸老爷应当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接应。

午后阳光慵懒,项协宏再次赴约钱府之前,反复告诫众人要时刻关注抚琴的安全。此时,冯临度适时出现,邀请项协宏一同到附近的茶楼稍作休息。项协宏敏锐察觉到钱公子的态度有所变化,料想他正在施展驭下的手段。随着夜幕降临,晚宴的时刻渐近,冯临度提醒项协宏,今晚的宴会不过是接待新晋盐商,席间或许会有女子陪侍,要求项协宏务必忍耐可能出现的不堪之事。面对项协宏追问具体细节,冯临度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难以启齿。于是,两人先行来到茶楼,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消磨时光,静待那个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晚宴拉开序幕。

世间浩渺,奇事犹如点缀夜空的繁星,层出不穷,不绝于耳。不论男女群聚或是独男性群,此类奇异之事在靖江之地并不罕见。此地生活节奏平稳,日常娱乐活动匮乏,读书研经者多为功名利禄所驱策,除此之外,游园赏春、观戏弈棋等雅兴构成了百姓八成以上的消遣时光。然而,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一件最为人津津乐道、荒诞至极的逸闻。

项协宏听闻此事,那股荒诞之气如同一阵阴霾瞬间将他全身笼罩。他行走江湖多年,骨子里尚存着浓郁的书卷气韵,对于这种外表风雅实则乖张变态的游戏方式,内心深处颇感抵触与难以接受。他的思绪飘回了昔日在县学的日子,那时也曾目睹过类似的情景,不禁令人心生寒意。

项协宏强行抑制住心头翻腾的不适情绪,转头看向冯临度,话语中带着探寻之意:“你对此有何看法?”冯临度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询问,脸色凝重,直言自己的立场:对于此事,他也深感排斥,但无奈受雇于钱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遵从主命,恐有失面子,日后立足之根基也将难保。

项协宏的目光落在席间琳琅满目的佳肴上,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种欲呕的感觉。他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酒杯,脸上浮现出淡然又略带苦涩的神情,徐徐说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烦请你向钱公子传达,今日我身体微恙,不便前往参与。”冯临度听闻此言,神色焦急,连忙劝阻:“不可轻举妄动!公子今日特意召集新旧朋友共襄盛举,若你不肯到场,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恐怕往后你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项协宏满脸愁容,坦诚地表示:“虽与公子相处月余,觉得他性情独特,尚未达到你所形容的那种极端境地。”冯临度听后,深深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是因为你还未彻底了解他,初识时,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和善可亲,只要你能助其获利,他会待你如上宾。然而,一旦触及他的底线,或稍有不慎招致他的不满,便会引火烧身。当然,若是能博得他的欢心,金银珠宝他也会毫不吝啬地赠予。”

冯临度饮了一口茶,回忆起与钱公子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时的钱公子还未如此过分,而今,其欲望如野草般疯长,寻常娱乐已无法满足他的胃口。“据说他曾将自己的小妾拱手让人,更有甚者,在前年一次极度兴奋之际,竟然……”说到此处,冯临度意识到言语过于突兀,遂戛然而止,只顾慢慢品味杯中的清茗。

项协宏听闻此惊人消息,震惊之余追问详情,冯临度却避而不谈,转而开始策划晚宴上的应对策略:“你不妨借饮酒来佯装醉态,但需警惕,若公子未醉你先醉,恐会被强行唤醒,徒增痛苦。”随后,他细细打量项协宏的身形,建议他可以借口肾虚以避开这场闹剧。项协宏听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愤慨而又坚决地反驳。

交谈之间,项协宏内心愈发焦虑不安,此事不仅怪诞离奇,倘若传扬出去,阳曲县上下无人不知,自己如何面对家中妻儿老小?尤其是家中的妻子,她怎能容忍这样的羞辱?他的眉头紧锁,忧郁之情悄然爬上脸庞。

