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仲秋解开衣衫,指指里面的一件灰色的背心。
然后解释说:“这是一件天蚕护身宝衣,刀枪不入。
当然,如果被剑刺中,或者被刀砍中,会很痛,但不伤皮肤,不会出血,不会要了命。
爹以前武功不高,但能活下来,全靠这件天蚕护身宝衣。
待会沐浴更衣,爹将这件宝衣洗干净,以后你穿着。
爹现在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至少保护自己不成问题。
而你,仍然是那些为财发疯的武林中人的眼中钉!
别看他们整天在咱家白吃白喝的,其实各怀鬼胎。”
梅巧倩恍然大悟,感动地点了点头,又感慨地说:“谢谢爹!爹真好!真疼女儿!爹,您真聪明!什么事都想的这么周到。诶,可惜那辟邪剑谱和藏宝图喽!”
她由藏宝图又想起了石天雨,心里又幽幽长叹。
真想到辽西去一趟,看看石天雨。
不知道石天雨现在情况怎么样?
会不会已经战死在辽西?
两人原本有感情,又夫妻一场,怎么会忘了对方呢?
梅仲秋诡异一笑说:“给林锐之和林志洪的辟邪剑谱和藏宝图是假的!
爹有那么傻吗?天天就怀揣着剑谱和藏宝图,等着人家来抢呀?
至于给林锐之的辟邪剑谱,是我重新抄写的一本,里面改了些内容。
林锐之如果继续修练,非走火入魔不可。
至于那假的藏宝图,我把藏宝地点改在了神剑山庄。
如此,便可让那些为财而疯的武林中人把神剑山庄拆了,并掘地三尺,气死那谢至川。
让神剑山庄的人从此无家可归,加入丐帮去。”
说罢,又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
梅巧倩骤然停下脚步,骇然地说:“爹,您怎么那么险毒?您不怕遭天遣吗?”
梅仲秋扣上纽扣,愤怒地对梅巧倩吼道:“谁叫谢至川当年跟我争女人?
林锐之是好人吗?他不过是为了得到您。
哼!您没看到他的父亲林志洪刚才潜伏在山庄里吗?
爹不恶毒的话,恐怕您我父女俩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真是不识好歹!难怪您会被石天雨那禽畜所骗。”
这话如利针般的狠刺在梅巧倩的心房。
她骤然伤感落泪,掩脸飞奔而去,回到卧室,趴在床榻上哇哇大哭起来。
梅仲秋也不劝慰女儿,独坐厅堂。
品了一会茶,又来到后院,看看猪圈里的袁靖。
浑身猪屎的袁靖看到梅仲秋来了,随即破口大骂:“梅仲秋,你这老不死,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你会遭天遣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龌龊事,你已经不男不女。哼!”
梅仲秋大怒,吼道:“来人,给姓袁的废物的嘴巴弄点猪屎,他饿了。”
管家赶紧带人而来,用勺子撑着袁靖的脖子,迫使袁靖张大嘴巴。
庄丁用勺子铲起猪屎就灌进袁靖的嘴巴里。
袁靖气得眼前发黑,侧头一歪,晕了过去。
梅仲秋背手走开,回房沐浴更衣,将天蚕护身宝衣干净,放到地下密室的通风口里晾晒,然后衣着光鲜的来到厅堂,哼着小曲,品着好茶,不时的合上眼睛陶醉起来,神仙似的。
刘平等人背着夹着很多伤者而来。
独自在厅堂里孤坐的梅仲秋蓦然睁开眼睛,见状佯装大愕地问:“刘大侠,这是怎么回事?尔等不是去辽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盘缠不够吗?哎呀,都怪梅某想事不周到呀!没及时出来给各位送些盘缠。”
刘平满脸通红,心如刀割,阵阵发痛,心道:怎么回事?还怎么回事?梅仲秋,难道伱这老狐狸会不知道吗?
哼!明知故问。
说不定,名剑山庄那帮妖人就是你这老狐狸引来的呐!
不过,也对!我们算什么?
不就是一直来龙泉山庄白吃白喝的吗?
长期在龙泉山庄白吃白喝,现在又有求于梅仲秋,刘平想发火都不敢,也发不了火,毕竟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还能说什么?
他只好放下伤者,认真细致耐心的向梅仲秋讲述庄外山林一战的情况。
梅仲秋也是看破不揭穿,心道:刘平呀,你们这帮家伙,没饭吃的时候,就到龙泉山庄来,吃了还拿盘缠走人,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该死!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如此。对不起啊,刘大侠,老夫也是刚刚闭关结束,刚从地窖出来,还没喝口茶,就看到您来了。”
接着,又大喝一声:“管家,马上派人,把附近的所有的郎中都请来给伤者疗伤,快!”
“诺!”管家赶紧应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