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东西真是陨石所制,让璇玑错位。
出现这等情况,似乎还真有可能。
只是,
“是,不然此地怎么如此难寻,这么多年下来都无人能破?”
陈玉楼手指在蟾蜍身上轻轻摩挲着。
看似平静,心头的寒意却是愈发浓烈。
实在难以想象,两千多年前,那位大祭司就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说是翻云覆雨都不为过。
要不是靠着先知先觉。
就算原著中他们两人并未失约,而是同样选择了今日之举,共盗遮龙山,那结果大概率也是失望而归。
此处风水阵,就如那只昆仑胎。
被重重封锁。
能堪破其一,还有其二其三,杀机暗藏,凶险无尽。
“原来如此。”
感受着他语气里的冷意。
鹧鸪哨也是难掩复杂,下意识点了点头。
虽然这一路,他多是以辅阵的角色存在,但旁观者往往能够看得更为清楚。
他深知,要是没有陈玉楼。
换成他们师兄妹三人,怕是连虫谷都进不来。
“那它……”
暗暗吐了口气,鹧鸪哨目光落到他手中蟾蜍上。
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此时已经多了几分凝重。
“当然是毁掉。”
陈玉楼淡淡一笑,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把玩蟾蜍的掌心一翻,目光随即看向撑船的伙计。
“点火把。”
“是,总把头。”
那伙计不敢有半点犹豫,当即取了一支火把,将风灯拆开一面,凑进其中。
火光刚一触及松脂。
刹那间火光四起。
“这是要烧掉?”
“直接砸了不是更好么?”
“可惜,这样一件神物,要亲手毁掉。”
“你小子懂个屁,没听掌柜的说,有它在,咱一辈子也找不到献王的墓。”
“那还是早点毁了吧,一只蟾蜍换座金山大藏,这笔帐我还是算得清楚。”
远远看着底下竹筏上的一幕。
石桥上众人不禁感慨道。
只是,看着火光后那张平静的脸庞,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没有半点耽误。
陈玉楼伸手拿铁钩托着蟾蜍。
径直放到火把之上。
不多时,一阵噼里啪啦的烧灼声便不断响起。
蟾蜍身外那一层深蓝色泽,也在火光中不断变淡,没多大一会,整只蟾蜍便彻底褪色,除了那股栩栩如生的形式。
几乎和先前那头毫无差别。
同时,一道道细微的裂纹也开始浮现。
“啪嗒——”
大概半刻钟后。
烈火烧灼下,蟾蜍终于一分为二,直接碎成两半。
从铁钩落到竹筏上。
滚了几下,随后一头扎入了湖下,等到水面恢复平静,它也彻底消失不见。
几乎就是在它消失的刹那。
陈玉楼举目望去,大湖四周虽然仍旧被厚重的雾气笼罩。
但此刻在他眼中,却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雾气拨开,一下变得清晰可见。
看到这一幕。
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这玩意纵然是一件难得的神物。
但与整个献王墓相比,孰轻孰重,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能算得明白。
作为整个献王墓的风水阵眼。
不将它打破。
无形的杀机就会一直笼罩跟随,犹如附骨之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
“道兄?”
“看看如何了?”
陈玉楼淡淡一笑,双眼已经再度恢复澄澈明朗。
“什么……哦。”
鹧鸪哨还在低头看着漆黑幽深的湖面。
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看手中的魁星盘。
果然!
之前还一动不动的铜鱼指针。
此刻已经指向了南北。
他下意识对照了下方位,目光越过身后的石桥,望向极远处的黑暗中。
仿佛见到了那座无形的水龙晕。
“好了!”
“南北有序,观星定位。”
见到魁星盘恢复如常,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不是陈玉楼点破。
他都担心这方古物,是不是毁在了自己手上。
数百年来,搬山一代代族人,都是靠它在茫茫深山里辨认方位。
要是真坏了,他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人将它修好。
“既然如此。”
“那请道兄,再帮我做一件事。”
陈玉楼没在此事上再做纠结,而是换了个话题。
“陈兄尽管直言。”
见他一脸认真,鹧鸪哨也不敢迟疑,当即将魁星盘收起。
“那头怪虫虽然已死,但女尸魂魄却仍旧被困在此地,不得轮回,我仔细思考过,除了道门送灵超度法外,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
听到他再次说起,鹧鸪哨心神也有些沉重。
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无疑是永夜中的一盏灯火,让他心中一下多出了几分希冀。
陈玉楼提着风灯,在虫尸身上一晃。
只见它身上那件残破的青铜龙鳞妖甲上,竟是也刻着无数以计的诡异符文。
“戮魂符!”
看到这一幕。
鹧鸪哨当即明白过来。
“陈兄是要毁了这些戮魂符,放这些尸傀入轮回?”
“是。”
见他看破自己念头,陈玉楼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道兄可愿?”
戮魂符太过邪恶,一般人轻易不敢沾染。
在场诸人中,也只有他和鹧鸪哨修行有成,能够不染尘埃。
“陈兄大义,杨某固所愿也,自不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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