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言落花本有意,谁解流水曾有心。
联络处。
王雅楠独自一人躺在窑洞里,眼角挂着泪珠。
于美莲从没有见过她情绪这么低落过,她以为是因为今天与县党部的争锋失利导致的,她相信王主任很快就振作起来,作为革命者她是坚强的,是打不垮的。
可于美莲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王雅楠就被一句话击垮了,她的心碎了。
她坚强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她领受任务风风火火的来到县城,又当机立断当众撵走梦了十年的人,可谁知道她有多难受,多上火。夜夜无人时,暗自垂泪,
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弄。
在根据地时,无论多艰难多困苦多不如意,她从不气馁,从不低头,从不放弃,因为她心湖中住着的他总是笑呵呵告诉她,残山剩水才识得风中劲草,冰心铁骨能铸就岭上梅花。无论何时何地,我的雅楠一定是傲放的梅花。
是的,她就是靠着与心湖的他魂神交流,才走过了沟沟坎坎、风风雨雨,走到了如鲜花一样盛开的25岁,她一直期待着心湖里那个他有一天来执她之手与她偕老。
她的心从来就未曾忘怀过他。
可今日那个白慕瑾却说她要追求他,因为他喜欢她,那一刻她如坠冰窖,心湖里千里冰封,绝无魂迹。
临危赴水情默默,忍痛相望不相亲。谁知他旧人芳心不得采,随手撷取墙外花。
王雅楠的眼泪打湿了枕巾,她将头埋进被子里委屈的默默无声的悲泣。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吹不碎滚烫的泪珠。
屋外春风浮荡,桃李枝条摇曳。于美莲和杜亦雄在和妇女们说说笑笑,一片和谐。
自古风抚桃花笑,谁言见过断肠人。
……
县党部地牢。
吕照南被绑在柱子上,嘴里的毛巾和头套却没有取下来。
审讯室外面,李清同对胡叶岩说道:
“叶岩,答应你的礼物现在送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没有得到我要的答案前,别弄死他,也别弄残他,可能他还有大用处。”
“不死不残而已,我有多种方法撬开他的嘴。”
胡叶岩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又开始活泛起来。
“中共的人?”
“目前看很可能是,但不排除是军统的人,所以你要轻着点。”
“晓得了。”
李清同又对张君石说道:
“他交给你了。他还不认识你,你就先来第一场吧。”
张君石点点头,沉着的走进审讯室。他围着柱子转了几圈,伸手取出吕照南嘴里的毛巾。
“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