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群山尽头溢出一缕白光,仿佛是一把打磨到极致的刀子,切开了笼罩世界的黑暗。
“病死,你打算去看决斗吗?”析木放下汤匙,对着不远处困倦的病死魔女询问。
在今天便是虚假的阿赫塔尔与格瑞斯决斗的日期,吸引了大量观众,连带神明的目光都被吸引。
然而。
“我对决斗没有任何的兴趣。”病死魔女打了个哈气,视线落在桌对面的瘟疫女神身上,“您还是和对决斗感兴趣的人一起去吧。”
瘟疫女神闻言微愣了下,随后微笑的解释:“我也不算是对决斗感兴趣,只是对决斗过程中展现人性光辉感兴趣。”
“对决斗感兴趣的人,都喜欢用这套说辞。”病死魔女翻了个白眼,声音完全没有对瘟疫女神的尊重。
不过这并非是什么出乎预料的事情。
在病死魔女的背景设定中,这位病死魔女最初是一位圣母般人物,非常擅长各种治疗的魔法,拥有着极其惊艳的天赋,但不巧的是她身处瘟灾降临期间,眼睁睁望着自己身边朋友被瘟疫夺走了生命,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为此病死魔女不断专研治疗魔法,还不断研究着瘟疫,希望找到办法解开瘟疫的影响。
而就在这不断研究,不断拯救过程中,病死魔女发现自己治疗手段没有任何的意义,就算她找到了解开瘟疫手段,那潜入在人们身体中瘟疫立刻就会发生变化,导致她费尽心力研究手段失效,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拯救任何人。
这是来自概念层面的力量,不是依靠研究就能解决。
所以病死魔女研究方向发生了改变,从研究要如何治愈瘟疫,变更为要如何拥有对抗“病”概念的力量。
而理所当然是成功获得对抗病的力量,病死魔女因为对病概念执念,还有对瘟疫深入了解,导致她成为了病死魔女。
从救人的医生成为赋予疾病的魔女。
不过凭借对“病”概念操纵,病死魔女确实拥有了让人不再得病的能力,理论上可以从根源上解决瘟灾的危机。
不过在病死魔女救了几个国家后,就被教会组成的联军给讨伐,理由是病死魔女剥夺了人们死亡的自由,让本来可以下地狱人们继续留在现世受苦。
而这导致死后来到英灵殿的病死魔女心态剧变,从我想要拯救陷入病痛的人们,变成了他们死活与我无关,要纯粹为自己而活的理念。
这也是为什么病死魔女会很怂缘故,她现在是纯粹为自己而活,不会因为什么高洁理念就抛弃自己生命。
只要自己好好活着就行。
“那你就留下来吧。”析木也没有强迫,双手撑着桌面起身,对着病死魔女说道:
“别随便出门,不然可能会遇到危险。”说罢,便带着瘟疫女神离开了宅邸。
这算不算暗示自己不出门就没危险吗?
病死魔女望着离开两人,虽然她本来就没有离开宅邸的打算,不过却也知道自己是分身魔女捕获目标,那阿赫塔尔所言是不是算暗示自己,只要待在宅邸内就没有危险。
决斗场。
析木落坐在观众席,就见旁边的瘟疫女神递来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不同形状与口味饼干。
决斗即将开始。
“听说了吗?”旁边有人传来讨论声,是一位绿色鸡冠头发型男人,对着身旁红色大背头的友人说着:
“在阿赫塔尔成功拯救公主后,还成功帮助公主复国,还拔出了唯有正直之人才能拔出光芒之剑,但是代价却是感染了苏尔特尔之火。”
他脸上露出遗憾表情。
“那個男人要命不久矣。”
“只是有可能未来罢了。”梳着红色大背头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对着自己兄弟解释道:
“在预言明确告知的时候,命运的导向就发生了偏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原本的悲剧。”
拥有绿色鸡冠头的男人思考了下,旋即又一拍身旁友人的肩膀,说道:
“听说那位蕾蒂希娅公主出现在狮心王城。”
“来找自己英雄了?”红色大背头男人露出好奇表情,就见自己兄弟摇了摇头,表情非常的微妙。
“听说那位蕾蒂希娅公主,带着一群人堵在那位自称阿赫塔尔的门口,把那位自称阿赫塔尔的家伙打得跪地求饶。”
“突然感觉门票有点贵了。”红色大背头的男人抽了抽嘴角,他开始后悔用高价购买门票。
对此,绿发鸡冠头男人摇头笑着,声音带着一丝倨傲:“那位蕾蒂希娅公主不过是小国的公主罢了,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来到狮心王城。”
尽管他只是狮心王城中的刷盘子的底层人物,不过还是为自己是狮心王城一员而自豪,对于偏远又落后的鸢尾花王国,并不是非常地瞧得上。
与此同时。
在另一边。
“为了冒牌货那么激动,至于吗?”鲨鱼娘卡修忒双手抱胸,身旁插着锯齿大刀。
理论上观众席是不允许携带武器,不过在她与决斗场高层心平气和交流后。
武器就能随便带入决斗场。
“能一直隐藏自己行踪不暴露冒牌货。”旁边蕾蒂希娅声音平静,翠绿眼眸倒映着决斗场,“那一定不是简单的人,说不定与恶魔或魔女有关。”
这三天时间她们一直在试图寻找冒充阿赫塔尔的人,但始终都没有找到,就算鲨鱼娘卡修忒将大刀架在决斗场老板的脖子上,吓得决斗场老板跪地求饶。
但始终没有询问出任何有效信息。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鲨鱼娘卡修忒如此询问,随后微愣了下,抬手指了指远处观众席,“蕾蒂希娅小姐,有你认识的朋友。”
“”
蕾蒂希娅顺着所指望去,只见亚丝拉琪与齐格佛里德坐在一起,恰好与她对上了视线。
双方视线交叠为一线,随后互相挥手打了个招呼。
“那个少女就是蕾蒂希娅吧?”齐格佛里德摸了摸下巴,对着身旁优雅微笑的女儿询问,“你就是想要撬她墙角?”
亚丝拉琪:“”
“抱歉,抱歉,不小心说错话了。”齐格佛里德爽朗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亚丝拉琪的脑袋,“既然都没有结婚,那就没有撬墙角的一说。”
“父亲,能不能不要重复撬墙角了?”亚丝拉琪压抑着声音,对于齐格佛里德的恶趣味感觉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