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时,沈木怒气冲冲地进了瑞雪堂,把一个荷包重重扔到地上。
赵氏瞧了洪氏一眼,“这是怎么了?难道那刘继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还要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咱们家姑娘这样难看的事都做得出来。早知道有这个,我就不该巴巴地去寻他,还要质问人家,呵呵,这事若是传出去,莫说沈家姑娘,就是我,还有少平与少华都要矮人半截了。”
洪氏听得这话,也不让下人动手,自己弯腰从地上拾起荷包,冲着桑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待下人都出了房间后,洪氏才把荷包地打开,抖出一件玖红色的肚兜来。
赵氏一看站了起来,“这是,这是何物?”
洪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爷,这不会是......”
“那刘继祖说他手中有六姑娘送与他的定情信物,我原想着左不过是他们弄的花呀,钗之类的。这种东西出门做客总有会遗落的时候。却没想,却没想......沈家的脸面真让她丢尽了。母亲,我看沉了潭算了。”
赵氏接过肚兜细细地看,发现里衬里绣的一个“萱”字,立时变了脸色,用力地拍着桌子,“我原想也许是咱们误会了,毕竟贤王不止一次地想拢络你父亲,只你父亲避得远远的不接招。前段时间那刘家姑娘围着阿轩转,见没成功,这会儿又把主意打到六姑娘身上。那信可以仿照,来家里去花房也可是巧合,原来,人家真没说错,居然是咱们上赶子的。”
“老大媳妇,去把沈如萱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说。”
“做什么吵吵闹闹的,外头一堆下人呢。”沈阁老还穿着官服进得屋来。
“老大,说是你到外头书房寻我了?”
“是,儿子去寻父亲,父亲不在,便进来与母亲回话。”
“嗯,怎么样?说清楚了?”
“父亲,说不清楚了,咱们昨天想的是不对的。”
沈阁老正由着赵氏脱着官服,转过身皱眉道:“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六丫头?”
“是,根本不是贤王授意的,应该就是刘继祖瞧好六丫头了,六丫头也有这个意思,两相一......父亲,我实是说不出口了,您自己看吧。”
沈阁老接过洪氏递来的荷包,拎开那肚兜,转头看着赵氏,“是六丫头的?”
“是。”
“如何证明是六丫头的?”
“老爷,您瞧,巴巴地绣着呢。”赵氏把那“萱”字指给沈阁老瞧。
沈阁老嫌弃地把那肚兜扔到桌上。
“父亲,那信可以做假,这个怎么做得假?”
“你是怀疑这个是六丫头送给刘继祖的?”
“不然呢?这闺房之中的东西,他刘继祖就算手伸的再长,本事再大,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