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了几天,云奕正式被委派了工作,不过是安排了巡街,没让查案,有些打更人见习还没有师父,说是让他去挑选几人。
衙门的意思云奕心里清楚,就是惦记自己传承的法术武学,他可不会就这样轻易传授,反正不是必须的,随便说了几句搪塞了过去。
不过该巡的街,倒是没办法,还是要去的,除非派自己的徒弟去,可云奕这态度,自然是不收的。
“云头儿。”
云奕刚收拾好,身后便传来一声陌生但亲切的呼喊,他转过身,正看见一位少女三两步跑到自己身后。
和肩上的不听一起,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对方,女子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五官端正,面容干净,梳高辫子,身穿差服倒是显得英姿飒爽。
“你是?”
“卑职于秀丽,是林巧大人说,你还没有见习,让我来跟着你。”
于秀丽说话自然,通了名字,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我不收见习。”云奕面无表情的直接拒绝,接着没给对方再继续说话的机会,大步流星走出了衙门。
清闲的在街道漫步,之前那种纨绔做派,敲竹杠的做法,似乎被许多店家知晓,沿途上感受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目光。
他虽不在意,更是有放任的想法,可他的脸上仍有些不快。
看路旁有茶水摊位,摊主支起了挡风的小棚子,他弯下腰,屁股刚挨着凳子。
“咕嘟咕嘟。”一道身影拎着水壶,立刻给云奕倒了杯茶,这时云奕也只是刚刚坐稳罢了。
“云头儿,你慢用。”
于秀丽站在他身旁,很是恭敬。
云奕也注意到一旁摊贩抬着手,可手中空空如也,再看看于秀丽的手中,一切也都不言而喻。
他没有抗拒对方的茶,轻轻端起饮了一口。
“头儿这是喝了我的拜师茶?”于秀丽眼中闪着狡黠,开心的问道。
话音未落,云奕已经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儿铜板,放在桌上。“茶水钱。”
面前的两人都身穿差服,看不懂两人在做什么法,但该赚钱还是要赚的,摊贩向前一步,伸手就将铜板收去,干笑了两声。
“你缠着我作甚?我一个新来的打更人,要修为没背景,要背景没修为的,你还是个女子,直接去跟着林巧不是更好?”
云奕的言语轻松,没有质问,倒像是陈述,现在的他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谨慎,无论是找事,还是示好,所有接近的人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于秀丽眼珠子转了转,坐在云奕的对面:“林巧大人说,她现在手下那些见习足够她用了,你是新来的,手下更是没有见习,若是早些跟你,就能早些被指点修行。”
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说的话合情合理,想法也十分简单,于秀丽就这么看着云奕,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我说过了,不收见习,你还是另寻个师父吧。”
说罢,云奕不再理会,他还以为于秀丽会继续开口纠缠,可对方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虽脸上挂着明显的低落与难过,但愣是没有开口。
杯中茶尽,云奕抬眼看见茶壶还在对方身旁,犹豫一瞬,便选择起身离开。
于秀丽有些出神,等余光看见一道黑影晃动,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又跟了上去。
摊贩看着离开的两人,不解的挠了挠头,“一壶茶,只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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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的眼睛一大一小,偏着头就这么注视着云奕,眼底有好奇,也有看热闹的意思。
之所以会是这样,那是因为这个女子见习打更人于秀丽,已经跟着他跑了整整一个上午。
云奕坐下她遮风挡雨,虽然身形瘦小,但也要挡;云奕进茶馆饭庄,她端茶倒水,抹桌擦椅。
不过云奕一直冷眼旁观,于秀丽见他没有说话,也就默默的做着事情,也不开口。
午后,按道理说,云奕可以回去休息,白天半日的巡街足够了,可有这么个跟屁虫跟在身后,他怕回去还要被继续纠缠。
眼看前面就是遗梦坊,这个时间坊内少有人在,他立即加快脚步。
于秀丽就闷着头跟着,直到听见一声声柔媚入骨,娇羞欲滴的呼喊,哥哥公子什么的,她这才抬起头来看清面前的去处。
“这位大人,要进来坐会儿吗?”门口的莺莺燕燕面对衙差,还是会收敛一些,只是出口挑逗,当然是不敢真伸手去拉拽。
“哎呀,公子,您什么时候做了衙差大人呀。”人群里一女子开口,云奕听得熟悉,却又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是我呀,妙妙,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还是奴家服侍你的呢。”说着,女子已经从人群中挤出来,三两步来到云奕身边,伸手就挽住他的胳膊。
随着天气的变暖,妙妙身上的衣服倒是越来越少了,虽不至到夏日的炎热,但她们的衣裙却是真的清凉。
云奕偏过头,平静的看了眼身后的于秀丽,在对方惊愕羞愧的目光中,跟随着妙妙一起,走进了遗梦坊。
“遗梦坊,遗梦坊,一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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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承让。”青年一袭青衣,手中握剑,恭敬认真的抱拳鞠躬道。
风带着云,吹动他散落的头发,飘起他的衣角,阳光透过云层映照,洒下朦胧的光晕。
接着他站直身子,像是一棵笔直的松,一柄通天的剑,气势恢宏,光芒耀眼。
在他的对面,素衣道袍,白须白发,老人面无表情,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讶与兴奋,他还保持着伸出手指的姿势,直到对面青年的一句承让,才将他的心绪拉回现实。
“凯儿,哈哈哈,你知道吗,刚刚那一瞬,我甚至看见了你登上圣境的样子,看到了我灵剑派名扬天下的场景。”
非道主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笑意,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败在徒弟的手中。
“你虽修为未进,但不愧是剑体之躯,无论是灵剑还是剑法,都能如此契合,一日千里,精进竟这么快,只靠剑法,我居然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