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席结束的时侯,秋至几个丫头都着实的被惊了一下,看着面前推成小山般的银子,冬雨指着那几小堆银子,“太太,这,这些银子得多少啊,天呐,奴婢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都是银子啊,呵呵,真多。”
被冬雪瞪她一眼,“给我出息点。”
“冬雪姐,难道你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不成,你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不觉得好奇?”
“又不是咱们家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到也是。”冬雨嘟囔了句,随即看着那些银子垮下了小脸,“这些,太太,咱们怎么回去啊?”这么多的银子啊,路上会不会遇到抢银子的?
伏秋莲一眼就看出小丫头的想法,扑吃一笑,抬手一指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看,帮咱们拿银子的人不是来了?”
“太太,大人让属下几个来接您回去。”
“辛苦你们几个,你们几个把这些拿回去就成。”她交待了华安几句,想了下把冬雪招手唤过来,“你带着账册和华安他们一块走,到时侯当着大人的面全部清点一遍,然后记录在册,让他们签字画押。告诉大人,若是要用银子,得先到咱们这里来。”
“是,太太。”
客人都走了个差不多,身侧,曲老太太笑着和伏秋莲告辞,最后,只余下了成太太站在一侧,咪着眼看着伏秋莲神色自若的指挥着华安几人做事,待得华安和冬雪一行走远,伏秋莲招呼着秋至几个也欲起身时,抬头看到身侧不远处站着,似笑非笑瞥着看她的成太太,她不禁怔了下,“成太太怎的还没走?”
“等你一块走。”
“呃,好吧,那咱们这就走?”
谁知,她的话音还没落地呢,成太太却是突然一挑眉,转身招呼了身侧的丫头扬长而去。竟是再也不看伏秋莲一眼,闹的伏秋莲倒有些怔,这人,搞毛啊搞?
两人的车子差不多,伏秋莲慢悠悠的上车,旁边成家的马车已经要驶起来,两辆车子擦身而过,成太太带着几分僵硬的声音响起来,“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故意和你做对的。不过我可不是向你认输。”
车子吱吱哑哑的走远,伏秋莲耳边只余这么一句话。
半响,她摇头失笑。
这位成太太,也算是个妙人儿呢。
车子回到家里已经申时初,辰哥儿被刘妈妈抱在怀里睡的一塌糊涂,直到把他放在榻上都有一点要醒的样子,伏秋莲帮着儿子把冰盆往外头移了移,而后,也歪在他身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母子两人都静静的睡过去。
连清是申时末回来的,一脸的惊喜,在院子里看到了刘妈妈远远的就问,“妈妈,娘子呢,可在屋子里头呢?”
“姑爷可小声点,哥儿和姑娘都在睡呢。”
“在睡啊,那成,让他们睡,我先回前头了。”
“嗯,姑爷您慢走。”刘妈妈抿唇笑了下,猜到连清是为着那些银子来的,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在她来看,那是自家姑娘的功劳,要说也是姑娘说啊,人家两口子的事,她这当奴婢的还是少说为妙。
晚饭是一起用的,大家吃过饭,便移在小花厅里喝茶,辰哥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拽着伏老爷不让人坐下,一会让抱抱一会要下来自己跑,也幸好伏爷子是个好脾气的,不然准得被这小子磨出气来不成,连清和伏秋莲在说话,“娘子,今个儿的事,真真是多谢娘子。”
“相公说什么话呢,咱们夫妻一体,这些也是我应该做的呀。”伏秋莲一笑过后,脸色便多了几分的凝重,“我之前的流程也和相公你说了,这管家以及各处的用人你可是要好生思量,可不能用那些靠不住的。不然,这银子胡乱花用出去,怕是咱们都不好交待。”
“娘子放心吧,为夫省得的。”连清笑着点头,继尔,又颇是欣慰的叹了口气,“有了娘子今个儿的这几百两银子,为夫明个儿便可以把孤儿院这事放到议程上,房子也是现成的,只要让人修缮一下,再加些床能住人就好。”
听连清说到了床,伏秋莲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她扬头看向连清,“对了,你打算让这些孩子怎么住,是睡通铺吗?”
“嗯,我想过了,还是用火炕吧。”连清端起茶抿了一口,另一只手食指微屈,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敲打着,眉微扬,“咱们北方的冬天本来就冷,那些孩子照顾的再周到,总会有不当的地方,火炕可以烧起来,花用也少些。”
“嗯,这样也好。”
“娘子刚才好像想要和为夫说什么?”
“没,我只是随便问问。”伏秋莲笑了笑,也喝起了茶,其实,刚才她是想说可以用双人床的,可转而一想,双人床或者看似是合适,但若是和这个时侯的通铺,火炕相较,还是没有火炕来的实在些。
次日一早,连清果然去了衙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处理孤儿院的事,而且在听了伏秋莲的话之后,连清在和成同知两人商量过后,直接把采购的事交给了伏老爷。
当然,账目流程,需要用钱的地方都是要提前说的。
伏老爷是个闲不住的,如今甜品铺子已经走上了正轨,他就是两天不去也是没什么事情的,这几天正觉得有些无聊呢,一听连清说的这事,立马就答应了下来,“成,你就交给岳父吧,绝对不会误你事的。”
“那就有劳岳父您。”
“你这小子,和岳父客气什么,我先走了。”伏老爷摆摆手,在莫大几人目送下,背负着双手,慢慢悠悠晃晃的走出去,看的华安眨眨眼,再眨眨,转头对着莫大低声道,“头儿,这伏老太爷,看着这架式,啧啧。”哪像个乡下老爷子?
“别胡说,赶紧做事去。”
“是,这就去。”华安嘿嘿一笑,咧嘴走人。身后,莫大摇摇头,想了下,低声唤来延风,“你去随着连老爷子,小心点,若是老人家没什么事你别露面。知道吗?”
“头您放心吧,我懂。”
“去吧。”
看着延风一溜小跑的走远,莫大揉了揉眉心,延风为人谨慎,心细如发,想来躲在暗中保护伏老爷子应该是可以的了,希望,是他多想了吧。
继那日的宴会好几日,伏秋莲在家里还能接到一些商贾之家的太太亲自送来的银钱,虽然每家都不多,但这样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竟也有五百加的数了。
在又等了两天之后,伏秋莲在晚饭之后,夫妻两人坐在屋子里喝茶时看向连清道,“咱们之前曾说过的,这谁家损了银子,都会清清楚楚,这除了前面的十人之后,余下的皆按姓氏笔画公布出来,如今这件事也过去了好几天,相公是不是该安排着影墙以及刻字的事情了?”
连清正在看书,听了这话抬头一笑,“这事哪里还用得着太太你来操心呢,为夫早在前几天便已经安排了下去,约摸着呀,明个儿就能成了,待为夫明个儿一早去寻一个雕工好的老匠人,咱们仔细的刻上去就是。”
“那就好。”夫妻两人相视一笑,眸光流转,尽是温情。
第十天之后。
伏秋莲才用过早饭,正想着陪辰哥儿玩一会呢,门外头竟然传来冬雪的话,“太太,成太太过来了呢。”
“成太太,人呢?”
“在门外呢,说是请您和她去个地方。”
“啊,去哪?”
“奴婢也不知道呀,只让人来回话,说是在外头侯着您,请您换身出门的衣裳,和她一块出去一趟呢。”冬雪的话听的伏秋莲黑了脸,有这么使唤人的吗,再说,自己和她很熟么,她也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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