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没喊疼,下意识揉了下自己的手腕应道:“谁让你不去找庞弗雷夫人,我就只能过来找你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呢,生病不爱喝魔药,不就是单纯给自己找罪受。”
谁能想到,平时看上去冷静理智的人,甚至还是个魔药方面的高材生,竟然不喜欢喝治疗感冒的魔药。
“抓疼你了是吗?”
西奥多的眼底闪过一抹懊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大手轻轻揉着,借着外面透进来这边微薄的光源,他也能够看清那手腕上的指痕。
“对,所以赶快好起来补偿我。”
这样暧昧的动作摩挲着佩妮有些脸红,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后便将其打湿拧干,最后叠得整齐的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降温办法了。
西奥多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一阵冰凉,似乎连带着浑身的燥热都少了几分,看着在一旁忙里忙外的人,他只觉得心中充斥着一种叫幸福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幸福竟然是个持续性的动词。
高热带来的眩晕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渐渐进入梦乡。
他睡得很安稳,即使在这半梦半醒的时候感受到有人在给他替换额头上的毛巾,他也没有醒来。
或者说,没有力气醒来。
偶尔发烧一回好像也不错。
佩妮在这边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就连毛巾也不知道换了几回了。
无一例外,每次冰凉的毛巾都会变得滚烫。
要不是后面毛巾变烫的时间越来越长,她都想着要不要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给他灌点魔药。
这样烧下去容易烧成白痴。
西奥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觉得好多了,下意识的拿掉了放在自己额头上面的毛巾。
他已经不烧了,不过高热带来的后遗症,还是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脑中仍有些混沌,侧目看向了一旁,佩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床头处睡着了。
想着刚才的那个毛巾,应该是在等着换的时候等睡着的。
西奥多一时间看她的睡颜看的有些入神了,等回神过来的时候有些懊恼的拍了两下额头。
没再在床上多待,起身小心翼翼的将佩妮抱起来,缓缓的放在自己的床上,帮其脱鞋盖被。
动作虽然轻柔,可进入梦乡的人骤然抱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半梦半醒间,竟不愿撒手放开,双手始终环绕在他的脖颈处。
怕将她吵醒,西奥多只能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正好还能再多休息一会儿。
原本他是这样设想的。
可刚躺上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佩妮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睡觉时候的玩偶,不仅手上的力道不愿意松开,甚至还将腿伸了过来,像是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她浑身柔弱无骨,软糯香甜,隐隐约约间,鼻尖处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糖果味,这或许是她经常带着糖果的原因。
之前有问过佩妮,为什么不经常吃糖还总是把糖果带在身上,可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西奥多只觉得自己浑身似乎是又发烧了一般,他的脸颊和耳根是前所未有的滚烫,看向佩妮的目光都不禁深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