冯临度见状,适时地给予安慰:“既已涉身其中,便应随遇而安。或许你的家人此刻已在源亥城安顿下来。若是因为得罪钱公子而导致意外发生,万一他在酒酣耳热之际失控,让你的妻子成为寡妇,这岂非你不愿看到的局面?”项协宏在心中反复权衡,关于守寡一事,倒并非他最忧虑的问题,毕竟阳曲县风俗与别处有所不同,真有不幸,家中妻室或许已有别的打算。但他深知,此事关乎个人声誉,一旦败露,必将令他颜面尽失,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最终,项协宏为了完成任务,再次选择了妥协与牺牲。夜色降临,他们离开茶楼,径直朝钱府行进,遵循惯例乘轿进入内宅。内宅华灯璀璨,布置奢华至极,两排食案排列有序,侍女们身着清凉诱惑的服饰穿梭其间,为这静谧夜晚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息。项协宏瞥见这般情景,原本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此时的钱燕鹏慵懒地坐于中央,斜睨着众人,嘴角挂着自鸣得意的笑容,那副模样令人望而生厌。他指示项协宏与冯临度两人在末尾落座,而后起身展示金条,宣布赏赐给钟洪涛、吕树等人,并激励新人忠诚勤勉,许诺必有丰厚奖赏。

宴会正式拉开帷幕,一群娇艳妩媚的歌舞伎鱼贯入场,琴瑟琵琶交织出悠扬悦耳的旋律,舞影婆娑,歌声曼妙,场面热闹非凡。钱燕鹏再度展现出他的豪爽本色,意图明显——收买人心。项协宏在一旁默默观察,已然洞悉钱燕鹏的手段以及背后的目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琴瑟琵琶交织出一曲跌宕起伏的交响乐章,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与宁静深邃的湖面并存,此刻周遭原本静立如莲的侍女们悄然起舞,步履轻盈若鸿雁翩跹,瞬间点亮了宴会中央。此曲虽是世俗中被视作下里巴人的淫词艳曲,却恰恰投合了钱燕鹏那独特且略显乖戾的艺术审美。然而,舞蹈之美实属罕见,每一动作、每一线条都展现着钱府精心挑选的侍女们的卓绝才艺和超凡姿色,这也恰好映射出钱燕鹏在寻欢作乐方面独到的眼光以及苛刻的标准。

项协宏手握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他眼前摇曳生辉,他边品味美酒,边沉浸在这曼妙舞姿编织的梦幻世界之中,心中不禁涌上万千感慨:同样是人,彼此间的差异竟如此悬殊。自家老爷虽富甲一方,但在追求享乐的层次和手法上,相较于钱燕鹏而言,似乎还欠些火候。而钱燕鹏手中同样握着酒杯,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脸上却流露出对这等寻常娱乐的厌倦与疏离,仿佛早已经历过无数此类场景,早已失去初时的新鲜感。周围的宾客则如同被魔咒摄住一般,全然沉醉其中,毕竟像钱公子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日常生活中能有如此奢靡场面的机会并不多见。

当舞曲达到高潮之时,一名不速之客混迹于舞女之间,举止轻浮放肆,引得众人侧目。钱燕鹏对此非但未加阻止,反而以笑声附和,一副纵容姿态。随着宴席渐入佳境,众人的注意力开始从舞蹈转移到交谈攀谈之中,钱燕鹏亦适时插话询问,尽显主人的热情好客。项协宏见状,心头稍感宽慰,认为冯临度先前所言或许过于渲染,如今看来,尽管气氛有些奇特,但整体尚算和谐,一切仍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舞曲终了,舞女们疲惫不堪地回归原位,原本娴雅恬静的形象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香汗淋漓、气息微弱的模样。盐商钟洪涛等人借机揽过舞女亲近调笑,而钱燕鹏身边则环绕着数名主动上前按摩伺候的美婢,厅内纱衣肚兜鞋袜散落一地,整个画面逐渐滑向荒淫无度的深渊,似曾相识的丑恶景象再次重现。

目睹这一切,项协宏的脸庞微微抽搐,肌肉紧绷,不由得回忆起多年前县中发生的一桩旧事——一位富贾诱骗良家女子行径猥亵,后被侠士林小风严惩的往事。此刻情景令他心惊肉跳,记忆犹新。冯临度察觉到项协宏陷入沉思的状态,便悄悄提醒他仿效他人行事。项协宏深深吸了一口气,犹豫间揽过身后一名侍女,但他并未做出逾矩之举,只是将她拥入怀中。侍女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情急之下,项协宏轻轻拧了一下她腰间的嫩肉,此举使她疼痛难忍,尖叫出声,而这意外的行为竟让钱燕鹏投来赞赏的目光。

