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躺在药浴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最后一次是脱胎换骨。
是叛逆重生。
“有点疼哦。”时芜颇为好心地提醒道。
“没事,朕能惹。”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只要能长生不老,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芜微微挑眉,悠闲在主位上,听着耳边的尖叫声,微微闭目凝神,“既然如此,那请皇上闭目凝神。”
皇帝按照时芜说的做了,木桶里的药效强烈,全部都钻入身体,皇帝只觉得浑身充斥着力量,好像一拳能砸破房梁,毁掉整个世界一般。
不仅如此,身体里好像有许多东西,在叫嚣着要冲出来。
这次的痛苦要远超过每一次,皇帝忍受不住地嘶吼出声,额头冷汗淋漓,整张脸都扭曲变形,眼睛瞪大得几乎能蹦出来,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他感受着体内的巨浪翻腾,咬紧牙关,想到最后的结果,再疼也能忍耐。
可是体内的痛意丝毫未减,是不是失败了。
皇帝痛苦地惨叫。
就像是经历着什么非人的折磨。
时芜见状,立即走进来,用银针封住皇帝的穴道,“别动。”
皇帝浑身僵硬地躺在那里,任凭时芜的摆布。
时芜拿出一颗药丸塞入皇帝嘴里,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了下去,才收手。
“你被人下了毒,而且是剧毒。”
时芜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却让皇帝震惊不已,瞳孔猛地放大。
下毒,剧毒。
皇帝心里涌现出,一股无尽的恐惧,“你......你说什么!”
“不可能,有谁敢胆大包天给朕下毒。”
皇帝此刻不相信时芜的说辞,也可以说是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来都很小心谨慎,怎会被人下毒,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更何况他可是天子,有谁会不知好歹给自己下毒。
“是你自己太蠢了。”时芜淡漠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屏风。
皇帝被怼得哑口无言,愣了几秒钟,瞪向面前的斗篷男人。
“明明,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给朕药浴,你察觉不出我体内的剧毒吗?”
时芜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语气慢慢冰冷,“这种毒是剧毒,没到发作时间,就察觉不出来。”
“还有,与其有时间在这和我拉扯,不如去查查是谁给你下的毒。”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脑海却渐渐浮现出一个人选。
“上官离。”
除了他,没有人敢肖想他的位置。
“这可是剧毒,你以为自己真的能熬得过去?”
时芜说得没错,皇帝自己清楚,他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快压制不住了,若是再不找解药,他怕是要死了。
如今他只能靠神医,能不能研制出自己的解药。
不过,还好他给自己留有后手。
眼神幽幽看向神医,语气带上一丝不怀好意。
“神医,你那么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救我吧。”
时芜隔着面具,和皇帝遥遥相望,如此被威胁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语气带上一丝愉悦。
“凭什么呢?”
此话一出,皇帝愣了几秒,这语气怎么如此熟悉,和一位故人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神医当真不救我?”
皇帝这次没有着急,反倒是游刃有余地看着位置上的黑衣斗篷人。
“拿点诚意出来。”
“神医还不知道,从你进门的那刻起,就已经中了无色无味的毒,这天下去,只有我有解药。”
皇帝越说神情越是激动,他已经能够想象到神医痛哭流涕,求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