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告诉妈,你究竟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这样对夕夕的呀?”
江川柏余光瞥见什么。
忽而露出一抹笑,却是不及眼底,旋即他又收敛了那抹笑。
许久,他往后仰躺而下,双手枕在脑后,定定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冷冷道:“没怎么,之前都是装的,当初若不是她赖上我,我就不会失去晋升的机会,现在也就不会被迫退役,我现在这样都是拜她所赐。”
江妈妈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被陈世美的鬼魂上了身。
“儿子,可是后面,你不是说你爱上夕夕了吗?芙子还跟我说,你为了把夕夕追回来还装病,难不成你这些都......”
“是我装的,夏怀夕医术好,很多病人都夸她,她会挣大钱,还帮镇上解决了就业问题,算得上县里的红人,以前她名声不好人也懒胖,现在这些都好了,有这么一个老婆在,说出去我当然也有面子,领导在提拨人选上也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我。”
江妈妈再也听不下去,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江川柏,你媳妇儿之前固然有错,她也确实害了你,可她后来也是真心对你,她为了你这腿伤,每天愁得睡不着觉,海市刚租下的铺子,她只能让别人去看着,亏欠还是挣钱她都不好说人家,为了照顾你,还想着请假休学......”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江妈妈只觉得是在自说自话,愤然起身拿过饭盒。
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江妈妈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儿子,你这样是会遭雷劈的,等夕夕哪一天离开了,你肯定会后悔。”
病房门被人轻轻合上,只留下床上一人静静躺着。
盯得太久,眼睛有些酸涩。
江川柏抬起手臂随意搭在眼睛上方,闭合的双唇微微颤抖。
在这无旁人的空间里,轻声呢喃:“后悔......”
江妈妈走出病房没几步,才发现夏怀夕不知何时来了医院。
眼见夏怀夕逐渐泛红的双眼,她心里一惊,看来是都听见了。
江妈妈着急走上前,想要说方才那都是气话,可张了张嘴却是没脸编这谎言。
最后她拉起夏怀夕的双手,有些心疼,“孩子,妈不劝你,若是委屈过不下去了,咱就走吧,走得远远的,别回头了。”
夏怀夕倔强地扬起头,睁大眼睛,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再落下脑袋,对上江妈妈担忧的脸,扬着嘴角,浅浅笑道:
“妈,谢谢你......”
......
自从江川柏得知自己实际腿伤情况后,这脾气是一天比一天臭。
尤其是在接受康复治疗后看见夏怀夕,更是每一句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有时候就连旁人听了都有些不忍心,好心上前来劝,但都被江川柏无视了。
这天没治疗,江川柏也没作妖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夏怀夕突然提出要出院。
夏怀夕愣了两秒,迟疑道:“可是已经是下午了,再过一小时就是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