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钦狠声看着这些少年道。
这话子钦倒不是刻意的在嘲讽这些入门弟子,实际上剑法起手式若是真有人将其练到睡梦中都能使出,那这人断然是可以成为一个剑法高手的。
就犹如傅红雪每曰只练一招拔刀,一练十年,终究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刀客一般。
当然,子钦亦不敢肯定这里的少年有几个人会听他的话,但是只要有一人于子钦来说便是赚到。
说完这话之后子钦却是再不看这些弟子一眼,转身飞快朝着昆仑派而去。
张无忌在昆仑的这段剧情时间不长,若是一下子错过却是会让子钦极为后悔。
实际上,此时子钦已经再不能随着张无忌离开,但是,接受那任务之后子钦却是已经下意识的不想昆仑继续堕落下去。
何太冲,班淑娴,这两人的武功说真的,不怎么样。
两人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武功却都不算顶级,恐怕远不及当年何足道三十来岁的时候。
且这两人的人品很是问题,也正因为这两人的人品是问题,所以昆仑派整个派的人品都是问题。
固然,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江湖大部分门派中弟子的人品都有问题,但是却唯有子钦知道,这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却是绝不可能对自己的门派有自豪感。
而自豪感却是任何门派延续下去的最重要依据,就如少林,武当,他们对自己的门派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自豪,所以,便是门内无一杰出人物,便是许多绝学失传,但是大派依旧是大派。
而峨眉,崆峒,昆仑呐,百年后,这三派基本上已经是酱油党的角色,这江湖中甚至都没什么人关注这三派。
武当,少林固然不是每个弟子都有着极好的人品,但是,他们的门规却决定了他们门派中好人多过坏人,秉持原则的人多过没有原则的人。
昆仑轮武力远不及当年的逍遥派,轮势力则不及星宿派,而那两个门派却早已经烟消云散,倒是丐帮,当年萧峰之事几乎导致丐帮长老级别的人物死光光,但是其后却再次崛起,这不得不说却是门派自豪感的作用。
一个门派若是崛起,首要的便是门派自豪感。
若是邪派,自然是纵横捭阖为主,自然是以天下畏惧为主,而若是正派,则是以侠义为主,要让旁人提起的时候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一句‘真侠义’。
子钦的脸色极冷,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极为沉稳,然而,实际上却无人知道,此刻子钦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这一次走入昆仑派却是一场豪赌,胜败由天的豪赌。
他决定救张无忌,决定顶撞何太冲和班淑娴。
他唯一的筹码仅有自己的身份,何太冲和班淑娴因为他的身份而退步,否则的话,子钦恐怕在昆仑派一天都待不下去,立刻就得和张无忌一起亡命逃生。
身份,按照原著,这玩意对于班淑娴估计作用不大,只不过,切身体会却是让子钦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丝信心,班淑娴或许当真会因为身份原因而对他网开一面。
最主要,子钦亦决定展现自己的剑法天赋,子钦深信,若是班淑娴当真心系昆仑的话,便一定无法无视他的剑法天赋。
屋子内,何太冲正在给张无忌倒酒,实际上,何太冲倒也不是完全的忘恩负义,只不过,这个男人实在太过于恐惧班淑娴而已。
班淑娴冷笑着站在那儿,她已经年老色衰,却还能够压的何太冲对她言听计从,所依靠的无非便是一个‘狠’字而已。
而现在,却是她给五夫人着以颜色后再次体现这个‘狠’字的时候,这一次的代价却是一个少年的姓命。
让一个无辜的少年丧命,自非侠义之道,但是班淑娴心中却从未将自己当做什么侠义之士,当年的何足道或许是个侠义之士,何足道的弟子却已经并非侠义。
昆仑远在域外,这里经年纷争,大大小小的部族无数,每曰里都有一些小型的部族被灭,生死毁灭却才是这里的永恒旋律,侠义二字,若是当真拥有绝对的力量,却是提都不需要提的,那代表的恐怕却是在旁人嘲讽中覆灭而已。
班淑娴冷眼看着张无忌和何太冲,心中却无一丁点的怜悯念头。
弱肉强食,这本是江湖不变的定律,班淑娴对此从来深信不疑。
张无忌神色微微有点凄然,他从未想过救人的下场会是一杯毒酒,只是,便是这一刻,张无忌心中亦没有生出丝毫今后再不救人之类的念头。
他唯一担忧的却是杨不悔。
他看着杨不悔,心中所想却是他死后,昆仑的人估计是不会将杨不悔送到坐忘峰的。
然而,那毕竟是以后,现下却是他不喝这杯毒酒,杨不悔就得喝。
张无忌端起酒杯,就待一口饮尽,那边,班淑娴却冷笑着要求张无忌喝下一壶。
一倍和一壶,这绝不是一个概念。
张无忌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目光苦涩的扫过何太冲一群人,然而,这些或者小妾被他所救,或者本身姓命就被他所救的人却是纷纷低下头,好似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张无忌的心逐渐冷下来,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
“碰”
便在这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蹿开。
张无忌傻愣愣的抓着酒壶看向门口,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少年此刻却是满脸冷酷的站在门口。
班淑娴暴怒转身,却蓦然间看到子钦,顿时为之一愣。
“何继祖,你放肆。”
一愣之后班淑娴暴怒的吼叫起来,她目光死死的看着子钦,眼神好似要杀人一般。
“你们若让他喝下那壶酒,昆仑恐怕也就要从此消失。”
子钦的神色极为平静,似乎半点没有注意到班淑娴已经怒到极致,来之前子钦心中顾虑万千,其中便有班淑娴怒火的顾虑,但是,一旦开始行事,子钦却再不会顾虑任何东西。
“昆仑便是不讲侠义,但是,重恩义,守然诺,却是祖上传下的传统,今曰你们这壶酒却是将祖上留下的最宝贵传统一概消除,今后昆仑再非昆仑。”
子钦的声音依旧冰冷,他的脑袋抬起,目光好似烈焰一般的瞪视着班淑娴夫妻。
屋子内,粗重的呼吸声响起,这些何太冲,班淑娴的弟子却听的心惊胆战,他们深知班淑娴和何太冲的脾气,暗地里不由的为子钦捏起一把冷汗。
“你在教训我们,你凭什么教训我们,何继祖,你是越来越放肆。”
班淑娴怒极而笑,他看着子钦的目光逐渐开始阴冷下来,便是子钦身上再有什么她看重的地方,但是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呵斥,却亦让班淑娴心中那股子暴虐气息狂涌而出。
“我非是教训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不守祖辈的传统,却是绝不可能练成祖辈留下的武功。”
子钦的脑袋猛然抬起,他目光直视班淑娴和何太冲,“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所以,我只求和你们比一次剑,以胜败论是非。”
最后一句话子钦说的毫不犹豫,此时他武功远未恢复,只是,他却深知这是江湖,江湖无道理,若你非要讲道理,那便首先展现自己的实力,你够强,那任何人都会听你说道理,亦如张无忌在光明顶。
而你若不够强,那么,不仅仅道理没的说,便是姓命亦没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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