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厚厚的一层,沈如菲与沈如蕙抱着手炉慢慢地走着,斗篷的下摆划过地面,带起两边的积雪。
“太太的意思是进了腊月便不叫咱们再去上课了。”沈如菲轻声道。
“哦?今年怎么这般早?”
“一则今年雪大。二则咱们学堂里今年不来了好几个,这会子六妹妹与七妹妹也来不了了。三则我姨娘从入了冬便身上不太好。”
“白姨娘没事吧?”
“没事,说是生我时留下的病根,今年天气变化多端的,姨娘嗓子又疼的厉害了。”
沈如蕙低头想了想,她怎么对白姨娘有这样的情况不记得呢。
“这样的病还是要多养着才是。白姨娘要教咱们,免不了劳神,对病情也不利的。”
沈如菲点头道,“上次回舅舅家,外祖母还劝姨娘,不若这份活计就别做了,让别人瞧着好似贪那几两银子似的。”
“三姐姐可别这样说,白姨娘教咱们完全是看在一家子姓沈的份上,哪个人去嚼舌根乱说叫姨娘伤心。”沈如蕙停住脚,一脸的不忿。
“总有看不过眼的,以前倒没听说过,只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传到姨娘耳中了。你也知道我姨娘,平日里最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乍一听得这个,哪里有不委屈的,可是又不能把咱们扔下不管。姨娘说,无论如何是要教到年底的。”
沈如蕙继续跟着沈如菲走着,心里暗想,一定不是单单的束修银子这样简单的,发生了什么事呢?
白氏在沈家是个特殊的存在,她高傲的连同沈林去她院里睡一晚都得瞧她的脸色。这样的性格众然不讨喜,但也绝不会有人会对针她去。
两人聊着天进了正房,刚迈进院门,沈如蕙就发现一棵枯藤下好似有一丝红色,映在雪地里很是显眼。看着走在前面的沈如菲和春晓,沈如蕙向着金铃使了一个眼色。
金铃顺着她的目光看见那一抹红后,慢慢地挪到最后,趁人不注意时拾了起来。
金铃扯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荷包,那荷包是淡青色的,与雪映在一起倒没看出来,只是那绳是红色的。
金铃快走几步,愉愉地张开手心给沈如蕙看。沈如蕙瞅了一眼,是男士平日里用的那种,能到宋氏院里的男人,除了沈林就是沈少安。
彩纹打着门帘笑着道:“才还说起两位姑娘,这会儿子就来了。”
“哦?说我们什么?”沈如菲轻快地当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