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众人散开,或采果,或摘菜,或做饭,或打猎去了。
傅雄和龚平两人却留在石天雨身旁。
石天雨笑道:“您们哥俩好久不见,先聊聊。哦,有马吗?去河套接人,可得要快,免得外贼先到。我瞧那夜的那女贼很是狡猾,我能想到的问题,她一定也能想的到。”
龚平抱拳拱手,躬身说道:“有好马。就藏在山下农家里。那些人,也是敝帮弟子。待会饭后,属下就派人陪同教主去牵马。那都是上等的战马。现在,属下去部署。”
石天雨点了点头。
傅雄抱拳拱手,朝石天雨欠欠身,抓起一根竹杆,拄着身子,便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傅瑛却没走开,走近过来,挨着石天雨,低声笑道:“教主,您陪我回河套老家接我母亲,我也就太有品位了吧?呵呵!一个女人的品位,在于她身边站着一个什么样品位的男人。”
石天雨闻言,滑稽而笑。
感觉傅瑛天真可爱,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又孝顺,还会照顾男人,真是很不错!
忽然有一种想娶傅瑛为妻的冲动。
秦志光见状,便闪身而开,实在不方便再待在石天雨身旁了。
傅瑛见石天雨大笑起来,不由俏脸通红,娇嗔地说道:“您这么笑人家,人家多不好意思呀!”
石天雨笑道:“妹子,您言之有理,不过,我现在仍然是江湖中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届时,到了河套的静乐县城,可能还会给您和令堂增添麻烦,或者遭人暗算。”
傅瑛却笑道:“秦右使的大名,小妹其实早就听说过,神剑山庄的前总管,武功之高,当世少有对手。走吧,我陪您去溪涧梳洗梳洗,再换套衣服吧。小妹经常陪同父兄押镖,江湖经验倒有一些。现今有一个办法,可以令您易容,又不粘贴胡子,不伤皮肤。”
石天雨含笑问道:“有什么办法?”
傅瑛笑道:“用女人描眉的画笔,给您涂唇描眉,江湖上又有谁能认出您来呢?”
石天雨仰天大笑,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岂不成了妖怪了?不必了。打就打呗!不过,打扮一下,会更好,人会更精神些。”
于是,便在傅瑛的陪同下,到山涧里刮胡子,梳理头发。
然后换上新衣服和新鞋。
顿时,石天雨白衣飘飘,脚穿粉底鞋,头束白巾。
站起身来,当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风采迷人。
傅瑛直看的双眼发直,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石天雨见傅瑛双眼发直,便笑道:“好看吗?”
傅瑛回过神来,登时俏脸通红,低首弄衣。
那副女儿态甚是可爱动人。
石天雨心念一动,伸手牵过傅瑛的纤手,说道:“该去吃饭了,回去吧!”
傅瑛“嗯”了一声,小鸟依人一样听话乖顺。
任由石天雨牵着她的小手。
两人并肩而行,回归龚平的茅庐。
一路上,傅瑛的心始终是甜滋滋的。
忽然,身后有风声响起。
石天雨闻风而动,回头看看,却不见人影。
暗道:什么人呀?还是山兽呢?
傅瑛笑道:“您是不是这几年被人害苦了?一有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
石天雨却机警地说道:“我现在的心理素质好的跟没有一样。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傅瑛“呵呵”而笑,感觉石天雨说话挺有趣的。
石天雨又牵着傅瑛的小手,继续往茅庐方向走。
人多力量大。
时间上恰到好处。
饭菜已经做好了。
傅瑛和石天雨回到茅庐前,看到傅雄端菜出来,俏脸一热,说道:“我去帮忙了。”
便松开石天雨的手,跑去帮忙了。
自有弟子恭请石天雨去坐主桌。
饭菜已经做好,很丰盛。
虽然说龚平及其门人弟子很穷,但是,山珍不少啊!
当然,对于这些山珍,龚平及其弟子,平素是不敢吃的,得拿去圩集去卖。
去换钱,换米粮,换衣服。
所以,他们才那么瘦。
就是因为平素没什么营养。
盗墓得手之后,又整天提心吊胆。
若是盗墓没成功,又整天愁眉苦脸。
而王候将相的墓,都有人守着。
龚平及其弟子武功平平,是盗不了的。
他们只能盗一般的财主的墓,但是,又没有多少金银珠宝陪葬。
所以,他们的生活质量着实很低。
整天风餐露宿,困苦之至。
按明教的规矩,等级森严。
傅雄和龚平陪着秦志光、石天雨一桌。
此桌为主桌,还备了一壶酒。
酒壶打开,酒香四飘。
好酒啊!
