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屠薇薇闻声,喝酒动作一顿,旋即一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是吧,本姑娘是个很优秀很让人心动的人吧,我亦如此觉得,我与这位小兄台所见略同啊。来,喝酒,喝酒!”
屠薇薇这一生酣畅淋漓喜欢爽快人。
她的爱憎分明就像是只有黑白的世界,掺和不出第三种颜色。
有一道分割线,将正邪分明。
她遇邪是邪。
逢正是正!
祝青鸣愣了愣,神情羞赧,喝酒的动作愈发痛快。
瞧那架势,恨不得把天梯脚下的血海都要一口气吸干来才肯罢休。
“屠姑娘有血有肉,自是让人心动。”祝青鸣笑着回道。
“你小子,有眼光,继续喝。”
屠薇薇用巨碗朝向他。
祝青鸣原先是拿着杯盏的。
他看了看屠薇薇,又看了看巨碗,最后再看向自已。
面色多变。
而后,将杯盏收起,拿着酒壶跟屠薇薇盛了酒的巨碗碰撞一下,俩人便笑而饮酒。
凌秋远端着如老父亲般欣慰的笑意,甚是满意道:“这姓祝的小子,倒是个让人喜欢的,说不定薇薇就吃他这一口。”
秦邵华提着一壶酒,瘸着腿席地坐,眼角余光悄然地观察着赵策安。
赵策安不发一言,半垂着眼睛阴影遮住了瞳孔,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
尚未立业。
何以成家。
他乃柴门出身的人,怎敢伸手触摸那炽热的太阳。
因而,在很多个接触时段,他最喜欢每逢夜晚来临之际的青云广场。
不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是温暖醇香的烈酒,在这个冬日不可或缺。
云都太乱了。
肩扛重责的他太忙了。
叶楚王提拔他,不是为了让他儿女情长。
是要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统领!
“屠姑娘,初次见面,你可有讨厌祝某?”祝青鸣鼓起勇气问。
确实是个聪明人。
不问是否喜欢。
而是讨厌。
但只要不讨厌,便说明他能入得了眼。
屠薇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祝青鸣。
先前的天梯论剑,祝青鸣的萧声着实不错,如天籁之音入耳。
赵策安坐直了身体,紧绷着一张脸,认真到犹如感同身受,似乎被人问话的那一个是他才对。
“讨厌?”屠薇薇拧着眉头,细细地思索了下,“人模人样的,不讨厌。”
这话若是心思敏感的旁人听了,只怕要生出许多怨怼来。
偏生祝青鸣欢喜听,清澈的笑容充满了少年意气,鲜活如怒放的花儿。
“屠姑娘,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祝青鸣说。
“有多特别?”
“嗯。”祝青鸣略微思考了下,发现自已回答不上来,半会才道:“芸芸众生,你不会泯然其中的特别。”
屠薇薇耸了耸肩,继而喝酒。
她倒不是说完全一窍不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只是情爱之事,不如多耍两套刀法来得有意思。
况且旁人心动是旁人的事,跟她屠薇薇有什么关系。
像她这般的女子,能被人心动岂非正常,若每个都要思考要不要怦然心动一回,要不要长相厮守余生,人生便会疲惫乏累,从而失去很多很多的乐趣。
“你也很特别。”屠薇薇道。
“啊?”祝青鸣欣喜:“不知祝某特别在何处。”
“你的喜欢和眼神,非常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