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赛的对战名单要在晚一些时候才会公布,所以不少学员在饭后都集中在图书馆或者休息室里。有一些则在体育馆的健身中心或者操场上,靠流汗来缓解心中的不平静。
不二在履行完顾问的职责后就窝在沙发角落里,将得来不费工夫的储存卡塞进相机里,悄悄的欣赏那些拍的不怎么样的照片,时不时的在心里给一些点评,然后冒出几个新点子。
手冢对此事全然不知。他站在窗台边看着操场,突然想起来他在日本的最后一场比赛。那个人给了他束缚的同时也教会了他责任。虽然最后告诉他网球要为自己而打,但是他们两个不依然还是做着为了后来人才会去做的事情。以前的他是站在球场上的球员,完全有理由为了自己而战,一心只要打赢比赛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同,他全然感觉以前曾经熟悉的那种责任又一次爬上了肩头。
待回忆渐行渐远之后,手冢捏了捏有些沉重的脖子,准备将剩下的名单弄好,一转身就撞上了不二清爽的笑容。
不二:“你在想什么?”
“嗯,在考虑很多事情。比如现在正在弄的对战表。”手冢坐回椅子里。“我根据你的意见考虑了几组,但是剩下的三组还在烦恼中。”
“能让你感到烦恼真是不容易。”不二从沙发上站起身,凑到手冢的身后扫了一眼待定的名单,然后在电脑上将球员数据调出来琢磨了一会,也一样皱起了眉头。“问题还是在于那三个人。”
手冢:“是啊。”
不二思考了一会,问道:“渡边教练那边是什么打算。”
“田忌赛马。”手冢往椅背上靠了靠。“他打算让一定入选的三个选手直接将那三个人淘汰掉。高中生组别里的两极分化比中学组的更严重一些,那些经不起训练的家伙已经差不多都淘汰了。而且高中生只用一个队伍参加比赛,所以,每一个名额都要经过精挑细选。”
不二:“现在压力又给到你这边了。”
“其实我也想过渡边教练的那种方式,但是中学组的情况有些不同,败部复活组也会参加比赛,是否让败部复活组里的人来将这三个人淘汰掉我还是想考虑一下。”
“那之前的组别就有可能会被打乱,而且着一个礼拜的训练下来,很多人也有了不少的进步,绝对优势者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中间组的竞争格外的激烈。我想你是想看看这些在地狱里摸爬滚打了一个礼拜的那些家伙们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手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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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边,须藤部长头一次在办公室逗留到天黑,他推掉了几个酒局的邀请,正对着电话另一头发泄怒气。
“你这个混蛋,事情到底是怎么办的,之前不是都已经基本敲定了吗?如果这些赞助商跑掉了,你让我怎么向网球协会交代。”
虽然没有影像,但从那快要哭出来的颤抖的声音就能体会到对面那头的人现在的心情。
以前U17作为国家选拔的队伍,训练和参赛的所有费用都由网球协会来承担,可是近几年,这些吃红利的家伙们为了让自己的权利有所用,便打着替国家省钱的名号招揽各路赞助商,用资源换取资源的方式来大肆敛财,甚至想要控制教练团队,来替自己达成目的。
这么多年来他们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许多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不得不与他们为伍,长久下来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条互相裹挟互相利用的利益食物链。
好在教练团队的任免权不在这些人手里,以前那些明哲保身的人在神教练上来之后基本上都被换掉了,新的教练团队组成,而神教练也势在将这条利益链打出一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