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院出事,她一直在找秦昭。
裴冽点头,目送顾朝颜几乎是小跑着过去。
黑夜里,秦昭一袭白衣,在月光的衬托下皎白如华,公子如玉。
两人对视片刻,秦昭扶着顾朝颜上了马车。
直至马车驶离,裴冽方才移开视线。
这时洛风跑过来,“大人,太子殿下在东郊别苑,说是即刻见你。”
裴冽心下微凉……
车厢里,顾朝颜迫不及待把济慈院的事告诉给了秦昭。
“虽然刑部跟拱尉司还没有开始查具体的捐助人,可早晚会查,我怕……”
看着顾朝颜焦急的神情,秦昭打断她,“阿姐在害怕什么?”
“我怕这个案子会牵连到你!”顾朝颜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甚至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如果真查起来,你就说是在为我办事,是我与苍河签下的契约,金市的古生堂也是我在经营,反正但凡与此案相关,你都推到我身上!”
秦昭很喜欢看顾朝颜为他担心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你笑什么?这不是玩笑!”顾朝颜见秦昭心不在焉的样子,越发着急,“你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我知道。”秦昭突然拉住顾朝颜的手,“可是阿姐,你觉得我会把危险推给你?”
“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危险,对我不是。”
秦昭挑眉,“为何?”
“凭我与裴大人的关系,他自然会绝对相信我。”
显然,秦昭很不喜欢这样的解释。
他松开手,侧身看向窗棂,马车在蓥华街上缓慢驾行,已经过了酉时,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偶有
冷风吹拂,一片萧条景象。
“我不会把事情推给阿姐。”
顾朝颜看出秦昭在闹脾气,只得压下急躁的情绪,“昭儿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济慈院……”
“不管济慈院是不是真的做了采生折割的生意,它都不会影响到捐助银钱的善人,换句话,我们也是受害者,可以向刑部提起诉求,返还所有捐助的银钱。”秦昭认真看过去,“阿姐的担心,并不存在。”
所谓关心则乱,顾朝颜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也对……”
“没想到苍河是这样的人。”秦昭冷不防道。
顾朝颜果断摇头,“当时我就在济慈院,采生折割的事与苍河无关,他并不知情,都是那个账房跟他女儿私下里的龌龊勾当!”
“阿姐觉得此事与苍河无关?”
“无关,他是冤枉的!”顾朝颜很肯定的回答。
秦昭轻叹口气,“这种话阿姐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顾朝颜闻声颓然。
的确,至少现在的证据足以证明苍河是六十四家济慈院的主事人,林闵跟林缇都在为他做事,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苍河不知情,那他死定了。
“我不能让苍河死。”
秦昭下意识看过去,“那可不容易。”
顾朝颜知道很难,如今所有证据都对苍河不利,知情的林闵跟林缇又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想要替苍河洗脱罪名难如登天。
可是再难,她也要拼尽全力。
因为苍河救过父亲的命。
知恩,须得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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