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的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笼罩着关东军医院。
陆阳站在对面的楼顶，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医院的一举一动。
寒风吹动他的大衣，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所有人就位了吗？"他对着无线电轻声问。
"都准备好了，"老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就等你的信号。"
陆阳放下望远镜，回想着下午和川岛的对话。
"山佐君，"川岛当时说，"你确定军统的据点在医院附近？"
"确定，"陆阳递给他一份伪造的情报，"今晚会有一批武器送进去。"
现在，特高课的人已经埋伏在医院周围。
他们以为自己在围捕军统，却不知道即将见证一场更大的行动。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三辆军用卡车驶入医院大门。
"开始行动，"陆阳对着无线电说，"按计划进行。"
几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地下党员，悄悄潜入了医院后门。
他们都是经过特训的爆破手，每个人都带着特制的燃烧弹。
陆阳的目光落在医院的地下室通风口。
那里，会是第一个爆炸点。
"报告，"耳机里传来低语，"已经找到实验室。"
陆阳深吸一口气："确认里面有多少人？"
"七个日本医生，"对方说，"还有...还有十几个被关押的同胞。"
陆阳的手指微微发抖："能救出他们吗？"
"已经在行动了，"对方说，"我们假装是来交接'实验品'的。"
十分钟后，又一个声音传来："人质已经安全转移。"
陆阳松了口气："开始布置炸药。"
就在这时，医院的警报突然响起。
"不好！"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被发现了！"
枪声在医院内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特高课的人也行动了，他们以为是军统的人在医院里。
混乱中，陆阳看到几个白大褂的身影冲出医院。
"引爆！"他对着无线电大喊，"立即引爆！"
一声巨响，医院的地下室腾起一团火球。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整个医院很快被火海吞没。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映得陆阳的脸忽明忽暗。
特制的燃烧弹不仅烧毁了实验室，还将所有罪证化为灰烬。
"山佐君！"川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医院里有重要文件！"
陆阳转身下楼："来不及了，火势太大。"
川岛看着熊熊燃烧的医院，脸色铁青："该死的军统！"
陆阳站在他身边，看着那冲天的火光。
火焰中，似乎有无数冤魂得到了解脱。
那些在实验台上失去生命的同胞。
那些被注射了致命病毒的无辜者。
今夜，他们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时刻。
"通知消防队，"川岛说，"要控制火势。"
但陆阳知道，这场大火不会那么容易扑灭。
因为每个燃烧弹里都加了特殊的助燃剂。
天亮之前，这里只会剩下一片废墟。
而731部队在长春的秘密实验室，将永远消失在历史中。
"山佐君，"川岛突然问，"你说军统为什么要烧医院？"
陆阳看着火光中飘舞的雪花："或许，他们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川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陆阳的手在大衣口袋里握紧，那里装着从实验室里抢出来的记录本。
这些罪证，终有一天会让世人知道。
但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继续战斗。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实验室还有很多。
而他的使命，就是把它们一个个摧毁。
黎明时分的长春笼罩在一片烟雾中。
关东军医院的废墟还在冒着青烟，消防车的水龙不断喷射。
陆阳站在特高课的临时指挥部里，看着窗外忙碌的身影。
桌上摆着一份刚收到的电报，是关东军司令部发来的。
"这次损失太大了，"川岛捏着眉心说，"整个实验室都......"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陆阳装作没听见："是啊，军统这次太猖狂了。"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特务跑进来报告。
"在废墟里发现了几具尸体，"特务说，"都是穿白大褂的。"
川岛立即站起来："带我去看看。"
陆阳跟在后面，心里却很清楚那些是谁。
那些日本医生，终于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废墟中，几具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看来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川岛检查着现场，"都没来得及逃出来。"
陆阳蹲下身，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一个被烧坏的笔记本。
本子已经看不清内容，但封面上的"731"字样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