傅瑛一人一桌。
本来,她是被安排与兄长傅忠同桌的。
但是,傅忠多处骨折,坐不起来,行走不了。
只能躺在茅庐里的破棺材板上,由龚平的弟子喂他吃饭。
其他人分别坐着两桌。
傅雄落坐,不见嘟嘟和哆哆,感觉奇怪,便低声问石天雨:“教主,嘟嘟呢?”
石天雨笑道:“刚才我和傅瑛妹子去溪涧洗脸换衣,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所以,嘟嘟自行去查看了。哦,对不起!我没有酒量的,素不饮酒。我还是以水代酒吧。”
龚平笑道:“教主,喝点吧,别冷落了弟兄们的心!
教主放心,属下和傅坛主方才做饭时商议过了,去河套接傅家嫂子之事,属下已经另外派人去了。教主若醉了,就留下来,在山里面住一晚。
顺便,让傅瑛侄女打扮漂亮些,反正现在也有钱了,借此引出毁大盗许明勇,由教主杀之。
然后,属下一起陪同教主拿着许明勇的人头,却祭典老教主的在天之灵。”
石天雨感慨地说道:“好主意!前辈就是前辈,江湖经验足!好策略!既然如此,那我就喝点,就一小碗,好吗?”说罢,翘指称赞傅雄和龚平。
傅瑛俏脸通红,即时娇嗔地责怪其父及龚平:“爹,龚叔叔,您们怎么能出此馊主意呀?”
傅雄却没有搭理傅瑛,而是对石天雨笑道:“教主就喝四杯吧!秦右使则与民同乐,属下一概用碗。今天让大伙好好的敬敬教主和秦右使。”
石天雨推辞不得,只得点头答应。
而且,秦志光也想酒喝,丁点也不推辞。
傅雄拿出一双公筷,为石天雨挟菜,说道:“教主先吃饭,先吃菜。填填肚皮,垫垫肚底,然后才饮酒闹气氛。”
石天雨谢过,便拿起碗筷挟菜吃饭。
众人也是如此。
待石天雨吃完一碗饭菜之后。
傅雄起身,端起酒碗,朗声说道:“弟兄们,我等又有家了。这个家就是咱们明教。来,我们一起喝了这碗酒,一起敬咱们教主,谢谢教主给咱们一个强大的新家。喝!”
“好!”
“谢谢教主给俺们一个家!”
众人大声喝彩,然后端碗,一饮而尽。
石天雨无奈,也只好举起酒碗,与傅雄及龚平的两只碗碰了一下。
然后,众人仰头,各自一饮而尽。
一小碗酒落肚,石天雨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傅雄笑道:“看来,教主真是不太喝酒的。大伙看,教主只喝一小碗,便脸红耳赤了。”
众人大笑起来。
石天雨挟菜又吃第二碗饭。
刚吃一口。
龚平给石天雨倒了一小碗酒,又给他自己和傅雄各倒一碗酒,然后端起酒碗,朗声说道:“第二碗,预祝教主诛杀毁大盗许明勇取得圆满成功。”
众人又端起酒碗,异口同声说道:“好!马到成功!”
石天雨无奈,而且此言入耳也是合情合理,便只好举起酒碗,与龚平、傅雄、秦志光三只碗一碰,便一饮而尽。这第二碗酒落肚,石天雨满脸涨红,额头见汗,嘴唇泛青,身子有些抖了,便赶紧低头端碗吃饭,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秦志光也是感觉头晕晕的,心道:老子也就最近十来天没怎么喝酒,酒量差的这么远吗?
老子以前天天战斗,天天没有几斤酒喝,睡都睡不着觉。
邻桌的傅瑛很是关注石天雨,见状急道:“爹,别让教主喝酒了,他三年前就是因为不胜酒力,在龙泉山庄喝了点酒就倒了,之后连连遭受算计,铸成心灵创伤的。”
傅雄却不听女儿的劝,起身倒酒,又说道:“那是三年前。现在的教主,已经是神功盖世。再说,咱们又不是龙泉山庄的贼人。咱们都是教主的下属。身为江湖中人,若不会饮酒,将来,咱们明教如何雄霸天下?您不懂,一个江湖大帮会,对外交往甚多的,如果教主不喝酒,那将如何应付?现在,教主若醉,我等必定会侍候他,怕什么?”
他说罢,便将一碗酒又移到石天雨面前。
傅瑛眼看石天雨已经手足发抖,甚是不胜酒力,生怕石天雨酒后有什么意外,便抢身过来,说道:“石大哥,别喝了。要喝的话,小妹替你喝。”
对石天雨的关心似乎已经超乎一般的友谊,都称呼石大哥了。
众人登时想笑而不敢笑,也不敢吭声,均是侧身望向石天雨和傅瑛。
石天雨摇晃着身子,放下碗筷,勉强地笑道:“哥既然来到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我喝!”抢过了那碗酒。
“哈哈哈哈!”
