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抬起头,“他一样会有危险。”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危险!”听到这里,裴冽忽然懂了顾朝颜的想法。
只要血液可以匹配,她不会叫任何人冒险,除了她自己。
“我不算什么。”
萧瑾得为上辈子造的孽付出代价,她亦要还上辈子的债。
“顾朝颜!”裴冽重喝,“你这样说,将本官置于何地?”
顾朝颜抬头,一脸茫然看过去。
裴冽忽觉脸颊发烫,喉咙也跟着隐隐发热,“我是说,你死了,西郊荒地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都死了,还管得了那些。”顾朝颜想要去拿裴冽手里的筷子。
苍河说了,时间不多,尽量补血。
裴冽背过手,“你今晚已经吃很多了,不许再吃。”
“大人还是去管该管的事,这里不需要你。”
门启,夜风打着旋儿的吹进来。
顾朝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巧被房门外的萧瑾听到。
这会儿他推开门,双目如炬看向裴冽,颇有几分捉奸意味。
没人开口,他阖起门扇,大步走到正厅中央,以男主人的姿态与裴冽临面而坐,目光里充满敌视,“这么晚,大人不该出现在女子闺阁。”
裴冽瞧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冷讽,“萧将军不也出现在女子闺阁了么?”
“我与大人不同,我是朝颜……”
“你什么都不是。”顾朝颜趁裴冽不备拿过竹筷,而后回了萧瑾一句。
萧瑾只当顾朝颜还在气头上,想哄又碍
于裴冽在,不好意思太卑微,“裴大人,这里没你的事了!”
得说逐客令下的裴冽很不爽。
他手里还有瓷碗,“朝颜,这粥你喝不下,我便喝了。”
不等顾朝颜开口,裴冽直接握起汤匙,舀了一口搁进嘴里。
顾朝颜没什么反应,自顾吃着羊肉。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补血,救父。
萧瑾目光凝重,“裴大人,那是朝颜用过的,男女授受不亲!”
“与你何干?”裴冽挑衅似的又喝一口。
萧瑾震惊,“裴冽,你这样坏朝颜名声,到底意欲何为?你以为这么做,就会让我误以为你们有私情?”
见其不语,萧瑾又道,“我劝大人别枉做小人,我与朝颜虽然和离,可她爱的人始终是我,我们之间的感情断然不是裴大人随随便便就能挑拨,我们经历过生死!”
裴冽只看他一眼,继续喝粥。
“大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生离死别的感情有多么坚不可摧,你也永远无法想象我们……”
“萧将军戏这么多吗?”
裴冽喝净了粥,抬起头,“本官纠正一下,你们没有经历生死,是你要死,朝颜去救你,你受过她救命之恩。”
萧瑾脸色骤红,“若无爱慕,她因何舍命救我?我与朝颜……”
啪!
整盘当归羊肉被顾朝颜突然扔到地上,迸起的碎瓷落到萧瑾脚面,还有零星几块羊肉,汤水溅湿衣摆。
乍看萧瑾,狼狈不堪。
房间里一时沉寂,气愤异常紧张。
萧瑾噎了下喉咙,正要开口被顾朝颜抢先一步,“我很希望萧将军可以自重,且从现在开始,不要把我的名字与将军放在一起,多谢。”
“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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