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纵老风标在,野鹤虽饥饮啄闲。
柏林郁郁,柏涛阵阵,桥山依旧笑春风。
看着眼前宛如少女时代在他膝前或盈盈多语或恋恋感伤的王雅楠,道长一声长叹:
“扁鹊辞归华陀来,欲医花症无良药。年轻人多在情关上打转徘徊,要死要活的。
你们小时候我给你们两家看过姻缘,你属牛,他属鼠,黑鼠黄牛两头旺,儿女百年多长久,这是上等婚姻,是吉祥之配。
以我观之,你的那个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只是你俩的姻缘时机未到,还需耐心的等等看。丫头,有时一叶障目,便不见泰山。无须此时下定论,定论过早,伤人伤己,到那时再回头看,好姻缘自古多舛命,盖天理从来忌有情。
你无须焦虑,时机不到不可说,时机一到无须说。”
玄清道长脚下发劲,身如鹞鹰,在柏林里如风一般向山巅掠去,柏涛声里传来他的寄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丫头,听我一句劝,莫要冲动,冲动是支穿心箭,疼痛钻心不可言。天作之配,需要考验……”
原本泫然欲涕的王雅楠终于泪珠滑落脸颊,她如少女时代那样,对着道长的背影柔弱的喊道:
“道长,我不怕考验,可是他……”
她把后面“他背叛了爱情”生生咽回肚子里。
鹞鹰已经不见踪影,王雅楠伫立片刻,转身踽踽向山下走去。
……
八路军店头办事处。
书记牛汉山正在审问两名声称追捕日伪敌特人员而进入苏区的特务。
问了半天,两人就是一口咬定从县城开始追踪敌特,是你们八路军拦住我们,破坏我们的任务,保护日伪特务,并口口声声要到省里告八路军破坏联合抗日。
牛汉山就很恼火,啥时候国民党的人变得这么难缠和嘴硬了。办事处主任路思温劝他先关起来等等看,不要直接定罪,毕竟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
两个特务被看管起来,也就是软禁。既然不是关押,吃的喝的一样不少,但看到硬邦邦的黑馍馍,俩特务大叫八路军虐待友军,给他们吃猪食,气得看管他们的战士差点动手揍他俩。
黑馍馍是战士们的主食,敢说他们的主食是猪食,不揍他俩还等啥。主任路思温及时制止了战士们的冲动,并请两个特务在他们办事处开饭时去食堂参观,当看到一筐一筐的黑馍馍,还有没有油腥的菜汤时,俩特务不吭声了。
办公室里牛汉山问路思温:
“老路,你看这两个特务咋处理好?”
“以调查他们身份为理由,先把他们留着,革命斗争需要我们用他们去换回还被国民党关押的同志,这也是这个时期的斗争需要。”
“嗯,废物利用,好处多多,咱就留着他俩,等他们那边派人来。”
牛汉山绝对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当四匹战马越过边界线时,就被路口站岗的游击队员拦下了。
李清同很规矩的下马,掏出证件递给哨兵。
游击队员哨兵翻开证件,可他不认识字,一翻两瞪眼。
李清同没有嘲笑他,一个底层的士兵不识字很正常,他还不会自降身份去跟一个没穿正规军装的游击队员计较。
“我是中部县县党部书记长李清同,此次过来是去八路军办事处谈公事,请你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