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国庆是科长,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这个唯一上门来的机会。
他都在这儿坐着打了好几个月的瞌睡了,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来找他唠嗑,哪怕是厂长,也都努力努力给他留下来啊!
林国庆:……
“那要我交学费,总也得让我确定你能教我点什么吧?不然这……”既没学生,又没正经教室的,连块黑板都没有,老师看着比他还年轻,两块钱他也是钱啊!
说起这个,胡利民又感觉自己可以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祖上十八代,都是师爷!”
林国庆:“……那你祖上读书也不咋地啊,十八代了没一个考上举人的吗?”
不过师爷世家,这还真算是家学渊源,怪不得敢开说话的艺术了。
“!怎么没有举人!那不是师爷更多,我才举的例子吗!起码大家都是文化人!我太爷爷,还曾经受高官邀请远赴京城,给贝勒爷当幕僚!”
林国庆:“然后大清就亡了?”
胡利民:……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太爷爷亡的清一样。他太爷爷要是有那么本事,他现在应该在美利坚喝着红酒享受资本主义的腐败了好不好!
“啧!你这话说得!果然得来上上课!”太爷爷的辉煌是说不下去了,胡利民又换了个人举例,
“胡雪岩知道吗?”
“咋了?又是你家亲戚?”倒是都姓胡。
“他是我爷爷出了五服的堂叔!他也就是我的堂太爷爷!”
出了五……林国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无语,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他,
“你爷爷都是他出了五服的亲戚了,到你这都出8服了好不好!”
“那我们也都是胡家子孙啊!”
“……我记得他好像不是我们省的……”
“!我都出八服了!就不兴两边来回结亲啊!你到底听不听了!”
“听听听,你继续说吧!”
“那你看啊!我们老胡家,又是出师爷,又是出晚清首富的,做这些都是需要嘴皮子的!你得会说话!得说的有艺术!我家有这个基因啊!我当然可以开班授课啊!”
林国庆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爷爷在干嘛?”
“丝织厂光荣退休的八级工!”
哦,这是真牛逼。
“那你爸呢?”
“棉纺厂车间主任!”
也不错,看来又是个富家子弟。
“那你呢?”
胡利民:“……刚不是说了,丝织厂供销科的……”
“科长?”
“……科员。”
林国庆斜睨着他,给胡利民看的有些恼羞,
“干嘛!瞧不起我啊!你知道我们丝织厂有多大嘛!每年为国家创造多少利益嘛!你们村办企业一年加起来都不一定有我们半年的利润多。你虽然说是个科长,工资可能还没我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