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嬉浩荡,窥月弄光辉。
立德饭店的包房里,原本嬉笑不已的袁逸舒,脸上的笑容在渐渐的慢慢的消退,他看见玄清道长极为认真的审视杨文财那张脸,不像是在开玩笑。
杨文财便被瞅毛楞了,龇牙咧嘴道:
“老道,你玩真的?先说好了,要是坏消息,今天这顿饭你掏钱。”
道长凝视他那张脸端然不动。
“道长别听他的,您就有啥说啥,今天是我请道长,他就是个混吃混喝的。”
“姓袁的,不就是那天找我喝酒我没来么,你咋心眼比你婆娘还小呢。”
两人斗嘴的时候,都没注意到玄清道长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神采。
“哼,清风恋月水生气,你自己去好好哄一哄王丫头吧。她命中注定是你的原配,要是她生气飞了,你就等着打光棍吧。”
杨文财就一脸的苦瓜相:
“小鸟依人风暖心,我也想呀,做梦都想,可她不搭理我,我能咋办。
人面咫尺,心隔千里,那丫头犟的很,要不道爷你帮我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哼,想的美,你当街拉屎不揩腚,想让道长给你擦屁股,你把道长看成什么人了,道长才没有那闲功夫。”
袁逸舒在一旁幸灾乐祸,杨文财就对他瞪眼珠子。
“一花采罢又一花,欲把千香搬到家。瞧你腰间的大羽箭多欢实,我看你就跟随道长吃素修道算逑了,省得大羽箭天天想吃肉,你说你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我要是女八路也不稀得搭理你。”
“姓袁的,你没完了是吧?小心我找王舒婧告你调戏你家饭店的女招待。”
“随便,她知道你在撒谎。”
“老子会编故事呀,我天天给她编故事,我还不信她不心动,你等着。”
玄清道长独自品酒,样子极为陶醉。
“半醉离城去,一榻静眠云。这世间也就剩下酒还算是个好东西了。
大好春光,你俩不吃不喝的,还等着我喂你们吗?”
杨文财也不斗嘴了,拿起筷子就开吃,他早就饿了。
袁逸舒则恭恭敬敬的敬了道长三杯酒,才拿起筷子吃菜。
杨文财嘴里塞到满满的,一边大嚼一边乜斜着自斟自饮的道长,口中含含糊糊的问道:
“老道,你到底帮不帮忙?”
玄清道长喝光一杯酒,陶醉般的咂咂嘴,而后没好气的回道:
“时机未到,说也没用。时机一到,不说即成。”
杨文财不干了,咽下嘴里的食物就对道长瞪眼珠子:
“老道,你是修道,不是修佛,你跟我打什么诳语,痛快点,到底行不行?”
道长生气了,圆脸上垂向两侧的长寿眉无风自动:
“佛说:若恋婆娑浊恶世,犹如花在淤泥中。”
而后伸手一巴掌拍在杨文财油光锃亮的三七头上:
“道说:迷波君莫渡,一棒猛回头。若不回头就再继续打。”
看见杨文财一脸委屈的揉着脑袋,袁逸舒都要笑喷了。
耳边终于不聒噪了,道长一口菜一口酒吃的贼香,欣欣然自我陶醉了。
给道长添了杯酒,袁逸舒问道:
“道长,早听说保生宫里有一把镇宫之宝,是干啥用的?”
“那是历代祖师爷传下来的,宝剑名曰帝柏,是专职除祟驱鬼,保黄陵之安全的镇祟之宝。”
袁逸舒眼睛里闪过喜慕的神色,便问道:
“道长,哪日我去保生宫,可否借来观赏一下?”
“帝柏剑乃传承之物,镇祟之宝,不方便示人。”
见道长说的斩钉截铁,袁逸舒面露遗憾之色。
杨文财幸灾乐祸的说道:
“有啥可看的,我小时候拿它耍着玩来的。”
看杨文财洋洋得意的样子,袁逸舒干脆不理他,一个劲的给道长夹菜敬酒。
……
山本丈雄和吉田雅刀第二次采访又碰了钉子。
两人做了充足的功课,信心满满的来到团部,想通过采访一举试探出保安团的虚实,结果被卫兵告知团座不在。两人就问你们团长去哪儿了,谁知卫兵立刻端枪对着他俩,厉声骂道:
“团座去哪儿那是军事秘密,你俩想干啥?”
“贼你娘,一个不入流的小团长架子倒是不小,是不是回家拉屎也算是军事秘密呀。”
两人一转身嘴角都挂起嘲讽的笑意,支那人就是靠面子活着,大日本皇军占领你们的国家后,我看你还要不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