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茗亦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思量一二。
“眼下所知,布防图邑州守将有一份,柱国公府有一份,尚不能确定别人手里是不是还有。”
老叟冷笑,“交牙谷一役,楚世远是主将,邑州守将是第一副将,算着,也就这么两张布防图。”
“邑州那边……”
“华奴跟灯蝶已经到了邑州,凭他们两个易容的本事,有盼。”
叶茗恍然,难怪他这几次来都没见到那两个人。
“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希望不能寄托在一处。”
叶茗点头,“属下已经查明刑部那个衙役的底细,父亲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出事那天他的妹妹也失踪了,直到现在,遍布在皇城里的夜鹰仍然没有查到有关那个衙役的任何踪迹。”
“他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必然不是蓄谋已久,陈荣都不知道暗格里会搜出什么。”
“那就是临时起意。”老叟目光微凛,“一个衙役,又是临时起意,他会藏的那么深?”
叶茗被点醒一般,“他背后有人。”
“你猜他背后的人会是谁?”老叟问道。
叶茗想了想,“裴冽。”
老叟显得意外,“何以见得?”
“棋局外的人不在乎这个,此人必在棋局,裴冽去过河朔见过被毁的莲花村,知此案疑点重重,公堂上也唯有他极力维护柱国公,属下还听说他昨晚见过楚锦珏,作为拱尉司的司首,他想藏一个人,夜鹰这辈子都找不到。
”
“我想的人,也是他。”
“如果衙役在他手里,可难办了。”叶茗久居皇城,对裴冽早有耳闻。
老叟看他一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看中的东西,只要我们能找到他看中的东西,就能以此作为交换,拿回布防图。”
叶茗蹙眉,“裴冽似乎没有什么看中的东西……”
见叶茗如此笃定的回答,老叟呵呵一笑,“连我这个才入皇城的人,都知道顾朝颜可以随时出入拱尉司。”
“可她是萧瑾的正妻……”
言外之意,按顾朝颜的立场,裴冽就算有秘密也不会告诉她。
“不管她是谁,至少别人没有这个例外。”老叟说话时,自怀里取出一摞宣纸。
叶茗诧异。
“拿回去看看。”
“是。”
走出云中楼,叶茗乘车离开芷泉街回菜市。
车厢里,他展开那摞宣纸,一张一张的看。
最上面那一张记录的是裴冽与顾朝颜同行离开皇城,去河朔,又于同一日乘坐同一辆马车回到皇城,进城之后裴冽入宫,顾朝颜直奔国公府。
接下来的一页,记录有人曾在西郊遇到顾朝颜跟裴冽,数次。
再往下看,也都是记录裴冽与顾朝颜接触的时间地点,且详细到随行都有谁。
叶茗看着手里的宣纸,脑海里想起老叟的话,细细思量间倒也发现顾朝颜跟裴冽关系确实不一般。
至少此次河朔之行,二人同去同回。
加上两次堂审顾朝颜皆在,陈荣搜府之前她又好死不死的,
先陈荣一步入了书房。
事有异常必为妖,很多巧合细究起来都暗藏深意,更像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