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天云宗既然加入进来,就不会在乎谁怎么看,我们并不在意他们怎么想。这些元荷宗弟子愿意加入我们天云宗,我们欢迎,不愿意还要反抗到底,自寻死路那也由得他们,如果能识时务要去河北,我们也不阻拦,但说这些不是现在,要等到我们彻底拿下大騩山之后,……”
陈淮生迟疑了一下,再度道:“赵师伯,何必多造杀孽?弟子愿意去大騩山中劝说一番,劝其归顺,……”
赵建章嗤笑起来,“小子,你好像有些高看了自己的本事啊,我们不是没劝过,但似乎没效果,但我们也不在乎,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总归要一试才知道,……”陈淮生坚持道。
赵建章灼灼目光注视陈淮生良久,陈淮生只感觉那目光犹如火红的烙铁在自己身上不断炙烤,强大的精神力量,几乎要把自己彻底压垮,他几乎就要崩溃收回自己的坚持了,但在最后一刻,赵建章莞尔一笑:“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还不开放大阵,玉石俱焚!”
等到赵建章与天云宗其他几个紫府大佬略一商议之后,终于同意了陈淮生的建议。
对大騩山的护山大阵攻击停息了下来,而陈淮生也终于得以带领虞弦纤和宣尺媚冲入大騩山中见到了元荷宗众人。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虽然知道这种护山大阵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法阵法器威力,但是在压倒性的优势面前,这种外部力量很难得以全部释放。
当晁俊义被袭杀,焦云升被重创之后,其实元荷宗已经丧失了抵御之力,唯一有点儿悬念的就是天云宗愿意不愿意以强攻硬打的方式付出更大的代价来解决问题了。
看着躺在软椅上已经无法起身的焦云升,还有一脸坚持和骁悍一身道装渡果居士,陈淮生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别说三个时辰,只怕一个时辰能撑下来都够呛。
外边五个紫府压阵,赵建章还不是最强的,还有一名凝魂中境以上的修士尚未真正发力,或许也是在评估和等待最后那一击的时候到来吧。
宣尺媚和虞弦纤已经泣不成声,围绕在焦云升和渡果居士身旁的一干人也都是沉默不语。
“首先声明,我不是来劝降的,也不是为重华派拉拢谁来当说客的,我只是客观如实地阐述外边的情况,给诸位一个相对直观和清醒的外部形势描述。”陈淮生摊摊手,“九莲宗对我有大恩,尤其是虞师姐和尺媚师妹,以及汐芸宗的易初阳师伯,否则我不会冒着性命危险走这一遭。”
渡果居士是个须发皆白的道士,但实际年龄也不过百龄。
他和焦云升都知道宣尺媚与这个年轻男子之间的瓜葛,甚至还叮嘱过师妹防着陈淮生巧言令色把宣尺媚这个本宗最出色的弟子之一给骗了。
只不过没想到时移势易,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男子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呵呵,说得好听,你们重华派难道就是好人了?”愤愤不平的男子恶狠狠地看着陈淮生,咬牙切齿地道。
筑基三重,约莫六十来岁,陈淮生不知其名,但并不在意:“重华派从来就没说过自家是好人,好人对于个人来说,是一个褒义词,但对一个宗门来说,可能是贬义,甚至是很糟糕的名声,因为作为好人的宗门,在这个世道是生存不下去的。”
一句话就把对方给顶的无言以对,但是却赢来了躺在软椅上已经回光返照的焦云升赞许的目光,“好了,昭阳,闭嘴,小兄弟,你继续说。”
“我不讳言,重华派也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行一些看似不那么厚道的事情,比如我们宗门三位紫府已经赶往济郡,与清光道战争,为玉菡宗助一臂之力,但是条件是重阳山日后要归重华派所有,玉菡宗何去何从未定,也许并入重华派,也许解散,……”
一句话引来在场所有人大哗,那个叫昭阳的家伙甚至差点儿就要冲上前来,即便是焦云升和渡果居士都微微变色。
“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渡果居士制止了已经有些喘息的焦云升开口,主动开口:“为何如此行事?重华派难道不是九莲宗的盟友么?”
“是盟友,似乎九莲宗就从未履行过盟友的责任。”陈淮生毫不客气地反怼:“但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们重华派不介入,玉菡宗能存活下去么?不能,因为连妖莲、净芙这些大宗支都一样难以存续,玉菡宗更不可能,……”
“那你们也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那个叫昭阳的男子怒吼道:“可耻,可恨!”
另外一个修士也是厉声道:“难道重华派就不能助一臂之力,我们九莲宗必定会有所回报,……”
陈淮生没有理睬对方:“我不信诸位师伯对外部形势一无所知,九莲宗不可能再存在了,至于说重华派助一臂之力,这话说得轻巧,清光道五名紫府,我们重华派才四名紫府,这一仗打下来,也许我们重华派就此跌落,亦未可知,这么做从道义上说可能是好人,但是对宗门来说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罪人,若是没有回报,那个掌门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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