钱燕鹏举杯邀众人共饮,宴会的热烈氛围愈发高涨。此时的钱燕鹏已然袒胸露背,面色酡红,显然已有几分醉意。席间之人纷纷借酒劲儿做出种种失态之事,项协宏内心虽然极度反感,却又无法抗拒这股狂潮,只能紧紧握住怀中侍女的手臂,她的痛呼声不断响起。冯临度看不过去,低声劝阻项协宏,并提醒他注意自身的形象。项协宏权衡再三,遂解开衣襟,假装疲倦至极,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陶醉在欢乐中的钱燕鹏并未留意项协宏的举动。

半个时辰过去,众人的精力渐渐消耗殆尽,项协宏这才缓缓起身,借助酒精的作用抓起菜肴,试图以此醒酒。只见钱燕鹏身边的侍女已筋疲力尽,横卧榻上。钱燕鹏又唤来药酒助兴,讥讽众人皆为银样镴枪头,自诩英勇无敌。众人随声附和,极力吹捧。

面对桌上的那一壶神秘药酒,项协宏心中疑窦丛生,思索其中可能暗藏的药物成分。钱燕鹏再度发号施令,扬言谁能驯服一个名为“烈马”的女子,赏赐黄金百两。不多时,家丁们押解着一名奋力挣扎反抗的布衣女子步入大厅。钱燕鹏得意洋洋地捏起女子的脸颊,展示给众人看她那张美丽而充满英气的脸庞。此刻,宴会上的气氛达到了疯狂的顶点,项协宏心中五味杂陈,唯有静静观察,耐心等待那个能够扭转乾坤的契机出现。

女子甫一见钱燕鹏,双眸便如烈火燃烧,圆瞪的眼中满是愤恨,她厉声喝道:“钱燕鹏,你恶有恶报,必不得善终!”钱燕鹏听闻此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上扬,哂笑着回应:“杜三娘,你还是先担忧你的父亲吧。那老家伙可是个狡猾的狐狸,竟然以酒楼为幌子,将你这颗明珠藏匿其中。如今你被我所擒,实乃天意使然,若你能顺从于我,无疑就是凤凰浴火重生,飞入权贵之列。”他进一步挑逗般地补充道:“就算你不肯,又如何?环顾四周,哪个不是争先恐后想要伺候你?我这般厚待于你,难道还不能令你折服吗?”

盐商们对此番情景兴致盎然,对于钱燕鹏这种扭曲的行为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是乐在其中,起哄说:“钱公子,这位姑娘胆敢调戏您啊!”笑声震耳欲聋,充斥整个厅堂。钱燕鹏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侍女与仆役,大厅之中仅剩下几个盐商,他们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聚焦在中央狼狈不堪、却仍不失傲骨的杜三娘身上。杜三娘满脸惊骇之色,而项协宏则紧握着手中已然冷却的酒杯,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仿佛能洞察到她内心深处那份绝望以及良家妇女被逼无奈的境遇。

冯临度深知项协宏的性格刚直,自打杜三娘踏入厅堂那一刻起,他就紧紧盯着项协宏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唯恐他会因看不惯钱燕鹏的行径而做出冲动之举,遂抓着他手臂低语劝诫:“项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在这时,恐惧到了极致的杜三娘试图夺门而出,却被钱燕鹏阴险地伸出一脚绊倒在地,引来一阵哄笑。随后,钱燕鹏冷酷无情地扯住她的秀发,将其从地上拽起,并毫不留情地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杜三娘口鼻出血,头晕目眩。他厉声咒骂:“贱婢竟敢啐我!今日我就让你明白何谓真正的顺从!”钱燕鹏更是下令让钟洪涛先行施暴,限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让杜三娘学会顺从,否则加倍惩罚。

钟洪涛眼中闪烁着贪婪的邪光,却又借口时间太短推诿,企图得到更多时间来羞辱杜三娘。钱燕鹏嘲讽之余,竟下令让众人一同参与对杜三娘的凌虐,比试各自手段。重新坐回主位的钱燕鹏,看着钟洪涛迫不及待地逼近杜三娘。尽管杜三娘曾有过英姿飒爽的一面,此刻却只能在恐惧与倔强交织的表情下,无助地面对步步紧逼的困境,在挣扎中渐渐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目睹这一切,项协宏心头犹如油煎火烤,既不甘随波逐流,又无法忍受继续袖手旁观。尽管冯临度苦口婆心地劝他再忍耐片刻,然而当看到杜三娘凄惨而又无助的模样时,项协宏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怒,他猛然掷出手中的酒杯向钟洪涛砸去,刹那间全场愕然无声。项协宏直言此举不仅触犯律法,损害钱燕鹏名声,还警示大家在外行事须防人言可畏。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钱燕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竟然拍掌称赞项协宏的胆识过人,并提议众人共同参与此事,以免有人泄露出去。对于钱燕鹏的提议,项协宏首当其冲表示坚决反对,并强调凌辱女性乃是重罪,必须警惕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人。两人言语交锋之间,大厅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和紧张感如同乌云般密布在空中,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项协宏低首而立,内心如狂风巨浪般翻滚不息,钱燕鹏则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过片刻,钱燕鹏再次抛出犀利的问题:“你为何犹疑不定?莫非是想让本公子另寻他人共度此番乐事?”话音未落,他便命令冯临度加入其中。冯临度心中七上八下,四顾之际,面露苦涩之色,微微点头应允。

