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纯血不是么?”德拉科的脸上满是犹豫不决之色:“我暂时还没有见过他杀过纯血,他虽然残暴,但应该不会殃及纯血的,只要我们都听他的意思。混血而已,甚至是泥巴种,他迟早是要清除的,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里德尔他自己就是混血,他自己狼子野心还要找个由头,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佩妮压着自己心中怒火,尽量让自己现在表现出一副自然的模样。
“你不是一直都想杀了邓布利多教授吗?他早就知道你在做什么,却并没有阻止你,只是在等你自己回心转意。他在开学第一天就把我叫去办公室,希望我们能够帮你缓解心情,如果你还不改变这个想法的话,你不觉得这样太让他伤心了吗?”
佩妮瞟了一眼身旁的西奥多,轻轻抬手在他的袖口处扯了几分,微微努了下嘴,随后就朝不远处的方向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真的要开始骂人了,这人实在是拎不清,要不是看他本心确实不算坏,她也不想在这边白费口舌。她不想自己多年的朋友后面的一生都活在恐惧和后悔当中。
心力交瘁的酸涩感和无力感全部都在这个时候从她的心底深处爆发开来,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穿书的人都必须得带剧情了,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想尽力的拉眼前人一把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她偏过头去飞快的擦掉了自己眼角处的泪水,快速的眨着眼睛,在自己的脸上挤出笑容,似乎想通过这样来缓和现在的心情。
她是从小都活得很开心,却并非每时每刻都是如此,就比如现在,她也担心和自己的朋友以后兵戎相见。或许不用以后,如果没有谈拢的话,现在说不定就得因为争夺这个冠冕而打得你死我活。
明明大家上一刻甚至还能是谈笑风生的朋友,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是对手。
不过这样难过的情绪她并不会持续太久,她心中通透,郁闷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一时的。说不通那就继续说,劝不动那就继续劝,她才不会就这样放弃,这根歪苗她说什么都得掰正了。
不求他现在就觉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至少得让他知道哪怕是他眼中肮脏下贱的人,他们的生命也不是能任由别人随意放弃,甚至是屠戮糟践的。
西奥多深深朝佩妮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她并不开心,他的心中又何尝好过呢?
这么想着,连带着握着盒子的手都紧了几分,抿了抿唇淡淡道:“你好自为之,我是不会劝你的。”
德拉科自从刚才佩妮说的那番话,多年来心中建立的印象正在一点点的崩塌。在霍格沃茨六年的时间,他不知道是多少回明里暗里的埋怨过邓布利多的不公正,可是在这件事上他竟然早就发现了,甚至还找上了佩妮,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相当关心的模样。
他真的是在关心自己吗?
他不是只关心格兰芬多,关心那个救世主吗?
……
无数类似这样的疑问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直到面前的西奥多出声他才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