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瑶,还是我太纵容你了。这家公子与你门当户对不说,其人品更是无可挑剔,你若嫁过去,定不会受到半分委屈。况且,待到出嫁之时,我们也定会为你备下一份丰厚的嫁妆。”何灵语重心长地说道。
“姨母……”秦之瑶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望着何灵,那模样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何灵轻叹一声:“罢了,说到底,我们终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即便做得再多,恐怕也难入你的眼。此次若是你仍旧不满意这桩婚事,我亦不再强求于你。但从今往后,我怕是不能再如此纵容你了。还有一事,此次玉儿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你竟未曾前去探望过一次,你怎么刚好路过救下了玉儿。这其中缘由,可否说与姨母听听?”何灵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秦之瑶。
秦之瑶闻言,眼眸微微一沉,稍作停顿后才缓缓开口道:“姨母,我当时未去看望玉儿妹妹,实是担心打扰到她休养歇息。至于救她之事嘛,纯属巧合而已。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也并不想让玉儿妹妹因此而对我感恩戴德。”话虽如此,但当秦之瑶听到江玉儿这个名字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之情。哼!这江玉儿还真是命大得很呐,此番居然只是昏迷一场便无大碍了,怎就没能直接丢了性命呢?倘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这国公府里独一无二的大小姐头衔岂不就非自己莫属了?
“之瑶啊,接下来的这几天,你务必要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我安排你前往佛堂,认真地抄写10卷经书,好好地静一静你的心神。”何灵目光直直地落在秦之瑶身上,见她始终不肯承认所犯之事,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站在一旁的江临川刚想要开口替秦之瑶辩解几句,但他的话尚未出口,就被何灵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只见何灵转过头来,对着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心腹胡嬷嬷说道:“胡嬷嬷,麻烦你领着之瑶前去佛堂吧,务必监督着她静下心来完成经文的抄写工作。”
“好的,夫人,请放心交给老奴吧。”胡嬷嬷恭敬地应道,随即便准备带着依旧处于迷茫状态的秦之瑶离去。
此时的秦之瑶,脑袋里仿佛一团乱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她隐约觉得,似乎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探望玉儿妹妹,才惹得姨母如此生气。于是,她可怜巴巴地看向何灵,声音略带委屈地说道:“姨母,您是在责怪之瑶没有去看望玉儿妹妹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之瑶愿意承认错误,甘愿接受惩罚。”
然而,何灵并没有为之所动,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胡嬷嬷赶紧将秦之瑶带走。
看到这一幕,江临川忍不住对何灵抱怨起来:“娘亲,您的心肠还是太软了些。难道您又想起当年与姨母之间的情谊了吗?可是这次,她害的可是玉儿呀!”
与此同时,江庭也附和道:“夫人,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她竟敢对玉儿下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老爷,您有所不知,那川儿可绝非等闲之辈。若不是之瑶她母亲出手相助,恐怕我与玉儿早已性命不保啦!此次,算是我对她最后的宽恕。倘若往后她能安分守己,我便不再追究;但若她胆敢再有丝毫造次,即便何洛能够重生百回、救我与玉儿百遍,我也绝不会轻饶于她!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我年轻时可是堂堂苗疆圣女的关门弟子呢!”何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到这番话,江庭略作思索后点头应道:“那就依夫人所言行事吧。”站在一旁的江临川尽管心中仍有些许不情愿,但见父亲已然表态,也只得勉强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毫不知情的秦之瑶却正被人莫名其妙地押送至佛堂,责令她在此处抄写经书。此刻的秦之瑶满心愤恨,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面对那些下人们时,更是脸色阴沉,一脸的不悦之色。她死死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经书,心中暗自咒骂着,恨不能立刻将它们付之一炬,烧个干干净净。只因为那个体弱多病的江玉儿,这府里竟然专门设立了这座佛堂,说是要为她祈求福祉。而且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还非得让人来此焚香诵经,为她祈福祷告不可。
她紧咬着牙关,手中的笔如疾风骤雨般在纸上划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怨念和诅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江玉儿啊江玉儿,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真希望你现在立刻就心疾发作,一命呜呼才好!”那狰狞的表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江玉儿这边则是另一番景象。在下人的精心伺候下,她的身体正一天天地恢复过来。贴身侍女暗香时刻关注着江玉儿的状况,看到她如今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这天,江玉儿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康复了,便想要出去走走。她伸了个懒腰,对着一旁的暗香说道:“暗香,我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成天闷在这屋子里实在难受得很,我想到外面去转转,透透气。”暗香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小姐说得有道理,出去走走也好,总好过一直待在屋里,说不定对您的病情还有好处呢。”于是,主仆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出门。
谁知刚踏出房门不久,迎面就碰上了前来探望江玉儿的江临川。他一脸关切地走上前,责备道:“玉儿,你这大病初愈的,怎么就这么急着跑出来了?快些回屋休息吧。”江玉儿微微一笑,解释道:“哥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啦,整天待在屋子里会把人憋坏的。我就是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到外面逛一逛。要是再这样闷下去,恐怕对我的病情反而不利呢。”江临川听了妹妹这番话,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只是叮嘱她要多加小心,不要过于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