钟洪涛头部伤口初愈,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他疾步上前,愤慨道:“公子,此人狡猾得很,万万留不得!”钱燕鹏挥手示意钟洪涛住口,后者虽然退至一旁,但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项协宏身上。冯临度见状,瞥见项协宏依然保持镇定,心急之下,拽着他的衣袖朝杜三娘走去。此时的杜三娘已无任何遮掩,羞愧与紧张交织的眼神投向项协宏,只因他曾从生死边缘救她于水火之中,期待他能再度挺身而出。

此刻,项协宏的心境犹如一团乱麻,先前的冲动之举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若拒绝侵犯杜三娘,则可能招致灾祸;若屈服于禽兽般的行径,则将丧失作为人的尊严。涔涔冷汗沿着他的额角滑落,面对杜三娘那哀求的目光,他内心的痛苦更加剧烈。钱燕鹏催逼得愈发严厉,冯临度见状,赶紧以体力消耗过大为由替项协宏求情。钱燕鹏随手赐予一杯药酒,项协宏一饮而尽,并低声恭敬地道谢。

然而,项协宏并未按照预期采取行动,这让钱燕鹏满脸讥讽之意。冯临度尝试缓和气氛,却反被钱燕鹏连扇三记耳光,脸庞瞬间肿胀,但他仍不敢有任何反抗。钱燕鹏嘲弄项协宏身为读书人,竟不懂人间风月之事。项协宏强忍侮辱,低头沉默,没有言语。

钱燕鹏步步紧逼,质问项协宏作为私盐贩子应当遵循的第一原则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答道:“服从”。钱燕鹏借此机会讽刺项协宏,视其为钱家豢养的狗,必须绝对听命于主人。项协宏承受如此人格践踏,身体不由得颤抖不已,最终不得不被迫承认自己如同“狗”一般的存在。

钱燕鹏继续戏谑嘲笑,逼迫项协宏有所动作。冯临度趁机喝下药酒,准备对杜三娘施暴,而杜三娘满目绝望无助,口中低声祈祷求援。项协宏内心矛盾挣扎,深知此刻唯有暂时放下尊严,方能找到扭转乾坤的机会。

就在冯临度即将对杜三娘下手之时,项协宏突然出手阻止,厉声要求杜三娘穿好衣服。此举惹怒了钱燕鹏,他对着项协宏左右开弓,狠狠扇起耳光,还抓着他的头发大声咒骂。项协宏坚决反对侵犯杜三娘,提出愿意为钱燕鹏寻找其他美女替代。钱燕鹏勃然大怒,命令手下将杜三娘悬空呈大字形捆绑,更猛烈击打她的腹部,意图制止她的尖叫声。

正当杜三娘遭受无尽凌辱之际,项协宏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缓慢走向杜三娘。钱燕鹏放言,在众人尽情玩乐之后,会将杜三娘赠予项协宏,项协宏表面上顺从,内心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无奈与愤怒。当钱燕鹏欲再次施展暴行时,项协宏突然开口打断,声称要亲自来完成此事。钱燕鹏虽感意外,但仍挂着冷笑表示同意,放手让项协宏接近杜三娘。

然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项协宏陡然爆发,怒斥钱燕鹏的恶劣行径,彻底改变之前逆来顺受的态度,勇敢地奋起抗争。原本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刹那间反转,整个厅内的气氛瞬时冻结,众人心中惊愕万分,唯有项协宏那坚毅决绝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眼眸深处……

