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在边上走着,听着两个人就这样那样不但谈着结婚的事情,还顺口说了去清苑县就是工作。
肖峰心里笑得哗哗的,来景镇太对了,只要秦默涵把廖明欢请回去,不,现在是娶回去,清苑县的瓷砖就成了。而自己对于朋友的理想安排也就如愿了。
肖峰三个人一路说话,赶回廖家园子的时候,前院里并没有人,于是三个人就往晾晒陶坯的场子去了。
陶老大和蔡兰兰确实在晾晒场地。
此时,正是下午三四点,四月的风和阳光正好,夹着潮润的花香。
廖老大已经在场子里走了几个来回,他仔仔细细地检查过那些陶坯了,但还是在继续检查。
蔡兰兰坐在晒场边上,一边看话本,一边在叨唠。
“兰兰!”陶老大这样喊!陶老大被叨唠烦了。
“啊!”蔡兰兰抬头答应一声,又低头看画本,这是蔡兰兰的爱好。
蔡兰兰生活的好,廖老大和她非常的恩爱,家里两个女人,夫人和女儿,廖老大都非常宠。
正如廖明欢说的,母亲喜欢什么?她不知道,因为在现有的物质条件下,母亲在父亲这里从没有缺下过什么,父亲给了母亲丰富的物质生活,更是培养了她的精神爱好。
蔡兰兰爱看话本,就是廖老大培养的。
这一会儿,蔡兰兰看着话本,心思却不投入。
她很不服气的喊了一句:“那个膏粮竖子就要娶妻生子了,咱家明欢这边却还是八字没
一撇,你说咋办!”
这已经是蔡兰兰这一天里,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说了。本来她就不喜欢膏粱竖子,没当人家是盘菜,结果,这一会儿,她却还是把廖明欢给她的焦虑转嫁在了膏粱竖子的头上。
但即便如此,廖老大还是没有生气,尽管他不想让蔡兰兰这样说,因为那个膏粱竖子和自己家里没有关系了,廖老大心里想,你想说就说咱家的事吧,老拉别人干什么?
但是廖老大这个话还没有说出来,蔡兰兰又开始说了,这一次蔡兰兰的话,让廖老大很无奈。
蔡兰兰的话是:“我给明欢准备的嫁妆,年年添,已经很丰厚了,但却不知道,明欢的良人在哪里?”
蔡兰兰用了良人两个字,廖老大就要晕过去了,他知道,蔡兰兰其实识字不多,但也识几个字,比如膏粱竖子,比如良人,这样的词都不是他们生活中的常用词语,是蔡兰兰从话本中学到的,蔡兰兰总会把新学的词用的很精准,但即便用的很精准,放在正常的生活氛围中,也会很突兀。
这一会儿蔡兰兰说的良人两个字就很突兀。
廖老大忽然不耐烦了,他就喊了一声兰兰。
女儿明欢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心烦出去了,还是真正的解脱了,开心的出去了?廖老大说到底是为女儿担心的。
所以他就觉得老婆蔡兰兰咬文嚼字的就是在给自己找事
。
“良人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当妈的,就不能出去给孩子找吗?一天天的,尽在屋里叨唠!我的安排你又不听。”廖老大从晾晒的陶坯中间出来,说着话就要去窑炉那边。
廖老大这个话也是占了便宜,说完了自然就要赶紧跑人,他的兰兰他很清楚,碎碎经很厉害。
果然,蔡兰兰一听廖老大的话,就再也没心看话本了,但是她并没有像廖老大想象的那样,冲着廖老大念碎碎经,她坐在那里把画本一放,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廖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