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后悔了吗?”西奥多一双幽深的蓝眸紧盯着她,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会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分吗?
佩妮也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眼前的不安,仿佛她就是最后的那簇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紧盯着不放松。
“没有。”她认真的摇了下头,满脸认真道:“你可以重复的问我很多遍类似这样的问题,我并不会觉得不耐烦。我很耐心的,我会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告诉你,我没有后悔。”
不止这次没有,以前也没有过。
西奥多心绪一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男人,下意识将佩妮拉在了自己的身后。
望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西奥多脸上没有半分惧色,不冷不淡道:“父亲。”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现在临时变卦又是怎么回事?”男人的脸上怒意横生,不悦的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佩妮,忍着怒气道:“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不打算和我介绍一下吗?”
面上虽发着怒,心中却生了一股疑虑,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
他好像从没见过这个人。
从小到大,佩妮见过的长辈无不是慈眉善目的,见过最严肃的人就是麦格教授了。
可她心中跟明镜似的,麦格教授只是看上去比较严肃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为难人。
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西奥多冷声道:“我只是答应了您跳第一场舞,我可没说对象一定得是琼斯。”
这哪里是父子啊,这简直就是仇人啊。
佩妮在一旁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着,她几乎敢保证,要不是现在是在公众场合,他们两个说不定能吵得更凶。
“你!混账!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不跳也就算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宴席上面带。”
男人说的时候时不时往佩妮的方向看了过去,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把佩妮定义为一个依靠着西奥多才混进来的野孩子罢了。
西奥多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更不佳起来,冷眼扫着面前的男人,反讽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癖好,一次带还带了一对过来,真是好的很。”
话中所指的人自然就是琼斯和她的母亲。
面前的男人面子上挂不住,一张脸已经气得通红,当即就想动手。
佩妮眼疾手快的拉着西奥多往后退了几步,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毫无惧色道:“这位先生,你对你的养女尚且能够有这样的耐心和照拂,想必你也不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可为什么面对自己的亲儿子就动辄打骂,不愿给予耐心。”
“佩妮...”西奥多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一瞬间有些失神,下意识想将她拉回来,可佩妮却挣脱了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挣脱自己的手。
是为了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对待,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男子扫了一眼宴会周围,已经有几个人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不禁再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哪里混进来的?没有请帖是不能进来的你不知道吗?”
“这位先生怕是气糊涂了吧,一场舞而已,也值得您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