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点头,“司徒月成了司徒家的家主?”
“已经拿到家主令。”
“倒比顾朝颜能干。”
裴铮收刀于鞘,“萧瑾这段时间可
有动静?”
“闲赋在家,无人敢用。”
裴铮很满意这个答案,“本皇子扔掉的弃子,谁又敢捡起来,也不怕烫手!这是舅父专程差人给本皇子送过来的拐刃,你觉得如何?”
无名垂目,“极好。”
“本皇子也觉得极好。”
裴铮盯着手中短刃,心中渐起寒意。
他知道这是舅父在提醒他,要加快速度了……
酉时已过,夜幕低垂。
距离金市芷泉街最近的民宅有一座极为奢华的宅院。
此间宅院纵使在金市这般寸土寸金的位置,仍可做到数一数二,院内植被无须选择四季常春,而是随着四季更替,而更替。
前几日栽种的傲梅已经开了花,花瓣薄如蝉翼,颜色艳红欲滴。
藏品室内,身穿绫罗衣裳的傅池双手搓在一起,无比紧张看向那扇暗门。
渐渐的,脚步声近。
“傅老有要紧的事?”
听到声音,傅池扑通跪地,“主子明鉴,林缇逃了……”
里面一阵沉默,数息,“这就是傅老约我相见,想要说的事?”
忽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浑厚有力,但一听就能辨认是老者的声音,年纪与傅池相仿,“你可知主子每日要处理多少事!”
傅池闻言暗惊,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暗门内有两个人!
他根本没听到过这个人的脚步声。
“无妨,且听傅老往下说。”
傅池不敢多想,“主子有所不知,老奴之所以一直用林闵记账,是因为当年老奴消除账簿的时候
,这厮留了一手,他承认将当年账簿抄录一些藏匿,却死活都不说出藏在哪里……”
又是一阵沉默,藏品室的密室里很冷,傅池额头沁满冷汗。
“我记得傅老说过,当年账簿已全销毁。”那声音,泛着凉意。
“是老奴疏忽,求主子饶命!”
“此事与林缇何干?”
“只恨那林闵将此事告知林缇,倘若林缇落到拱尉司亦或刑部手里,老奴只怕她会牵扯出三十年前的事。”
傅池叩首,“还请主子助我,杀林缇灭口!”
许是傅池的请求过于滑稽,里面少年低咳一声。
“傅老可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杀一个小小的林缇,傅老也要求人么?”
“主子有所不知,昨日云中楼,我原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林缇现身,不成想要抓林缇的人绝非少数,其中有一个黑衣人武功极高,连拱尉司洛风在其手里都走不过三招,老奴去过墨隐门找过门主谢玄,依他之意,想找到与那人一般的高手需要时间,所以老奴现下找不到林缇,就算找到了也没本事杀她。”
暗门背后,少年似与旁边老者低语。
傅池无比紧张跪在地上,忐忑不安。
事实账簿里记载的东西倒没什么,毕竟济慈院采生折割已经坐实,但其中一部分账簿是由他亲笔所录,还有一部分账簿是他给诞遥宗的假账!
他不知道林闵是不是藏了这一部分,倘若是,即可证明诞遥宗与此案无
关,相对应的苍河也就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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