龚平及众弟子都被逗乐了。
傅雄一手拨开傅瑛,笑道:“那好,弟兄们,最后一碗了。第三碗,我等恭祝教主带领咱们,再创明教的新辉煌。来,干了!”
连续三杯都是美好的祝愿!
傅瑛再也无语了。
只好红着脸,回到她的餐桌前,也端起了酒碗。
石天雨忽然站起身,身子又摇晃了一下。
又喝了一声:“哎哟,不好,酒里有毒,尔等贼子竟敢害我。”
“砰!”视力骤然模糊,立足不稳,栽倒在地上。
秦志光手中酒碗也是横甩一边。
“当啷”一声,摔的粉碎。
秦志光身子一侧,栽倒在地上。
刹那间,两人均是浑身发黑,浑身抽搐。
“哈哈哈哈!”
傅雄得意地仰天大笑。
傅瑛吓得连声尖叫:“爹,怎么回事?爹,怎么回事?”
转身去扶石天雨,却被傅雄伸手拨开。
傅雄骂道:“女大不中留啊!傅瑛,你和石天雨这小杂碎刚刚认识,便把他看得比爹娘还重要吗?去去去,给老子滚远些!”
傅瑛没想到竟然真是父亲要害石天雨,不由惊呆了。
被傅雄横臂一拨,步步后退,失神地后退,立足不稳。
刹那间,也是浑身发抖,手足哆嗦。
万万也没有想到啊:几天前,石天雨救了自己一家三口,还找郎中为兄长接续骨疗伤,又护送自己一家三口前来狼山,还抱着傅忠上山。
石天雨如此深情厚谊,换来的却是傅雄的狼子野心。
而且,傅雄竟然还与龚平及其弟子串通,暗中事先在酒里下毒。
那龚平也真下得了手?
刚才不久,石天雨还赠予他一只金元宝和一大锭银子。
大伙都说好了,重振明教雄风。
但是,就一柱香功夫,四周的人全变脸了。
傅瑛在泪眼朦朦之中,看到龚平及其弟子,个个已经拔刀在手,围向侧倒在地上的石天雨和秦志光。此时的石天雨和秦志光,两人的脸都发黑,仍在浑身抽搐。
傅雄绕过桌子,府身去检查石天雨和秦志光的中毒情况。
龚平握着钢刀,也走过来,提醒傅雄,说道:“傅兄,石天雨和秦光头,这两人乃是高武之人,都有神功护体,小心点!他们才喝了两碗毒酒。”
傅雄笑道:“这可是当年老哥在皇宫值勤时,偷盗出来的牵机毒药酒。以前,南唐李后主,就是喝此毒酒而死,全身抽搐,状若牵机。”
龚平握刀上前,斗胆踢了秦志光一脚,见没什么反应,便也接过话茬,说道:“嗯!姓石的小子,现在的中毒形状,便是状若牵机。老夫也知道这小子内力深厚,所以,加大了药量。任他神功护体,也会失去抵抗能力的。”
傅雄得意地笑道:“嘿嘿,还是老夫雄才伟略啊!早早提示兄弟派人乔扮杀手在山涧里跳来窜去,以此引开他的狼犬,现在,狼犬不在,姓石的小子也只能任由咱们摆布了。”
龚平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弟兄们,乖徒们,听好了。待姓石的狗杂碎再抽搐一会,便可以给他剥皮,取下他背部的藏宝图了。”
傅雄又说道:“傅某失去镖车,已成死罪,若获得藏宝图,和龚兄弟挖出巨额宝藏,买一百几十个美女,从此归隐山林,建屋筑堡,与众兄弟同乐,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此,皆是仰天大笑,甚是快意。
他们个个眼前都浮现出无数的金银财宝和无数的美女。
傅瑛闻言,心寒至极。
扬手指着傅雄,泣声质问:“爹,这还是你吗?您忘了石天雨乃是您的救命恩人了吗?您如此忘恩负义,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您忘了娘亲还在河套的破房子里等着您回家吗?”
傅雄握刀一举,仰天大笑,说道:“您娘?就那黄脸婆?老子看到她那个病态,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哼!”极度的无情无义。
傅瑛顿时伤心欲绝,失声大哭,落泪如雨。
又蓦然拔刀,横于脖子上,哭道:“爹,没想到啊!您竟然连牲口都不如!好,女儿也告诉您,如果您不给石大哥解药,不放过他,女儿就死给您看。”
说罢,横刀轻抹。
洁嫩的脖子立显出一道血痕。
龚平战战兢兢地说道:“傅兄,乖侄女!”
话犹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