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修长,节骨分明,青筋脉络微微凸起,清瘦腕骨上戴着只价格不菲的腕表。
清贵又禁欲。
单看一只手,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沈听诺被捞起,失去平衡的身体找到重心,双脚着地,后背贴在一个宽阔结实,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
缠绕白纱布的脖颈被吐出来地灼热气息烫得爬上绯红,不用回头,她都能猜到身后之人是谁。
沈听诺短暂恍神,整个人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之下,若隐若现的暗昧在两人之间密密麻麻横生。
这一刻,好似横在他们之间的隔阂没有了,她上一世种种遭遇就像场醒来即碎的梦魔。
“傻了?”
低沉清冷,像雪山终年不化,裹着寒气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与他身体传递而来的灼热温度形成极致反差。
沈听诺陡然回神,侧着身有些激动地推了一下男人胸膛。
扣在她小腹上的大掌一松,她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垂在腿侧的手暗暗握成拳。
他怎么过来了?
傅修砚半垂着眼帘,眸色晦涩地俯视就连头发丝都充满抗拒的女孩,不由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
她对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仿佛眼里、心里都装着那人。
她差点摔跤,恐怕是想回头去找回那个男的。
就这么着急?
连分开一分钟都不舍得?
傅修砚眸一沉,削薄的浅色唇角勾着嘲弄,“有这么缺爱吗?是个男的就火急火燎往上扑,人家有正眼瞧过你吗?”
沈听诺脸上的血气登时褪尽,有一刻,她好像回到上一世嫁给傅修砚的第一年。
新婚燕尔,夫妻间本该黏腻,一分一秒都不舍得分开才是,可对她和傅修砚来讲,完全没有新婚该有的甜蜜。
自从新婚夜第一晚后,他便如同消失了般,一连三个月都没有回过家。
微信不回,电话打不通,沈听诺蹲了好几天才终于在公司逮到人,不顾杨进和严漠阻拦强闯董事长办公室。
一抬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垂头落泪的云月霓,傅修砚半蹲在她面前,修长指尖捏着一张白净纸张,动作像是要给云月霓擦眼泪。
他微仰的下颌线柔和,是沈听诺这里没有过的待遇。
因她强闯进来发出的动静,两人被惊到,齐齐看向门口。
云月霓眼含泪,小脸上露出惊讶。
傅修砚敛眸,目光冷漠地看着沈听诺,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被他冷漠将近三个月之久的新婚妻子。
瞧见两人疑似亲密之举,沈听诺当即红了眼,既委屈又愤怒。
“你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家了!”
她想骂云月霓不要脸来着,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对傅修砚地埋怨。
比起骂云月霓,她现在更急迫想知道,她的新婚丈夫到底是怎么想的!
结婚才三个月,除了新婚夜第一天他就没有回来过!
男人背着光,当着众人的面,语气轻嘲,“你就这么缺爱吗?”
沈听诺一愣,脸色极速变白,声音里染上哭腔:“我、我只是想要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你都多久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