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澄蓦地一笑,“可我询问了将军府管家,得知此油墨是御赐之物,并且只给柳将军赐了一盒。但不知,你的油墨从何而来?”
“我……”柳沛语塞。
“在铁证面前,嘴硬是没用的。”穆青澄笑意不减,她回身,又从证物箱里取出一物,拎着系绳,吊在柳沛和柳霄面前,“你二人识得此物吗?”
柳霄蹙眉,“这个香囊,是在穆宅找到的那只吗?”
穆青澄点了点头,“是,但最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在李沐遇害的现场发现了此香囊!”
柳霄面色泛白,那些不确定的猜测,几乎快要变成确定了。
“既然你们父子三人拥有相同的香囊,那我们采用排除法来确定这只香囊的主人,可好?”
穆青澄说着,拿出鎏金箱交给柳霄,“这是在你房间找到的,你亲自打开验证吧!”
“现在?”
“是!”
柳霄无法,只得取下发冠里的锁簪,现场打开鎏金箱的锁子,取出属于他的香囊。
穆青澄验了一番,交还给柳霄,“恭喜二公子,排除了嫌疑。”
闻言,柳霄反而愈发紧张,满眼无措。
穆青澄又指派衙役道:“传召将军府丫环红杏、太医院院判上堂!”
衙役领命而去。
在等待的间隙里,宋纾余望向陪审席,好整以暇地说道:“梁侍郎,当心在桌子
梁若鸣受不了嘲弄,可更加受不了李沐尸体带给他的可怕感,只能哆哆嗦嗦的回应道:“本官脚崴了,蹲着休息片刻,宋大人不必挂心。”
宋纾余略略挑眉,语气不咸不淡,“哦?那巧了,院判即刻便到,请院判为梁侍郎瞧瞧,如何?”
“不必了,本官尚能坚持。”
梁若鸣气炸了肝肺,一直钻在桌底下,确实是丢人现眼,只能硬着头皮钻出来,用手掌挡着视线,尽量无视那具令人发怵的尸体。
看到梁若鸣青白的脸色,宋纾余心里好受了许多,连刑部见惯了尸体的侍郎都是个怂包,他见尸就晕,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再观季越,这个年纪二十七八的监察院右佥都御史,当真是个妙人,明明同样的胆怵,却用手指撑着眼皮,强迫自己静观穆青澄审案,又滑稽又好笑。
陆询则是恪尽陪审之责,认真又严肃。
丫环红杏和院判进了公堂,行礼之后,便规矩的立在下方,等待问讯。
穆青澄道:“红杏,柳沛的香囊何在?”
“半年前,大公子病故,奴婢便将大公子的香囊私下收了起来,因为这只香囊,是奴婢缝制的,想要留个念想。”红杏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只香囊,双手奉上。
穆青澄将两只香囊作了对比,而后道:“布料和针脚确实不同。”
柳沛沉目不语,眉眼彻底耷拉了下去。
柳霄不明所以,争抢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哥的香囊不是我娘亲手所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