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走到寝宫的时候,李肃还在外面候着。
李肃正打着哈欠,看见秦肆酒的时候,他连忙跪下。
“陛下,您回来了。”
“嗯。”秦肆酒点点头,由李肃恭敬地迎进殿内。
秦肆酒进去之前,抬眸看了一眼殿门上高挂着的牌匾---乾清宫。
他在心中慢悠悠地解答着1001最后一个问题。
“在夺嫡之争中斗得最凶的那位大皇子,正是谢玄的亲外甥。”
秦肆酒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嘲讽,笑道:“自己一心扶持最有希望成为皇帝的外甥上位,却输给了我这个从小在他国当质子的八皇子,谢玄心里能舒坦?”
“我猜想啊大皇子去世后,谢玄定是准备自己登基称帝,可惜那时候我刚打了胜仗,恰好归来且成了人人称赞的大英雄,谢玄能不恨?”
秦肆酒笑了一声,眼底的嘲讽快要收不住了。
“我若是他,怕是会直接将人砍了。”
这一夜时间流逝的十分迅速,快到秦肆酒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就被人吵醒了。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
李肃弯腰跪在地上,手臂间的拂尘随他的动作晃动。
“皇上,已经寅时了,您该洗漱更衣了。”
秦肆酒揉了揉因为没休息好而有些胀痛的头,生生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知道了。”
扮猪吃虎第一步,猪要扮得像。
李肃暂且不知道究竟是哪派的人,不能轻易在他面前露出半点马脚。
见秦肆酒坐起身,李肃连忙上前为他穿好鞋子。
秦肆酒站在地上望着外面刚蒙蒙亮的天,脑袋里忽然传来1001微弱的打呼噜的声音。
他眉心跳了跳,蠢系统倒是睡得香。
更衣洗漱后,秦肆酒便前往太和门。
他端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之上。
从古至今都流传着一句话,从来不是衣服穿人,而是人穿衣服。
秦肆酒既然想藏拙,必然要表现出一副蠢蛋模样。
即使龙袍加身,配上他那困倦懒散的表情,虽然美得如同一幅画卷,却是中看不中用得花架子。
底下的文武百官齐齐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肆酒手肘放在龙椅上,撑着下巴打了哈欠。
他伸出另一只手,似是抹了把生理性的眼泪。
“众爱卿平身。”
大臣得了命令站起身,秦肆酒往下一瞥,正对上宰相金寿的眼神。
他虽然年事已高却依然神采奕奕,一双眼睛里眼神精明得很。
秦肆酒收回目光,看向底下的众人。
金寿迈出一步,恭敬弯腰道:“陛下,臣以为有关于燕国一事,理应从重处理。”
这话一出,立马有不少人看向他,随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站出来。
“臣觉得宰相大人言之有理。”
“臣也觉得。”
“”
秦肆酒只觉得底下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全都变成了复读机。
金寿看着他这副懒散模样,锐利的眼眸眯了眯,问道:“不知陛下您意下如何?”
秦肆酒转了转脖子,换了个姿势,但依旧不是什么端正的坐姿。
“不知宰相所说的从重是怎么个从重法?”
底下已经有官员眼神流露出些许不对劲来,似乎是在说秦肆酒这皇上当的未免太过容易。
无论何事,张张口问两句就行了,都不用自己动脑子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