一缕淡青的烟雾自铳口缓缓升腾,仿佛是死亡的序曲在空气中低吟。项协宏双臂如铁,稳稳地将那把致命的铳举过头顶,其眼眸中闪烁着冷冽而坚定的光芒。仅仅七步之距,铳弹犹如出膛的疾电,瞬息间贴面击中目标,血肉与碎布瞬间四散,溅射在他身上,形成一幅斑驳的血图。转瞬之间,厅内横陈五具尸体,这是项协宏人生中首次亲手剥夺他人性命,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他的内心并未涌起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畅快淋漓、荡涤污浊的痛快感觉。

杜三娘目睹此景,惊骇得几近崩溃,她瘫软在地上,颤抖不已。然而,在这混乱与恐惧交织的深渊之中,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项协宏那挺拔的身影时,竟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安定的力量,让她尚能保持清醒,不至于彻底昏厥过去。

冯临度目睹这一切,瞠目结舌,瞳孔中的惊恐如同被困的小兽般四处乱撞。巨响过后,五条生命瞬间消失于世,钱公子竟然命丧在这冰冷的铳下?极度的恐惧让他几乎要失声尖叫:“项兄,你……莫不是真的疯了不成?”

话音未落,那黑洞洞的铳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面孔,冯临度下意识地拱手作揖,试图以言语安抚对方的情绪。项协宏却冷峻地喝止道:“禁声!”门外的家丁闻听动静,急切地询问是否发生了变故。项协宏一脚踢醒杜三娘,示意她尖叫以混淆视听,同时抄起身边的酒壶朝大门掷去,高声呼喊:“钱公子正欢宴正酣,尔等速速退下!”

外院重归寂静,冯临度才稍稍回过神来,惶恐不安地问:“项兄,你究竟是何来历?”项协宏对此并未回应,而是先捡起袍子披在杜三娘瑟瑟发抖的身体上,随后手持铳步步逼近冯临度,用铳口抵住他的腰际,迫使他一同走出大厅。铳膛内的最后一颗子弹尚未发射,仿佛在警示冯临度的命运可能随时终结。项协宏命令杜三娘留在原地不得移动。

两人悄然走出大厅,项协宏递给冯临度一支烟花,点燃后升入夜空,绚烂的花火让冯临度在惊叹之余暂时忘却了恐惧。项协宏再次追问关于钱府重要人物的具体所在,冯临度尽管心有余悸,但见项协宏并无加害之意,只能颤抖着手指向西楼,详细告知详情。项协宏冷笑一声:“如今逃无可逃,官府与钱家沆瀣一气,监控严密,我必须查明钱家其余人的藏身之处。”

项协宏指示杜三娘撕下衣衫布条备用,冯临度虽然内心充满恐惧,但他察觉到项协宏并无恶意,便勉强安下心来。随后,项协宏手脚麻利地将二人捆绑结实,开始细心清理现场,力求不留任何破绽。杜三娘看着项协宏的一举一动,脸上浮现出复杂无比的表情,既有恐惧也有钦佩,而冯临度则始终心有余悸。

此时,在庭院内守望星空的梁焕坤突然瞥见一颗流星划破寂寥的夜幕,一种不祥的预感令他心头一紧,他立即冲入屋内,果断打晕抚琴,然后迅速召集兄弟们准备行动。众人动作敏捷,顷刻间集结完毕,吕德行紧张地询问自己的任务,项协宏命令他务必保护并妥善隐藏抚琴,不可有任何轻率之举。骆华俊则厉声对众人下达指令:“各位兄弟从北墙翻入,按既定方案搜寻,行动务必悄无声息,若遇到阻碍或通风报信者,格杀勿论!”吕德行默默无语,众人整装待发,各自凝视着黑暗深处,等待着行动时刻的到来。

尚书府内,夜色正浓,福叔悄无声息地轻扣门扉,恭敬地步入书房禀告:“老爷,此刻有一位访客求见。”陆印生闻听此言,心头不禁一紧,子时来访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追问详情,福叔压低嗓音,略带紧张地答道:“是王爷差遣的人。”一听是汉江王派来的使者,陆印生眉头紧锁,脸色微变,示意立即召见。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踏进厅堂,他的步履沉稳有力,自报家门乃是亲王卫队千户胡江,并呈上一封密封的书信:“我奉王爷之命,特来给大人送信。”

陆印生接过信函,心中疑窦丛生。朝廷削藩多年,亲王卫队早已不复存在,而汉江王怎会暗中保留私兵?他急不可待地拆开信封,目光迅速扫过字迹,阅毕后一股寒意直透脊背。信中提及源亥城局势动荡,汉江王已亲自赶往处置,陆印生追问具体情况,胡江则含糊其辞:“王爷只吩咐大人要保重身体,我所传达的信息至此为止,就此告辞。”

