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行天,不时有一两朵云彩遮住洒落的月辉。
突然,院子里亮起了几盏大灯光,瞬间将院子照得雪亮。从前楼值班室里走出来几个警察,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其中一个警察对报信的牢房看守没好气的嚷嚷道:
“老孟,你们咋搞的,咋让人半夜死了,你们就不能让他天亮了再蹬腿咽气吗?”
临时被杨耀杰调去看守地牢的警察可不愿受这份窝囊气,反唇相讥道:
“老子在地牢里待了两天了,你咋不去那里蹲一会儿。他娘的我们几个还嫌晦气呢,按规矩夜里牢里死了人,必须当晚抬出去丢掉,不然更晦气。你们若不帮忙,那咱就让死尸在牢里躺着。明个局长怪罪下来,可别愿我们几个没跟你们打过招呼。”
那几个值班的警察自然知道规矩,发牢骚归发牢骚,活儿还得干,谁让他们今晚值班呢。
是的,他们说的死人就是许桐言同志。
病毒侵蚀了他的全身,他没能挺过去,他牺牲在地下党即将劫狱的前夕,牺牲在距离黎明还有几个小时的暗夜里。
院子里突然大亮的灯光和对话,墙外的张大成他们都听到看到了,张大成果断的让一个队员火速跑去通知杨士凡几人撤退,今晚的行动增加了不可控因素,他必须做个是否继续行动的了断。
杨士凡几人都蒙了,因为他们听见大门里面传出开锁的声音。
怎么办?不撤退就会马上被发现,可行动要听从指挥,撤退命令没有下来,万一这时候行动呢。
“噗通。”
离他们不远处传来一声人身体摔地上的声音。
那个负责通知他们撤退的同志,因为心急,加上天黑没看清地面,摔了一跤,把脚扭伤了。
他只好压低声音喊道:
“快,撤。”
杨士凡他们手忙脚乱的拉起马车就跑,因为大门马上就要打开了。
外面的响动自然惊动了里面的警察,大门被拉开,灯光倾泻而出,照着几个慌乱逃跑的背影。
“谁?给老子站住,不然老子开枪了。”
杨士凡几人哪里知道这是那帮警察在虚张声势,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三更半夜的开枪,你以为他们敢么,又不是日本鬼子打过来了。
再说也就是半夜偷东西的小毛贼,犯不着大动干戈的,他们还没意识到对方是来劫狱的。
那几个背影被唬住了,拉着马车比马跑的还快,一转眼就跑出了灯光辐射的区域。这时杨士凡才惊呼道:
“糟糕,忘了捎上刚才通知咱们的同志了。”
“那咋办?”
“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去看看。”
正说着,身后就传来了枪声。
那个摔了一跤的队员,脚腕严重扭伤,根本跑不动,他干脆趴在地上,尽量往黑影里爬。
这时偏偏侧大门里出来三个警察,端着枪吆五喝六的,嚷嚷去追盗贼。第一次参加行动的队员错误的判断了情况,为了掩护杨士凡他们顺利逃脱,他掏出了手枪。
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开过枪,只知道怎么打枪,至于准头如何,他根本没谱,但他还是果断的开枪了。
枪声一响,另一边的张大成就知道坏菜了。他让另一个没枪的队员立刻拿着梯子和棉被撤退,他拔出手枪就往那边跑。
开枪的队员并没有撞大运的福气,子弹根本就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但却把三个持枪的警察吓个半死。
他们立马就地卧倒,栓动步枪推弹上膛,对着黑乎乎的发枪方向就搂火。
三杆步枪的一次集火就把队员打得抬不起头,没有战斗经验的他干脆在地上翻滚,往远处的暗影移去,而且异常勇敢的抬手对着枪声响起的地方不停的扣动扳机。
这边枪声一响,何林木立刻就蹿了出去,
“咔”,何林木赶到时,就听见队员的手枪空仓挂机的声音。何林木直皱眉,这是扣住扳机不撒手呀,子弹很难搞的我的同志。
“啪啪啪”,何林木一甩手,驳壳枪就开始点名,三个警察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何林木没有打他们的脑袋,而是选择击伤他们,这样可以震慑住正从院里赶过来支援的警察,另外如果死了人,事情有可能向不可控方向发展。
他抄起队员的一只胳膊就往肩上一搭:
“忍着点,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见一蒙面人来救自己,队员很是警惕。
何林木哪有时间解释,干脆扛起他就跑路,警察局大楼灯光大起,再不跑就被包饺子了。
迎面正碰上火速赶来的张大成。
“你是……”
“别废话,分头撤,赶紧的。”
听声音张大成立刻知道是谁了,他与何林木见过一面。
“好,回头去上次见面的地方。”
张大成果断的转身撤退,队员在对方手里他放心,再说他也不知道队员是啥情况,伤的重不重,带着伤员他可没把握跑掉。
何林木则向相反方向跑去,肩上的队员一见组长认识蒙面人,很配合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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