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江陵城内外兵马
诺大江陵城,不知为何莫名有股奇怪的气氛所覆盖了一样,城内百姓们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但却知道跟欧阳家还有城内那几大家有关系,毕竟从早上开始,陆陆续续就能看到这几大家的人进出城内知府衙门。
而且衙门内的衙役们一个不见,全部换成了几大家族的人,便是城内也有几大家族的人巡逻。
江陵城内百姓不敢说什么,甚至都不敢嚼舌根或是私下聊这些,只敢自己个儿在心里边琢磨这是怎么了。
欧阳家府宅,欧阳怀师书楼的一楼大堂所在。
这处楼阁之内匾额众多,天下文坛许多人亲笔所写匾额皆在这儿,全部是赠予欧阳怀师,欧阳文忧等人的。
不过就在一楼大堂所在,最前方挂着一个匾额,上书四个字‘日耕月读’,写的极有气势,落款处写着苏文清三個字。
欧阳怀师在朝中之时,首要政敌有两人,分别是当朝太傅杨善长,当朝太师苏文清两人。
而欧阳怀师将政敌所赠匾额挂在自己书楼最显眼之处,多少人恭维其心胸宽广,反倒是苏文清那里,被斥责小人行径,因为却是将欧阳怀师所送书册竟然反手送给了杨善长,送什么人不好,送的是杨善长,纯纯恶心人,所以苏文清的名声,在欧阳家这里没什么好话传出去过,倒是欧阳怀师自己,从没说过苏文清一句不好,但却从不去阻拦别人骂苏文清。
欧阳怀师听着下边这些人们的话,笑着摇头:“品诗词,诸位又说到这些上了。”
书楼一楼大堂之内,几张桌子,几把椅子,然后一眼望去尽是书籍。
欧阳怀师手上拿着那首【云暮阁序】,而眼下,欧阳怀师看到一句后开口:“文忧,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何解?”
又有一老人慢悠悠开口:“句子是好句子,序也是真的好,如此年纪能写出如此一序,只论文采,便是我等都有些望尘莫及。但年纪小小,才经历多少就各种感慨教人,书没读过太多,饭没吃过太多,有些事儿说出来,就只是看着好看罢了。”
倒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中年人们,一个个皱起眉头,时不时要看看外边,显得有些焦躁。
而且仔细想想,眼下他们做的这事儿,可不就是去完成有些时候,偶尔会冒出来的那念头吗?
位极人臣非权臣。
在场的老狐狸们一个个看破不说破,这种节骨眼上,你突然拿了这样一句说‘老而不忘凌云志’的句子出来,什么意思,老狐狸们看得清楚。
欧阳怀师笑了一下,看向下方众人:“诸位可有自己见解?”
往日里这里其实不过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因为只有欧阳怀师在这里看书。
但今日,几把椅子之上坐满了老态龙钟的老人们。
欧阳怀师将手中序文放在桌上:“不过,也是我突然有感而发而已。”
这位老人才说完,马上又一名老人开口:“不补上一句,尤其是做官之人?”
而书楼内众人倒也对这句话不算陌生,毕竟是皇后娘娘所写序文,他们倒也看了太多遍,当真无愧无人可匹敌之序文。
欧阳怀师坐在主位之上,身后只有欧阳文忧站着,其他欧阳家的人不够资格在这儿。
一名胖乎乎的老人笑着说道:“总归还是个孩子。而且事未经历不知难的道理,都是老了后才大彻大悟过来的。尤其是在官场上修自身易,修官身难这话,年纪轻轻谁懂,都在忙着鸿鹄之志呢,等年纪大了,什么鸿鹄之志,都没喽,一路活下来就够难了。”
而就在老人们身后,站着一些中年男女们。
但当下坐着的老人们一个个闭目养神,稳如泰山。
欧阳文忧看向自己父亲,作揖之后开口:“孩儿读书少,只有微末浅薄的理解,想着皇后娘娘这句应当是说,越是困难撂倒之时,越不能放弃自己凌云之志这样一个意思。”
闻言欧阳怀师开口,
下边老人们闻言,纷纷朝着欧阳怀师作揖。
一名老人拿起盖碗喝了口茶后开口:“少年鸿鹄之志,老来几人可成,而且一路艰辛,能有几人尚存这鸿鹄之志,少年人们看这句子,只觉得感慨万分,却不知等真正年迈之人看这句子,心中鸿鹄之志,不过笑话罢了。”
控龙御龙才为臣之巅峰。
而且真到了那时候,谁是君来谁是臣,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有一名老人轻轻开口:“说起来,距离送来消息说与那伙人相遇,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吧。”
听到这话,那些原本就焦急的中年家主们纷纷表情凝重起来。
欧阳文忧朝着这位甘家老太公行了礼后说道:“是,现在已经申时末了,算下来差不多四个时辰了。”
这位甘家老太公没继续多说说,而是问了句:“赵玉琅如何了.”
一名家主马上开口:“跟知府衙门的人一起关着呢,但为了避免他逃走碍事儿,打断了一条腿,本来想拔了舌头,但没下手,只是堵住了嘴。”
甘家老太公依旧东扯西扯:“牧序从来了南边就一直到处拜访,开讲学,见学子,无非就是要堵住悠悠之口。”
但这样说完,这位甘家老太公又感慨了句:“不知道,那里结果怎么样了?”
大堂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纷纷不敢接这话,因为都知道说的是姚希圣阻截天子一行人的事情。