胡江离去后,福叔趋前询问为何汉江王单枪匹马行动,陆印生沉默半晌,将手中的信纸扔入火盆,烈焰瞬间吞噬了字迹,他在烟雾缭绕中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同一时刻,胡江骑马疾驰至王府附近的一座隐蔽宅邸,四周戒备森严,所有守卫皆披挂黑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进入书房,只见室内陈设古朴雅致,案台上铺展开一幅详尽的舆图,轮廓酷似阳曲县的模样。胡江开门见山地道:“王爷已经远赴险境,我们需在三日内攻取阳曲县,并寻获名为‘陆地神雷’的神秘物件,然后由江陵港出发,届时王爷会在别处接应我们。”

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探问“陆地神雷”为何物,胡江亦无法给出答案,只知道王爷视其为珍宝,具备开山裂石之力,因此务必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于是,胡江下令众人乔装打扮混入阳曲县,首要目标便是夺取城门控制权,其余部众则隐匿于林间伺机而动。考虑到阳曲县兵力薄弱,他们计划速战速决,分头搜寻“陆地神雷”,一旦遭遇抵抗,格杀勿论。

正在此时,一名身影慌乱闯入书房,正是提前返回的刘肖。胡江惊愕之余连忙询问查探情况,刘肖气喘吁吁地说:“收费站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原来,在通往阳曲县的路上,官府设立了许多收费站,刘肖因携带银两不足被阻拦在关卡之外。众人闻讯大惊失色,对收费站的存在毫无防备,一时之间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困境。

胡江勃然大怒,责怪刘肖行事鲁莽,而刘肖面露委屈,解释道官兵巡查严密,想绕行山路也难逃法眼,收费站如同繁星般密布,而且沿途草料价格高昂,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其中,寸步难行。胡江听罢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设法寻找解决之道。

众人七嘴八舌,面对收费站这道难题,有人提出强行突破,但刘肖坚决反对,认为此举定会引来更多阻碍,且不清楚收费站的确切数量和分布。胡江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先筹集银两支付过路费,再快速突袭阳曲县。然而高达四千两的巨额费用让胡江倍感压力,王爷离行之时并未留下足够的资财。

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棘手问题,胡江脸上显露出迷茫与无奈,一时找不到破解之策。最后,刘肖低声提议:“或许可以考虑卖掉部分马匹以凑足这笔钱。”胡江听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点头赞同,暂定以此计谋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胡江沉眉深思,片刻后眼神坚定地断言:“马匹无需出售,人与马过路费用合计两千两应能应付。”然而有人提醒他,后续收费站众多,马匹既难以脱手又容易暴露行踪。胡江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懊悔与无奈交织的表情,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接受售马的建议。他立刻部署安排,命令部下尽快着手处理,并计划次日再次派遣探子刘肖详尽查明所需的具体费用,而后天则派出二百名乔装打扮的士卒悄无声息地潜入阳曲县城。

考虑到骑马行动过于显眼且易于成为追击目标,胡江毅然决然决定舍弃马匹,转而采取步战策略,待主力部队到达时以响箭为信号,城内的内应将迅速接应。面对阳曲县瞬息万变的局势,胡江遵照王爷密令,下令全体人员于明日转移到城郊的一处偏僻农庄,那里的一切居民与作物都将被无情清除。尽管此举可能导致农夫失踪引发事端,但在大局面前,胡江权衡再三,仍坚持按原计划执行。

时光如梭,两日后,在阳曲县衙那宽敞明亮的公堂之内,王颖超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专注地翻阅邸报,密切关注京都的风吹草动,尤其对一则报道农庄火灾的新闻格外上心。用毕餐食,他召集众人布置防火任务,更换街巷间的宣传标语,反复强调火患防范之重要性。

就在这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直指那场发生在京都农庄的火灾实乃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只见一名气质文雅、衣着朴素的男子稳步踏入公堂,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毕云涛。王颖超示意其他官吏退下,只留下毕云涛独自讲述详情。毕云涛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汉江王在农庄秘密培育的奇异种子,包括罕见的马铃薯、西红柿、小米辣以及珍珠米等品种,并警示王颖超务必要对这类高产作物进行重点保护,尽管这些作物毒性不明,但很可能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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