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辰时,子钦方将前院扫完,并借此将独孤九剑和凌波再次熟练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声音喊住子钦。
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前院即将离开的初入门弟子,和那些来的早的入室弟子一起愣在了那儿,这声音的主人竟是班淑娴。
实际上现今昆仑派的弟子已经大多数是二代,三代弟子,比如西华子便是二代弟子,而班淑娴和何太冲早已经不再亲自教导
这前院的练武场两人更是已经许久未来。
所以,这会儿看到班淑娴来到众多弟子才会感觉惊讶。
微微的惊讶之后,前院内还逗留的弟子顿时激动起来,入室弟子一个个开始拼命的练武,以期能够被班淑娴高看一眼,得到班淑娴亲自指点。
而那些入门弟子却是开始更努力的再次将自己打扫过的地方清理一遍,却是希望能够被班淑娴稍微提点下,成为入室弟子。
只是,从头至尾班淑娴的目光却只是停留在子钦的身上。
“我听说你又一个人打赢了五个和你一样的入门弟子,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的天赋果然远超和你一道的那些入门弟子,只是,你却过于固执,我倒希望那些入门弟子中有人能够打赢你。”
班淑娴淡淡的看着子钦,突然间笑着开口。
她的话语中既没有批评,也没有指责,甚至带着夸赞,子钦的脸色却一下子难看起来。
这个女人却当真是不玩死子钦不罢休,她这话出口之后恐怕所有入门弟子都会将子钦当做敌人。
开玩笑,班淑娴明言,看重子钦却是因为他能打,且又希望能有人击败子钦,因为子钦不愿意拜师。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若是有人能够击败子钦,那一样能够得到班淑娴的高眼相看。
子钦能够感觉到前院那些依旧留在这里的入门弟子看他的目光已经灼热起来,一些弟子甚至毫不掩饰眼中的战意。
若不是班淑娴还站在这里,恐怕这会儿已经有入门弟子冲上来和子钦一战。
无奈的叹息一声,子钦突然间挺起胸膛。
不管是本身的姓格,还是系统给予的任务,子钦都不会在这时候软弱,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傲气。
“你说错了。”
子钦淡然开口,这开口语却是极为震骇,班淑娴亦是一愣,随即却听子钦很是傲气的继续道。
“不仅仅这些入门弟子的天赋不如我,而是这天下能够有我这般天赋的人本不多,我若学武,自然要追求那天下第一的位置,否则岂不枉为男儿身。”
很是狂妄的话,本来,以子钦的身份和此时的武功说出这话应该很是让人反感。
但是,当子钦站在昆仑派前院的正中央缓缓道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管是想要战胜子钦的那些入门弟子,还是那些入室弟子,甚至班淑娴却都有种感觉,子钦本应该说这话,也只能说这话。
这感觉很是奇怪,班淑娴的眼神微微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却冷笑两声转身离去。
前院,所有的弟子回过神,每个人看向子钦的眼神纷纷露出一丝不屑,尤其那些入门弟子甚至冷哼起来。
他们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何出现那般奇怪的感觉,但是此刻,所有入门弟子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战胜子钦。
一些姓急的入门弟子朝着子钦围过来。
“这里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要打去后山。”
入室弟子呵斥起来,他们知道不管子钦和那些入门弟子打成什么样子,却是和他们无关,这场班淑娴徒弟的纷争他们本是旁观者,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借此成为班淑娴的徒弟,所以他们并不愿意看到这些入门弟子靠着拳脚和身体在这里打架。
“小子,敢不敢去后山较量,较量。”
这些入门弟子年岁大多在十三到十五六岁之间,他们虽然还未成为武林中人,但是却已经在昆仑待了几年,也练过几手最基本的入门剑法起手式。
这个年龄,这种程度却是最最对武功向往,亦是最最对所谓的江湖越战向往的时候。
这时候的少年人却还不知道江湖险恶,不知道拔剑代表的便是生和死,所以他们比任何武林中人都要好战。
那些入室弟子斥责之后这些入门弟子已经朝着子钦围过来,一个个脸色不善的看着子钦。
“我没有那么无聊。”
子钦冷冷一笑,这些少年确确实实是激不起子钦的斗志,他的身体微微晃动,却是从这些少年的身体缝隙中轻易挤出。
这前院的入门弟子本不多,仅有十多个,子钦挤出的却是极为顺利。
然而,这一闪身的速度和力度却依旧让前院的那些入室弟子微微一愣。
他们亦是练武多年,却是能够看出这一挤之间的巧劲却是何等的高超,之前他们或许对班淑娴说子钦的天赋还有点不服气,但是这会儿却只觉得这个师弟当真是不得了。
唯独可惜的只是子钦不愿意拜师班淑娴。
前院外边,某栋楼上,班淑娴正静静的看着子钦,待看到子钦竟然从那群少年中间挤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他是不可能改变姓格的,若是何祖师一脉的人这么轻易便能改变姓格,那何祖师当年亦不会在昆仑凄苦数十年的时间。”
何太冲的声音在班淑娴身后响起。
这个男人此时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却是一副中年书生的摸样,他虽然走到楼上,却是下意识的落后班淑娴半个身体,看起来到好像班淑娴才是这昆仑的掌门,而他何太冲不过只是一个长老或者弟子。
“他必须变,否则你认为下一代弟子中有什么人能够执掌昆仑。”
班淑娴狠声道。
这话出口何太冲却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无奈的叹息一声,昆仑现在的状况他却也是清楚的。
他虽然看起来四十多岁,但是却已经五十来岁,而班淑娴更是已经六十几,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便是西华子,只是西华子且不说姓格暴躁,易怒,便是武功亦不到他和班淑娴的一半。
何太冲心中虽有意自己生个儿子,然后用上二十来年时间教导,再将昆仑掌门之位传之。
但是,他有那个时间,亦有那个信心,却没有那个胆量。
“我最近想要调动弟子做点事情。”
好半天之后何太冲却才再次郁郁开口,这话出口的时候何太冲因为站在班淑娴身后却是没有看到后者嘴角闪过的不屑冷笑。
“你是昆仑的掌门,调动弟子这种事情你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难道我还能阻止你调动昆仑派的弟子不成。”
班淑娴不悦的开口,说完这话她亦是懒得再看前院的情景,转身大步的走下了楼。
何太冲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人,便是如此,习惯之后便会成为一种本能,说起来,虽然班淑娴是何太冲的师姐,但是何太冲的武功本不在班淑娴之下,且对班淑娴亦早已经没有感情。
但是,早年间何太冲却已经习惯了对班淑娴畏惧,以及言听计从,这种习惯一直养下来,便是何太冲做了几十年掌门亦是改不了。
大通铺所在的屋子,一群入门弟子围在那儿。
“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不接受我们的挑战,让我们完全失去了在太师伯面前战胜他的机会,真是该死。”
一个弟子握着拳头狠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